第67章 第67章(2 / 2)

小庶女 春未綠 18457 字 10個月前

再多的,李氏也不能給了,她還得替文懋娶媳婦,到時候兒媳婦進門興許還有孫子孫女,她這個祖母也不能什麼都沒有表示啊。

雲驪趕緊擺手,“您快彆這樣了,項圈我小時候戴的也都放的好好兒的,平日也有,不必的。”

但李氏執意要拿來,她也是儘自己的心,如果彆人家的女孩兒嫁狀元,恐怕嫁妝都堆成山了。聽說沐紹芳和薛三小姐都準備的異常豐厚,那嫁妝箱子手都插不進去。

因此也是覺得委屈雲驪了。

雲驪聽李氏這般說起,哭笑不得,她怎麼能和沐國公的女兒比,人家經營雲南多年,以前還是王府,可不是她們能比的,再有薛家那也是新貴之家,還有德妃添妝,聽聞薛念念所嫁的人是江西新建人,薛家在新建置辦了十九頃的田地。

隨著雲鳳賜下嫁妝,雲鸞也讓人送了白玉鴛鴦扣一對、鬥彩杯八件、米珠小墜角四對以及絹花一匣子。

見雲鸞的添妝,雲驪不禁點頭,無論如何,她正好給的和大姐姐對上了,又少一點兒,不蓋過大姐姐,同時耗費也少。

最讓人意外的是雲清,她也是過來添妝的,因為文懋去過幾次,秦家人也不敢隨意作踐,尤其是秦嬌那個小姑子,也不敢隨便找麻煩,故而雲清日子過的好多了。

她笑道:“我是來送這個給你的,你肯定用的著。”

原來她送的是官皮箱,這是裝貴重首飾的,還是黃花梨雕人物的官皮箱,這樣的皮箱可不便宜,雲驪是知曉雲清嫁妝並不豐厚的。

她推辭道:“三姐姐……”

雲清擺手:“沒事兒的,還有我婆婆沒來,但是讓我帶了一盒手串給你,還有幾個裝香粉的小盒子我也一並拿過來了。”

秦家可不窮,秦夫人出自大商賈之家,非常有錢。

雲驪見她這般說,悄聲對她道:“如今過的可好?”

“你放心吧,好歹我生了一兒一女,雖說那幾年日子難過生不如死,可二弟上門幾回,要不就是大伯母這裡送點東西我,秦家現在不敢欺負我了。”雲清很是高興。

有娘家撐腰和沒娘家撐腰,那是不一樣的。

雲驪聽到這裡也放下心來,見她親自過來,沒帶孩子來,送完添妝又記掛家裡,急著要走,趕緊把小廚房做的熱點心包了些給她,又道:“帶回去給孩子們吃吧。”

“我早聽文懋說你這兒的小廚房的點心最是好吃了,想必之前說是大伯母送的點心,怕是你送去的吧。”雲清這才恍然。

見雲清興高采烈的走了,雲驪很是感歎,三姐姐這樣的人,你給她稍微一點好處,她就真的對你拋心拋肝。

縱然有時候,她性子軟和,可不管怎麼說她是個好人。

可憐四姐姐,如今還沒有位份,但聽呂嬤嬤的說法,很欣賞四姐,也不知曉她怎麼樣了?

卻說鳳鸞宮裡,雲鳳賞賜下嫁妝後,正和雲湘在說話,雲湘穿的很簡樸,而且在宮裡不敢穿正紅,倒不是不能穿,而是雲鳳喜歡穿正紅,就不太喜歡彆人穿正紅。

雲湘擅長寫字,如今在鳳鸞宮中做女史,專門替雲鳳掌管書寫文件。

“娘娘請看,奴婢已經把給給孝慈太後靈前的經文都抄寫好了。”

孝慈太後是建元帝生母溫妃,後來被封為孝慈太後。

馬上要到她的忌辰,後宮妃嬪都有所表示。

雲鳳雖然會寫字,但字兒寫的不好,因此四處文書經書全部是由雲湘代辦。同時,雲鳳也很滿意,她知道自己的位置,做個女史女官,一樣有身份地位,不和她搶皇上就好。

魏、薛二妃是國家需要,現如今不再要人再進宮分寵了。

她自己識趣那是最好了。

因此,她對雲湘和善道:“你我姐妹,說什麼奴婢不奴婢的話,也太見外了。”

雲湘連跪下道不敢。

雲鳳很滿意她的態度,這才叫君臣有彆。

她又惺惺作態,親自扶起雲湘,雲湘心裡膩味的緊,雲鳳倒是無所謂。

她賞賜嫁妝也多是些用不著的如意彩緞,其實她的私庫非常充足,皇上幾乎是時常給她送東西,但名貴的她不想便宜雲驪,不過,也算是對得起她了,宮裡隨便出去的東西都價值不菲。

反正她和雲驪兩清了,她對她就是普通隔房堂妹。

雲湘從鳳鸞宮離開,她麵上淡淡的,在宮裡這幾年,她早就不是在家那樣什麼表情都寫臉上,時常驕傲得意的樣子了,反而以淡漠處之。

能看出大姐姐是不願意皇上親近她的,但是她也不願意出宮了,一來年紀大了,二來被退回去,更是嫁不到什麼好人家,再者她答應過大伯父她進宮,家裡世襲錦衣衛千戶職位給了弟弟。

她自己的弟弟文豪她清楚,不是個上進的,但進宮能為自己,也捎帶幫他,一舉兩得。

做女史女官也未必不好,像呂嬤嬤那樣還被封為魯陽郡夫人,無兒無女無牽掛,想吃什麼喝什麼有宅子住,煩惱又少,隻在宮裡服侍主子就行。

呂嬤嬤如今就是她效仿的目標。

唉,可惜就是在宮裡,她也沒什麼存根,有錢也四處打點,給雲驪添妝都不成。

想到這裡,她轉頭看向鳳鸞宮,若非皇後非要把雙方八字不合嚷嚷出來,那雲驪是慶王府的人了吧,娘娘也不知道怎麼想的。不過,嫁給狀元郎也好,畢竟雲驪可是她們姊妹中學問最好的,能有個情投意合的人才是最好的。

……

除了出嫁的姊妹各有添妝,未出嫁的雲瀟和雲淑則都是拿針線過來的,一人送了一對荷包,說來奇怪,雲瀟學了那麼久的女紅,居然比雲淑差多了。

一個是勉強完工的,一看就是匠氣多了,另一個則鮮亮精致。

也怪道雲淑很討老太太喜歡,老太太就喜歡這種女紅做的好的。

她和這二人不大對付,因此,也隻是麵上和和氣氣的說了幾句。

雲瀟進來雲驪屋裡,隻覺得全都是堆的繡件兒,她本來準備走的,也不禁問道:“五姐姐,成親要準備這麼些繡件兒嗎?”

“這還不算多呢,還有繡坊做的嫁衣,繡鞋就做了六十雙,各色江綢繡襪八十雙,還好是去年就做好了,否則我們做的這些都是小打小鬨。”

“那還不如讓繡坊的人都做了算了。”

雲驪笑著搖頭:“你以為都像你,嫁到自己姨母家裡,我們都是嫁到婆家,要是應付了,可不成。”

雲瀟顯得無憂無慮,有些同情的看著雲驪道:“裴家是河東郡望,關隴大族,規矩大又多,聽說在京就數房,那裡慘了。”

此時,雲驪卻得意道:“看看那邊匣子。”

雲瀟一打開,居然滿滿當當的荷包,她咋舌道:“怎麼做了這麼些?你何時做的。”

這就叫積少成多,雲驪笑道:“福祿壽喜、萬事如意還有梅蘭竹菊再有我自創的反正做多了肯定就沒錯。”

她還有沒說的,如抹額還有扇套還有手帕香囊,這些她早從五年前就開始做了,平日給長輩的都是襪子這些簡單的,精細的她全都自己收著。

這話把雲瀟嚇到了,回到絳雪軒就跟馮氏說她要自己裁製荷包,馮氏則歎氣道:“現在做早就遲了,你說你跟施嬤嬤學了那麼久,半個月做不出一個荷包來,你還嫌棄花樣子俗氣,要你怎麼做?不必了,已經讓人去江南采買了,都是上好的繡娘做的。”

雲鸞笑道:“是啊,你也真是的,跟她比什麼,公中哪裡舍得采買那麼些。”

都知道雲驪嫁妝隻有一萬貫,這放以前一萬貫對於馮氏來說都太多了,但現在承恩公府門第不同,還嫁的是裴度,嫁妝多些也正常,反正她是一點兒也不會給的。

婚期定在五月初三,一般都是及第後兩個月左右授官,因此定的這個日子也是為了讓新娘快些嫁過去。

大抵是因為自覺雲驪嫁妝少,雲瀟也沒以前那般對雲驪尖酸了,就是雲淑也覺得大家日後的路到底不同了,她們都是嫁的有爵人家,雲瀟家的即便沒有功名也可以做官,她更是從一品誥命,而雲驪的丈夫要從從六品開始往上爬,不知曉爬多少年。

站的高了看的遠了,心境就不同了。

以後她們的圈子,她是擠不進來的。

聽聞就是狀元賜官也要從六品開始,從六品實在是太低了,唉……

比起陸表姐的十六萬貫嫁妝,她比不上,再有官位,可以說連三姐姐夫家都是四品官了,她丈夫更低。

所謂的狀元如過眼雲煙。

但與她反應不同的是,章思源卻對裴度這個女婿非常看重,他是提前在邸報上看到女婿中狀元後,就開始安排人回來送妝,這次是光明正大的送,他本人是甘陝鹽運使,手中露出一點給馮氏打點家裡,馮氏就能攢下偌大一筆給雲瀟,更何況如今。

四月中旬章思源派的人就到了,送了契丹馬鞍十駕、白玉插屏兩件、玉柄象牙柄小刀火鐮兩份、一盒湖珠、素珠十顆、白素珠八顆、琥珀四塊、紅寶石四塊,藍寶石兩塊,綠寶石兩塊再有名人字畫十件,還奉送了赤金五十添妝。

這絕對是大手筆,尤其是契丹馬鞍,非常昂貴,被稱為天下第一。

而且明顯放在嫁妝裡是送給裴度的,因為雲驪就不太擅長騎馬。

同時,章思源去信給大房和馮氏,更是寫了一封單獨給裴度的,雲驪覺得她爹太現實了。

但女婿半子也,不用自己培養,就能得一個狀元兒子,有什麼不好的,官場上有什麼比姻親關係更牢靠。

章思源就是兒子生的太晚,如今文龍文懋都沒出仕,文豪徹底不行,文全也被安排習武,他年紀大了,也是要找替手。

因此雲驪本以為自己的嫁妝最多一幅多一點,最多八十多抬的,非湊成了一百二十八抬,嫁妝清單也非常可觀。

本來一直以為雲驪就一萬貫的壓箱底,還對雲驪淡化了厭惡,甚至多了些同情的雲瀟,畢竟她這一萬貫嫁妝和陸之柔的十萬貫形成鮮明對比,那她可太慘了。

可是真正看到家中雲驪嫁妝時,她氣炸了。

一般出嫁的嫁妝單子要家族保留一份,以免日後扯皮時拿出證據,一份則在順天府備案,另下一份則送往夫家。

打頭的嫁妝放的是一百塊瓦,代表莊院一百間房,上麵貼紅雙喜字。

再就是用藍色彩紙紮起的十塊土坯代表十頃地,雲淑震驚了,“這是十頃土地嗎?”

“是啊,我剛才問了太太,說是上京最好的莊子,你看還係著藍綢布呢,都是水田。”雲瀟也是咬牙切齒。

要知曉,雲淑陪嫁的兩個莊子,都是老太太送的,一個真定,一個上京的,上京的這個隻有三百畝,真定那個也是五百畝,但真定怎麼能和京裡比,尤其是靠近慶王府那邊的都是上好的莊子。

就是雲瀟也隻有通州一處莊子,三百畝水田,兩百畝林地,比起雲驪的差遠了,可她沒想過自己還陪嫁了兩個宅子,她隻覺得大伯父怎麼會這麼大方?

再有那十個柱子的床,明明用的材料不好,可因為大顯得很闊氣,後麵一水兒的大紅酸木的家俬,偏幾案、炕桌、長榻是烏檀木的,顯得很貴氣。

雲瀟吐槽:“大伯父太會討巧了,就用了這麼點烏檀木全是擺外頭的架子貨。”

尾隨其後的又是樟木箱子、楠木匣子、各式梳妝匣、綾羅綢緞、金銀珠寶,古玩字畫、還有十駕契丹馬鞍尤其引人注目。

當然,更多的還有書籍也裝了頗多。

雲瀟覺得無所謂的雲驪的鋪子,她直到今天才聽雲鸞拿著嫁妝單子道:“嘖嘖,原來是給的慶壽東典當行,這家當鋪在東街最大的當鋪了。還有爹給的這家南北貨行,比起爹給你的也不差。”

“那這當鋪比我的茶葉絲綢鋪子呢?”雲瀟忙問。

到底雲鸞是真的管嫁妝的,不禁道:“一間抵你十間。”

最讓雲瀟和雲淑失聲的是雲驪的壓箱底的銀錢,雲瀟八萬八貫早已是覺得自己除了陸之柔那是在家舍我其誰,可今日一看,雲驪竟然有八萬貫。

雲驪本是父親給了六萬貫,公中一萬貫,四處送她的銀子加起來四五千兩,因此還有一些她就把自己曆年存下的錁子都換了五千兩,湊了一個八萬貫。

“這……她怎麼能有八萬貫嫁妝呢?”

雲鸞在中間,以為是自己那莽撞的妹妹雲瀟問的,不曾想是雲淑問的,她驚訝起來。

可她們都不敢去探究竟,如果探究竟那請問雲瀟和雲驪是姐妹,馮氏作為母親,對一個孩子分文不出,另一個給八萬八,彆人怎麼算?

因此,也都是隻能暗自生氣。

雲鸞怕雲瀟鬨出來,隻道:“你是八萬八,她是八萬呢?”

“可她還有娘娘送的赤金和爹爹送的金子呢。”雲瀟不滿意。

那些加起來也不少呢。

雲淑更是懊惱,即便她嫁的是孔雋光,大伯父和孔雋光關係一般,父親明顯更偏愛雲驪,她小定父親都沒寫信問一聲,隻寫信問裴度。

所以,她才是未出嫁的姊妹三個中,壓箱底錢是最少的嗎?

莫說章家姑娘們震驚,就是裴家,裴父還和裴夫人提起道:“章家女兒多,應該沒有陸家陪嫁的多。”

“嗯,我知曉,陸夫人以前跟我說陪嫁十萬貫,私下再添六萬貫,屬實是巨額嫁妝。但是,章家也是公府千金,不是用錢來衡量的。”

況且,這嫁妝過多,固然對兒子有益,可同時兒子恐怕要看人臉色。

沒想到等章家的人送嫁妝來,裴夫人見狀就很滿意:“你看,滿滿當當的,而且還有咱們兒媳婦做的繡品,樣樣都好。”

裴父也捏須而笑:“就等兒媳婦過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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