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心月向人打聽,得知周珠英是往城外去了,她也不作他想,跟著往城外去。
靠近城門的時候,有老百姓驚呼:“城外打起來了。”
蕭心月心裡感到不安,加快了步伐,然後就看見周珠英跟一個陌生男子打起來了,他們旁邊的茶寮還坐著一個悠閒喝茶的男子。
蕭心月一開始並不清楚那是魔尊,因為她不曾料到周珠英的養父會是一個外表隻有二十多歲的年輕男子,說他跟周珠英是兄妹也不為過。
雖說周珠英占了上風,但蕭心月也做不到袖手旁觀,於是過去幫周珠英的忙。前者看到她出現在這裡,心裡一急:照見怎麼跑過來了!
而月長鉤見有陌生女子加入,他打得越發吃力,漸漸落於下風,不由得問:“你是誰?”
蕭心月抿唇,未發一言。
那閒坐的男子卻笑了:“這是驀山派的《驀山溪》。”
月長鉤驚詫:“你就是蕭心月?!”
周珠英道:“你讓人追殺她,竟然不知道她長什麼樣?”
月長鉤:“屬下心裡隻有魔教,從不浪費時間去記這些無關緊要的人長什麼樣。”
“你乾脆說你是甩手掌櫃,萬事交由你的手下去辦,你卻在偷懶。”
月長鉤著急地解釋:“屬下沒有!”
也不知道他是跟周珠英說的,還是對魔尊說的,不過在蕭心月看來,大概是後者,畢竟如果他真的聽命於周珠英這個教主,又豈敢跟她動手?
周珠英生怕蕭心月使用真氣露了餡,不得不使出八成的功力,月長鉤壓根不是她的對手,很快就被她擊退。
魔尊卻不怎麼滿意:“你的武功退步了,看來這些日子沒有盯著你練功,你便懈怠了。”
周珠英深知他這話背後的深意,饒是心裡早有準備卻也被魔尊突然出手打了個措手不及。
蕭心月見對方的武功路數跟周珠英一模一樣,而且渾身真氣運轉,那真氣竟然比當初的周珠英還要渾厚許多倍!她很快便意識到對方的身份。
“你快走!”周珠英得了機會,叮嚀蕭心月。
“不。”
“走,我說過他不會傷我性命,你在這裡卻隻會拖我後腿。”
蕭心月心頭一震。
周珠英的話固然讓她難堪,但她也見識到了魔尊的厲害之處,知道周珠英的話並沒有誇張之處。
然而她已經知道了魔尊的存在,又見過他的樣貌,他怎會輕易讓她離去?
隻見魔尊從身上拿出了一隻手套,上麵是森然的白骨打造而成,本以為是僵硬的,但魔尊套上它之後,原本有五指的手卻成了四指。
蕭心月怎麼也看不明白人的手是如何變成鷹爪且毫無違和感的,她愕然的同時,又想到了被殺的爹娘身上的傷口。
“是你殺害了我的爹娘?!”
這一刻,蕭心月是憤怒的,她覺得之前她推測得有誤,不管那黑魔藤鷹骨爪有多少,可魔尊在她的麵前拿出來並且打算使用了,那麼他就是眼下最有嫌疑的人!
魔尊輕蔑地看著她,顯然並未將這個螻蟻一般的女子放在眼裡。他朝蕭心月抓去,那骨爪冒出森森寒氣,令蕭心月不寒而栗,她下意識運轉真氣,奮力揮出一刀。
這一刀的威力足以將百步開外的茶寮劈成兩半,魔尊也沒想到她這一刀竟這般霸道。硬生生地用骨爪扛下這一擊,隨即他收起了剛才的蔑視,臉色陰沉了起來。
“你怎麼會有真氣?!”魔尊問完,隨即想到了什麼,他扭頭看周珠英,眼神是前所未有的狠厲和恐怖,“是你?你怎麼敢!”
周珠英心道:“完了,狗魔尊發現了。”
這下她更不能讓蕭心月留在這兒了。
魔尊怒意滔天,一心要置蕭心月於死地,故而他並未手下留情,蕭心月轉瞬就落了下風。
眼瞧著蕭心月有危險,周珠英想也不想就趁機偷襲魔尊,魔尊正惱她呢,發現她的偷襲,一個回頭,對她對接了一掌,直接震得周珠英五臟六腑俱傳來劇烈的痛感。
“噗——”周珠英噴灑了一口血。
然而她不見後退,反而用拚死一搏的氣勢,成功唬住了魔尊。後者麵色黑得仿佛能滴出墨水:“你竟然要自尋死路?!”
周珠英“嗬”了聲:“你倒是殺了我啊!”
“難道我待你還不夠好嗎?你竟然背叛我!”
“你所謂的好,就是殺我全家、屠我全村,然後將我當成你修煉《黑璃吞月功》圓滿的爐鼎?”
魔尊一副見了鬼的模樣:“你、你怎麼知道的?”
蕭心月不知道爐鼎是什麼,但想來也不會是什麼好事。
“我有什麼不知道?我還知道你的來曆,你的底細!”
魔尊不能讓周珠英繼續說下去了,他最怕的就是這個世界的人知道他的底細,所以他也顧不得繼續除掉蕭心月,一把掐住周珠英的脖子,急匆匆地將她帶走了。
月長鉤見他們都走了,自知自己打不過蕭心月,便也跟著撤退了。
蕭心月沒管月長鉤,她追著魔尊,然而魔尊的身法詭異,輕功也詭異,像一道魅影,一會兒就沒了蹤影,她追了幾裡路便跟丟了他們。
蕭心月苦尋周珠英無果,倒是遇到了一個匆匆趕來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