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念念則道:“課長,我是來找你說話的。見你畫的如此入神,也就沒有打攪你了。”
“不知道薛三姑娘找我何事?”雲驪不懂。
她和薛念念關係一般,這個薛念念平素過於心直口快,每每言語傷人之後,就喜歡說她是因為性情直率,讓彆人都不要生氣。
因此雲驪好奇薛念念過來做甚。
薛念念進來裡屋,隻見這雲驪的院子完全不像富貴小姐的閨房,反而像書房一樣,幾乎擺著的都是書,心裡暗道真是個書呆子。
“你還不知道吧,你那位表姐要和裴家結親了?真是沒想到啊,平日裡看起來老實巴交的,還有這等手段。”
大抵是覺得雲驪平日和陸之柔感情不是很好,故而,她是特地來雲驪這裡吐槽的。
得知陸之柔結親的是裴度,雲驪看了薛念念一眼,心道你自己還不是沒有爭贏陸家,其實沒有爭贏陸家也很正常。
陸姑父官位清貴,吳中陸氏又是很有名望的家族,更何況表姐十萬嫁妝,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比擬的。
有時候兩家結親,多半是看家風,郡望。而表姐眸子中總有一等富貴氣象,那是堆金砌玉養出來的,不是隨隨便便的人都能和她一樣。
那位裴公子這樣的家世才學和人家,也怪道姑母下手這麼快的。
薛念念滿腹牢騷,雲驪也隻是聽,很少附和。和外人說起自家表姐,即便自家人不和,那也是自己家裡的事情,說給外麵的人聽就不好了。
等薛念念走後,素文服侍她用膳,梳洗,到了晚上,素文也難得和雲驪道:“姑娘,陸表姑娘,隻比您大幾個月都定親了,可您的婚事呢。奴婢聽說老太太都替七姑娘相看起來,六姑娘那裡倒好,大家都說皇上看顧咱們章家,六姑娘是嫡出,太太想送六姑娘進宮做皇後呢。”
“咳咳,這話說的我都不敢相信了。”雲驪從小和雲瀟感情不好,主要是對方仗著嫡出,對自己各種欺壓。
小時候踩她的裙子,因為她才學好,也時常奚落。
但平心而論,她不覺得雲瀟能成皇後的原因是她實在是太沉不住氣了,論沉的住氣,雲淑都比她強。
想起雲淑,劉姨娘次日居然來雲驪這裡,她道:“這個雲淑怎麼回事兒?看我的眼神跟吃了我似的,仿佛有什麼深仇大恨一樣。”
雲驪搖頭:“女兒也不知道,隻是您知道的,她在祖母身邊養著,祖母對您一直都有芥蒂,想必她也和祖母一條心吧。”
劉姨娘卻覺得奇怪。
章思源新來的黃姨娘很爭氣,才服侍了一年,就生下一子,現下坐好了月子,正想要章思源多陪陪她,哪裡料想章思源去了劉姨娘那裡,並被留下來了。
黃姨娘歌女出身,常年與三教九流打交道,能夠登堂入室成為侯爺的妾室,可見其手段。
見章思源如此顧念劉姨娘,她不由得暗自罵道:“呸,什麼半老徐娘,也敢搶我的人。”
她生了兒子,本該是最得意的時候,但是府裡的人卻是反應平平,太太那裡也不過是多添了兩個丫頭過來,份例多了一點,但也沒多很多。
新來的丫頭叫粉黛,是個家生子兒,她聽黃姨娘抱怨,連忙道:“喲,黃姨娘,咱們這位劉姨娘可是個狠角色。您不知道吧,咱們家中有位莊姨娘,原本是正經聘進來的二房,現下連站的地兒都沒有,還被咱們二老爺惡了,奴婢勸您,可千萬彆和那劉姨娘對上。”
黃姨娘本是個心性好強的,她顏色正好,人又年輕,根本不相信她這個年輕的妾,會輸給劉姨娘那個年老的妾室,因此非常不服氣。
粉黛則在旁又各種挑撥,讓黃姨娘愈發妒火中燒。
……
春波院
雲淑看著青黛道:“此事你辦的好,就這樣,那黃姨娘不安分,劉姨娘更是害我姨娘的凶手,如若現在不結果了她,日後等雲驪進宮了,她若真的得寵可如何是好?”
青黛皺眉:“七姑娘,難道真的是六姑娘日後為皇後,然後讓五姑娘替她固寵嗎?”
“千真萬確,雖然雲驪她們不知曉,可是我和雲瀟那裡的丫頭關係好,早已打探出來了。”
卻說雲瀟也在馮氏麵前抱怨此事:“母親,若真的送女兒進宮做皇後也就罷了,何必讓雲驪那庶出的賤丫頭進宮去?她肯定和她姨娘一樣用儘狐媚手段。”
“你怕什麼,我自然有讓她既為你爭寵,卻又什麼都得不到的手段了。”馮氏心想雲鳳那個粗魯的丫頭都能勾得住皇上的心,更何況自己的女兒,從小請嬤嬤教導。
還有雲驪,生的一張和雲鳳一樣的臉,有她固寵最好不過了。
雲瀟不懂,還在問:“那您的法子是?”
“絕子藥。隻有讓她吃下絕子藥,她再怎麼得寵,也是為你做嫁衣。”馮氏勾唇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