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心月聽了她們的身世,也感歎這個世道對女子的不公。
由此,蕭心月也打消了對周書人的身份來曆的懷疑,對方不管好壞,總不會是衝她來的。
“那我們接下來去哪裡?”林酉問周書人。
“去江都?都說煙花三月下揚州,眼下不正好是三月麼!”周書人道。
林酉擺手:“不好吧,江都眼下亂糟糟的。”
“對啊,不是說哪戶人家被滅門,然後湧入了很多武林人士前往查探嘛!”另一個女子也說。
八卦永遠是人類的天性,談到這個話題,眾人可就不悶了,七嘴八舌地討論了起來:“哎,是什麼武俠世家被滅門嗎?不然怎麼那麼多武林人士?”
“好像是姓蕭的。”
蕭心月的心一沉,拿著劍的手已經攥得指節泛白。
這時,周書人聽到了她們的對話,聲音拔高了些:“姓蕭?可是江都蕭家?”
“恩人認識?”
周書人趕緊搖頭:“不認識!”旋即又小聲嘀咕,“難道是女主家被?那打死也不能去江都啊!”
她嘀咕完,一拍手,下了個決定:“行了,我們不去江都,去金陵!”
女主家出事後,女主應該是在被追殺的途中遇到了男主,而地點似乎在西邊過去二三十裡路遠的真陵。那也就是說,江都跟真陵這兩個極有可能會遇到男女主的地方不能去,否則自己絕對會炮灰!
“雲溪姑娘,你是要隨我們去金陵,還是自己走?”周書人也沒遺忘了蕭心月。
蕭心月目光閃了閃,道:“若來時的路已經不安全,那我隻能先隨你們去金陵了。可是會不會拖累你們?”
“魔教的敵人就是我的朋友,幫朋友一把,又怎麼叫拖累呢?”
蕭心月覺得她這個說法很有趣,向她道了謝,又決定待自己平安後,一定要好好報答她的救命之恩。
往金陵的路上,一行人確實沒有再遇到追殺。但她們這麼多女子出行,往往也會引起旁人的注意。不過他們隻當馬車裡坐著的是什麼好色的權貴子弟,又或者是哪個像飛雪門一樣全是女子的武林中人出行。普通人惹不起這些武林中人,隻能避而遠之。
蕭心月越發肯定她之前的行蹤已經泄露,否則沒理由改變目的地和路線後,就沒再遇到過追殺。
這一路,她們一行人幾乎是帶著踏青一樣悠閒的心情趕路的,就這麼慢的速度,彆說策馬,就是騎頭毛驢也能趕過來了。
她是極其不願意往“身邊有內奸”上麵想的,所以她隻能想辦法到了金陵後,再去打聽自己的師兄弟們的安危。
似乎瞧出蕭心月的狀態不對,周書人勸她:“彆整天繃得這麼緊,多累啊!”
蕭心月見她每天都是一副樂嗬嗬,悠哉的模樣,心裡也是極為豔羨的。不過自己沒有對方那樣的實力,自然沒時間放鬆。
她在驀山派的時候,每天要做的就是勤學苦練武功,學著如何為人處世、處理門派裡的事務,以便能在關鍵的時候,能迅速站出來,支撐起門派,壓根就沒時間這麼悠閒。
“你看你傷口,這麼久都還沒好,就是受了心態的影響!”周書人又拿她的傷口說事。
這一路來,蕭心月的傷口幾乎都是周書人幫著處理的,如若不然,她的傷勢隻怕會更加嚴重。
周書人也總是跟她說要放平心態,不要有激動的情緒,否則會影響傷口。她雖覺得這些話沒什麼道理,可聽得多了,心裡也慢慢地鬆快了許多。
“不過可以拆線了,等拆完了線,再過一段時間就結痂了,夜裡興許會癢的睡不著。”周書人又說,她頓了下,有些不懷好意地道,“當然,癢的話不能撓,但可以輕輕撫摸周圍的肌膚,減輕癢意。你的手夠不著,我可以幫你。”
蕭心月:“……”
要不是在她麵前的是一個女子,她都懷疑這是什麼浪蕩子了。
“不勞恩人了,這點癢意我可以忍受。”
周書人撇撇嘴,看似遺憾地說:“你也彆總喊我恩人了,彆人還以為我叫周恩人,而不是周書人呢!”
“那我該喊恩人什麼?”
“要不就周姑娘、周女俠,都可以。”
蕭心月挑了個中規中矩的“周姑娘”來稱呼她。
處理好傷口,蕭心月重新穿上衣服。周書人悄悄地瞥了一眼,雖然這些天都已經看完了對方背部的每一寸肌膚,但不得不說,每看一次這背,她都會驚歎這女子的肌膚之好。
也不知道在沒有沐浴露的情況下,她是怎麼辦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