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遑論是彆的男人呢。
不過,素文也被雪柳勸服了:“你說的也有些道理,誰有也沒有自己有好。”
而她們這些做奴婢的,靠的都是主子的地位。
雲驪不管彆人說什麼,甚至婆母對她太過認真也頗有微詞,她也不大在意。
人如果在意那麼多,就會停駐自己的腳步。
如果能夠飛,誰又會在地上行走呢?
裴夫人當然也和兒子道:“你媳婦什麼都好,但我看著有些野心。”
男人有野心能成大事,女子有野心就是不大安分的意思。
裴度心道,您若是知道我丈母娘從個奴婢混成寧王妃,可能還要暈倒呢。若說以前,裴度也是尚儒,知道三從四德,女子應該以夫為天。
可和雲驪相處久了,才知道也不是這麼回事兒。
你真的喜歡她,應該是她做什麼你都會支持,就像自己曾經說想削藩,想如何,她是既得利益者,卻依舊支持他。
都說好看的女子三日就會看膩,女子不如權利有趣。
可雲驪在他心中很難割舍,不知道怎麼說。
雲驪依舊埋頭寫,她做事情非常認真用心,而且也非常能吃苦,一個月她堅持了下來,兩個月她依舊堅持下來了,到第三個月,甚至煜哥兒發燒,她一邊服侍兒子用藥,另一邊依舊把事情完成。
就在這也的用心下,她推開房門時,看到院子外麵的光亮,都覺得十分刺眼。
她和裴度打趣道:“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從牢房裡出來的,看到白晝,竟然還覺得刺眼。”
裴度也喜歡開玩笑:“咱們家的女狀元就要進考場了。”
“胡說……”雲驪回頭見他。
這些日子,她們夫妻交流不多,大多數時候就是她寫,他批改,有時候會親自給她講講,她再寫,正常的交流卻沒了。
她挽起他的手道:“這幾個月冷落你了,對不住,等此事了了,我一定日日陪你。”
裴度自覺好笑:“你呀,若是男子,就憑此等用心,怕是不弱於你幾個哥哥呀。”
雲驪隻是笑笑,她想自己當年甚至差點進宮,若她是雲湘絕對不會坐以待斃,但這話是不能說出來的。
夫妻之間再坦誠,有些話都是說不得的。
九月初十,雲驪坐著宮裡派來的青呢車進宮,說起來這還是她第一次進宮呢。
她的姐妹們好像除了她,都進過宮,那皇後的意思自然是再明白不過了。
因是替公主擇先生,雖然皇上表現的很隆重,但實際上和為皇子選先生要規格低了不少,建元帝在會寧殿見的她們三人。
雲驪學過多年宮中禮儀,如今才算是真正的踐行一次,她慢慢的走著,又看著身邊二位和她一同召見的王、周二位女子。
這王藻乃是大才女,聽聞人稱她有謝道韞的才華,聽聞她丈夫在任上治水,她也帶著人在旁出謀劃策,她臉上清冷,一看就很持重,再看周順儀,年紀比她們倆都大,她頭發梳的很利落,女生男相,很是利落。
當然,王藻和周順儀也微微看了雲驪一眼,見她年紀極輕,一襲挑絲雙窠雲雁裝,袖口的金銀絲線波光粼粼,她生的極為美麗,尤其是那雙眼睛,霧雨朦朦。
一般這種場合是要著誥命服的,但是因為裴度剛履新沒多久,禮部還在走程序,因而隻能著常服入宮。
這身衣裳還是呂嬤嬤送給她的。
宮牆高深,這會寧殿四周似仙鶴展翅一般,雲驪垂下眼眸,跟著小太監進門。
高座上坐在正中的是建元帝,雲驪心道原來這位就是聖明天子,春秋應該有四十好幾了,英武不凡。
再看天子左邊坐的是一明黃色宮服的女子,這女子約莫三十歲上下,再看麵容,和自己有幾分相似,相貌豔若桃李,也難怪聽聞皇上很寵皇後了。
天子右邊則坐著的是一位著緋紫色宮裝的女子,她眉目間有一絲憂愁,很惹人憐愛的樣子。
雲驪深覺自己雖然近來讀書用功,但目力極好,這位緋紫色宮裝的女子應該就是魏貴妃,這位倒是和薛德妃不同,看起來脾氣不錯,而她能不能成為帝女師,魏貴妃的意見很重要。
收回思緒,雲驪隨王、周二人一並行禮。
“臣婦拜見皇上、皇後娘娘、貴妃娘娘。”
建元帝見這三人行禮如儀,等她們走上前時,不由暗自打量,這王藻清冷,但是德才兼備,周順儀很有威嚴,為人持重,至於章雲驪,當他看到她的相貌時,忍不住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