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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們自然還要聊當地風土人情,黃先生也有同年介紹給裴度,而雲驪則和黃夫人在一起閒話家常。
午膳隻有簡簡單單的三菜一湯,這還是雲驪他們過來才加了一道菜,若是平日,聽聞最多就是一到兩個菜。
雲驪決定下次過來,提些吃食過來,既不會貴重,又符合心意。
她吃飯時,沒有任何挑剔,甚至言笑晏晏,彆說裴度,就是黃先生夫妻都覺得新婦雖然出自豪門大族,但實在是教養極好。
但凡女子能富貴時能享福,貧窮時能用機杼,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才是真正的夫妻。
雲驪作為新媳婦,不能聒噪,大多時候見人都表現出靦腆來,這樣她自己也輕鬆,免得說太多話,彆人也覺得你的確貞靜。
回到家中,裴度先和裴夫人說了要外放一事,順便也提了雲驪:“章氏願意和我一起外任。”
“雖說如此,可到底跟著過去風餐露宿,舟車勞頓?況且章家也未必同意啊。且你新官出任,帶這麼多人也不便宜,不若你先過去,安頓下來之後,再讓新婦過去。”裴夫人道。
裴夫人也怕人說她苛待兒媳婦,到底兒媳婦身份不同。
因此,裴度就回來老老實實的說了,雲驪卻不同於常人,她當時什麼話都沒說。
但是在晚上,她就開始發力了,之前在醫書上看的那幾招,尤其是有一招兔吮豪,聽說那樣女子最快樂。
和婆婆直接對上,直接反駁,那就太傻了,彆說是婆婆,就是正常輩分比你高的人,你也不能直接反駁,最好的就是讓裴度帶她赴外任。
反正娘和兒子沒有隔閡,和婆婆和兒媳婦的關係卻很微妙。
夫妻倆要了兩次水,雲驪擺手:“我不成了,不成了。”
裴度舒了一口氣,親昵的捏了捏她的耳垂,輕聲道:“我如今方知曉探驪得珠是何意……”
雲驪要捂他的嘴……
“你真的討厭……”
裴度捉住她的手,放在唇邊親了一口:“名字好聽,雲驪,驪珠可是世上最珍貴的寶珠。”
“你還說你……”雲驪氣的羞惱。
不過,她也沒忘記了正事:“明兒要回娘家,我會主動說我想隨你赴任去,隻你那裡,你要,哼哼,我可不敢得罪婆婆。”
裴度笑道:“我娘也是關心你,你既然真的想去,我自然欣喜萬分。”
夫妻二人一夜酣眠,而承恩公府也在準備雲驪回門,姻親吳家和孔家本也是親戚,就都一並請了過來。
吳灝早前因被裴度嘲諷過,他不敢多言,而孔雋光近來自然聽到一件事情,說雲淑被罰正是因為雲驪,而比起章家六姑娘隻是言語嘲諷,雲驪是真下狠手。
他問青黛:“無緣無故的,怎麼你們五姑娘要對付七姑娘?”
青黛感歎:“還不是大老爺和老太太鬥法,那錯嫁分明是欽天監的人判的,慶王妃上表,大老爺卻甩鍋給我們姑太太,我們姑太太對七姑娘如何,您也是知曉的,都是當成親生女兒一樣。因此,我們姑娘不過是去信勸慰姑太太一二,就說不相信是姑太太的問題,是八字兒的問題,天意弄人,都是大老爺得罪不起慶王妃,不怪五姑娘自己八字和慶王小王爺合不來,反而柿子挑軟的捏……”
“原來如此,所以,你也是因為此事被趕出來了。”孔雋光聽了眉頭緊鎖。
以前永寧伯府就是大老爺庶子襲爵,辦事也一般,因此淪落到三流勳貴,京中若非靠著姻親,根本寸步難行。
要說章家老太太可是當年同意讓大老爺襲爵的,就因為勸大老爺少納妾,兩邊鬨翻了,一直麵和心不和,自己那位姨母也是個糊塗人。
青黛哭訴:“我們七姑娘膝蓋腫的比碗還大,從不像任何人提起此事,您也彆說是我說的,畢竟姑娘常常說若她把五姑娘這些事情說出去了,家裡所有姑娘都要遭殃,就一忍再忍。如今五姑娘風光大嫁,姑娘就說罷了吧。”
就是她自己也被五姑娘差人捆了好幾天,差點沒命。
“那怎麼能罷了,跪了那麼久,還被禁足那麼些時候……”想起來孔雋光都心疼。
即便她許給了自己,承恩公府仍舊待她如常,活的跟透明人似的。
聽聞雲驪出嫁八萬貫嫁妝,那位六姑娘聽說嫁妝全部在江南置辦,床都打了三年,而雲淑呢……
之前,他知曉她境遇艱難,卻沒想到如此艱難。
青黛見孔雋光如此上心,心裡很為雲淑高興,又怕孔雋光怪罪,連忙道:“明兒五姑娘回門,那位裴公子又是狀元,五姑娘素來會裝模作樣,肯定又把家裡人哄的極好,以至於彆說是您,就是吳家還要我們二姑爺三姑爺也都比不得啊。”
孔雋光心道章家這是什麼奇葩人家,彆人家都是看女婿的官階地位,他們家看的卻是哪個女兒受寵,就喜歡哪個女婿。
還有裴度,恐怕被騙了還不知曉,怕是章雲驪八字真的有問題,他表姐護短他是知道的,指不定就被慶王府鬨出來,故而先發製人。
以至於狀元郎還以為是公府小姐下嫁,是天賜良緣。
殊不知從頭到尾都是一場騙局,裴度是個聰明人,若是知曉,不知會作何感想?再有章雲驪對親手足如此狠毒,就是裝的再好,也總有露出狐狸尾巴的事情。
明日,他拿話點一點這位狀元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