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把皇宮挖成農場(1 / 2)

大晉 肥皂有點滑 23237 字 3個月前

兩個大晉最完美的人,站在一起,簡直是一道獨特的風景。

百官都頓足笑嗬嗬的撫著胡須。

他們大晉雖然窮,雖然孱弱,但也有特彆美好的東西。

三年時間,周複禮遇到自己曾經的學生,怎麼也得閒聊幾句。

隻是還沒有開始,一個匆匆忙忙的小公公就跑了過來。

“周太傅,陛下宣您趕緊進宮,授課的時辰到了。”

小公公心道,破壞這麼美好的畫麵,簡直是罪過啊。

周複禮一愣,以前提起授課,司馬煜那狗子是能躲就躲,現在居然還有主動來讓他趕緊去的時候?

也是稀奇了。

既然是陛下召喚,他就不能拖延了。

司馬鹿鳴也沒說什麼,似乎僅僅是來告知周複禮一聲,他出府了。

周複禮心道,是啊,僅僅是出府了幾個字,但這大晉恐怕要掀起滔天巨浪了。

小皇帝的最大對手是趙玄櫻嗎?

不,趙玄櫻的勢力再如何強大,以王雍為代表的那些丞相和輔政也會最大程度的防止她乾涉朝政。

但司馬鹿鳴不同,這些個丞相和輔政當中,曾經有一大半本就是司馬鹿鳴的支持者,司馬鹿鳴原本就是按照大晉的儲君在培養。

“風波不止啊。”周複禮心裡歎了一口氣,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將自己置身事外。

周複禮基本是在小公公催著走的。

小公公心道,以陛下黑得比鍋底還黑的臉色,小聖人和王爺多說一句話,他估計回去後就得多領幾板子。

周複禮來到至勤殿的時候,一群紈絝子弟還在玩投壺,那聲音熱鬨得完全忘了這裡是他們上課的地方。

“好像該上課的時間了?”太尉府的公子宇寧朗說了一句。

聲音還沒有落,大司空府的莫司南就大聲嚷嚷,“怕甚?我們就算玩到下學,也沒有人敢攔我們。”

小胖子司馬荷華也在一旁起哄,“就玩投壺,才不讀書,誰來也擰不過我們。”

得意洋洋,最近他們都玩瘋了,已經快到了無法無天的地步。

周複禮心道,還真是烏煙瘴氣,不學無術。

朝堂那些老狐狸沒有防備司馬煜會拉攏他們家中後輩麼?

不,彆小看這些老狐狸。

送來陪讀的都是那些家中被寵壞了的寶貝疙瘩,但從來想過能靠他們光耀門眉。

這些陪讀也有自知之明,所以他們覺得他們學不學都無所謂,反正他們也不可能有什麼大作為。

這個想法一久,連他們自己都將自己定位成了混吃等死的紈絝。

莫司南,宇寧朗,司馬荷華還在炫耀,他們連大學宗都敢捉弄,牛不牛逼,羨不羨慕。

但周圍的人突然安靜了下來,一個二個默不作聲的回到了座位,坐得腰杆筆直。

司馬荷華小胖子,“咦?你們怎麼了?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來來來,繼續玩,讀什麼書,書呆子才讀書。”拍著胸口,“誰敢去我們府裡告狀,我司馬荷華替你們擔著。”

是時候展示他至勤殿三魔王威儀的時候了。

耀武揚威地看向旁邊的莫司南和宇寧朗,但這兩人怎麼眼睛都不看他,一副不認識他的樣子。

不是說好一起浪,一起禍害至勤殿的大學宗們得嘛,他們至勤殿三浪怕過誰。

小胖子還沒有反應過來,莫司南就跳了起來,“小世子,你可是堂堂小世子,怎麼能如此不思進取,你你你……簡直就是讀書人中的敗類,羞於你為伍。”

小胖子下巴都差點掉地上,“莫司南你吃錯藥了?”

結果旁邊的宇寧朗也蹦了起來,“小世子,你居然還不知道悔改,我們平時規勸你多讀書,你非得想著怎麼整蠱大學宗,簡直……簡直有辱斯文。”

司馬荷華嘴巴都張圓了,啥情況?他們剛不還準備一起將天都捅一個窟窿嗎?

不過他已經沒有時間想了,因為至勤殿中,一個個都蹦了起來,“小世子,大學宗們平時裡的教誨都喂了狗了?上課時間你還拉著我們陪你玩投壺。”

“你還不尊師重道,居然還教唆我們和你一起頂撞大宗師。”

“簡直無法無天,大晉的敗類。”

口誅筆伐。

司馬荷華臉上那個精彩,明明剛才還是好兄弟,好同袍,現在拿著刀一個勁往他身上捅。

當然也有平時和這小胖子關係不錯的,使勁給他使眼色。

小胖子心道,怎麼了?眼睛夾蚊子了,對著他眨什麼眼。

一回頭,小胖子一愣,然後整個身體都哆嗦了一下,難怪這些不要臉的家夥一個勁的甩鍋,他們的克星回來了。

小胖子想哭,“太傅,冤枉啊,他們……他們冤枉我。”

嗚嗚嗚,他隻是一個小可憐,這些家夥為了自保居然將他推了出去擋箭。

周複禮心道,一群戲精,揮了揮手,“回去坐好。”

話才落下,“哐當”一聲,一隻箭矢落在麵前的投壺裡麵。

挑釁,這絕對是挑釁。

小胖子都吞了一口口水,不過馬上反應過來,這是好事啊,看他也將鍋甩出去。

正準備跳起來嗬斥,但看了一眼司馬煜比鍋底還黑的臉色,忍不住縮了縮脖子,他慫,他還是偷偷的觀戰吧,當一個人畜無害的小透明。

所有人都回到了自己坐位上,坐得筆直,但眼睛都是斜著的,又開始了啊,每次上課都是戰場,不過他們已經習慣了,要是哪一天陛下不去惹小聖人,他們反而會不習慣。

不過陛下也是賤,每次都自己往刀口子上麵撞,也不知道怎麼想的。

周複禮也看向臉黑的司馬煜,這狗子這是怎麼了?昨天不還偷偷的給他說要封他當丞相來著。

周複禮挺納悶,他也不指望和小皇帝如何和睦,但他們最近怎麼說也算是合作過一兩次,關係應該緩和了不少才對。

司馬煜這態度,還真是個天氣表,陰晴不定,反複無常。

“哐當哐當。”司馬煜一個勁往投壺裡麵扔箭矢,眼睛卻惡狠狠地盯著周複禮。

周複禮這個背叛者,居然當著他的麵,和司馬鹿鳴那混蛋打得火熱,難道他不知道,那是他最大的敵人嗎?

箭矢都被司馬煜投光了,然後惡狠狠的回到了坐位上。

司馬煜心道,周複禮見了以前的學生,這是得多高興,都不訓斥他了,要是以前他這麼挑釁,已經被罰站門口了。

周複禮也十分頭疼,一個老師遇到這樣的刺頭,心得多累,關鍵是這家夥還是當今陛下,他還不能用一些嚴厲手段。

走向上席,盤膝坐下。

看向下方,今天司馬煜和司馬荷華兩人居然穿的都是羊毛衫,坐在一群古代學生中,怎麼看怎麼奇葩,不過也挺有意思的。

小胖子的羊毛衫,是他幫助司馬煜拉人加盟的獎勵。

司馬煜身上這件,本來被他脫了扔地上了,但後來又被他撿起來拍了拍灰塵穿上了。

周複禮看著兩件羊毛衫,實在有點辣眼睛,還是開始上課吧。

他今天是準備十分充足來的。

一群學生,心裡是唉聲歎氣,他們的好日子到頭了,周複禮居然回來了,明明周複禮請假了這麼久,但他們怎麼感覺如同沒有請假一樣。

以後苦日子可怎麼過啊,他們就是一群學渣,卻要時刻假裝認真學習的樣子,那簡直就是暗無天日的每一天。

周複禮能變態到糾正他們的一言一行,真的,他們走路蹦一下都能被罰站一個時辰。

每天還要抽查他們的課業,認真到不放過每一個文字,他們是學渣啊,能完成課業已經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難得的事情了。

隻是他們還不知道,從今天起,他們過得可精彩了,一天比一天刺激。

司馬煜還在生悶氣,趴在桌子上,立著個書,從書縫裡麵露出個眼球瞪周複禮。

彆人怕周複禮,他才不怕。

不過周複禮的課也是他的克星,估計周複禮馬上又要開始他的之乎者也了,他聽著都頭疼,要是周複禮不說話,就那麼坐著讓他看著多好啊,周複禮長得還是非常賞心悅目的,聽說在大魏隻要人長得好看就能當官,周複禮如果去大魏,怎麼也得混上個丞相。

周複禮這次帶了兩個大箱子來,外麵的小公公這才哆哆嗦嗦地將箱子抬了進來,剛才殿內那□□味,他們都以為小聖人又要和陛下杠上了。

一群學生不由得一愣,這該不會兩箱子書吧?難道是拿來給他們學習的?

小聖人還真乾得出來這種事情,難怪剛才陛下挑釁,小聖人都沒有訓斥,原來早就準備好了。

司馬煜也看呆了,這麼大兩箱子,而且抬箱子的公公看上去明顯很吃力。

司馬煜吞了一口口水,他覺得周複禮一定是一個魔鬼,難道他不知道在座的都是一腦子豆腐渣嗎?根本就不是讀書那塊料。

咕嚕咕嚕,都是咽口水的聲音,身體都在哆嗦,還不如殺了他們得了。

反抗?那是不可能的,稍微反抗一下,回去之後腿都能給他們打斷,他們為什麼這麼聽話,那都是有前車之鑒。

這時候,周複禮開口了,“你們有誰知道我大晉糧食畝產多少?”

一群學生一愣,不是之乎者也?

周複禮也沒指望這些紈絝子弟知道這些,而是繼續道,“我大晉貧瘠,其一是因為蝗災嚴重,其二就是糧食產量十分低下。”

“與我們大晉相鄰的大魏,麥子的畝產大概在300斤左右,相鄰的大齊的麥子畝產量大概是250斤,唯有我大晉,畝產量不足200,差距甚大。”

“這是我這些天離開洛陽最大的感觸,大晉弱小,是我大晉百姓慵懶?非也,最根本的原因是我大晉的農業水平遠遠低於臨國。”

在工業沒有出現前,農業就是一切的根本。

“所以,我們今天不學書本上的東西,那些自有其他大學宗教你們,我們今天來討論一下如何提高我大晉糧食的產量。”

他一個農業大學的學生,不教這些教什麼。

當然最重要的原因是,春耕的時間馬上就快要結束了,他卡車裡麵的那些蔬菜瓜果糧食都還沒有下地,實在浪費了。

要是今年不種下去,就得等明年春天了。

正好他用授課的機會,忽悠這些紈絝子弟幫他種菜去。

要是這些紈絝子弟知道,小聖人一心忽悠他們去種菜,不知道作何感想。

拖到現在還沒有將卡車裡麵的菜種出來,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他沒有地,他那個彆院周圍倒是有不少地,但都是當地農民的,他總不可能強取豪奪吧。

他看這至勤殿周圍的草圃子就有好多個,等會他讓這些學生將草給扒了,不就是一塊塊種菜的良地。

至勤殿周圍的地不夠,不還有其他殿嘛,他看趙玄櫻的清寧宮,老皇帝的隆慶宮周圍的地就不錯,種一些無用的草多浪費,還不如給他種瓜果蔬菜。

嘖嘖,作為一個農業大學的學霸,沒有走到哪裡就將哪裡變成農場的心,那絕對不是一個合格的學生。

到時候皇宮翠綠翠綠一片,瓜果滿地,多有意思,那些丞相和輔政批完奏章出來,還能隨手摘兩個瓜果解解渴,老皇帝說不定還能邀請百官來參觀他的農場,君臣相宜,多好。

“今天我們就學百姓如何種地。”周複禮說道。

“我們大晉以農為本,作為功勳子弟,也不能忘本。”

雖然是為了忽悠他們種菜,但說得也不無道理。

一群學生半天才反應過來,隻要不學那什麼之乎者也的東西,讓他們上刀山他們都願意。

種地?他們從來沒有種過,應該特彆有趣吧。

生活安逸的人有時候特彆想去體驗一些從未嘗試過的生活,那種吸引力對他們來說簡直是無法抵抗的。

就比如現在的這群紈絝弟子。

他們以前多討厭周複禮的課啊,但現在居然有了那麼一點點期待,甚至有些迫不及待。

刷的一下,司馬荷華這個小胖子就站了起來,“太傅太傅,怎麼種地?我一個人頂他們三。”

他得表現得積極點,要是讓小聖人知道了他是怎麼頂撞那些大學宗後還洋洋得意的,他覺得他得哭著爬出至勤殿。

周複禮有些好笑,這小胖子那點心思全在臉上了。

示意稍等,將兩個大箱子打開,“這是我在胡商和外域商人那裡收購的一些有趣的種子,大家可以先看看這些種子,得知道我們等會種的是些什麼東西。”

“首先來看這種個頭特大的,它的名字叫土豆,播種的時候特彆有意思,需要將它切成一小塊一小塊的埋進地裡,成活率十分高,生長周期也不長,產量還特彆高……”

“再看看我手邊這種種子,它是一種水果,名字叫西瓜,果實有臉盆那麼大……”

“還有這種,是黃瓜種子,味道十分清脆爽口……”

這些種子都是周複禮卡車裡麵那些果實裡麵扣出來,然後曬乾得來的,至於果肉,被他想方設法找理由,給小板凳他們一群孩子偷偷吃掉了。

不得不說,小板凳他們挺幸福。

“臉盆那麼大的果子?真的假的,太傅該不會被那些狡猾的胡商騙了吧。”

“還有這土豆,切成塊了它們能活嗎?”

“這黃瓜又是什麼?”

稀奇到不行,以前可沒有人教過他們這些。

周複禮也不管他們,他的目的不過是怎麼挨過去他授課的時間,和忽悠人幫他種菜。

不得不說,古代上課根本沒有什麼課間休息的說法,一個先生上課不是半天就是一天。

介紹完種子,就是出去鋤地了。

一群學生心道,上課時間還能出去玩?心裡那個高興。

司馬荷華已經撈起了袖子,準備大乾一場的模樣。

周複禮早讓當值的小公公準備好鋤地的工具。

看著抱著鋤頭的一個個紈絝子弟,周複禮嘴角也抽了一下。

不管了,“開挖。”

不過為了讓這群官二代擺正心態,周複禮還是在一旁說道,“你們大部分都來自功勳之家,你們一生下來身上就被貼上了吃喝玩樂,不務正業的標簽,甚至連你們的家人可能都從來沒有想過讓你們光耀門楣的一天……”

一群學生眼睛猛地縮了一下,他們雖然已經明白自己的身份,但還是被周複禮的話刺痛了一下。

有時候並非他們不努力,而是一開始就從來沒有人給過他們機會,比如莫司南,他雖然是大司空府的大少爺,但他母親是妾氏,注定不能繼承父親的爵位,到時候家裡給他安排一個不大不小的官職,他這一生也就這樣了。

沒有波瀾,沒有起伏,更沒有任何人對他們有多餘的期待。

又比如太尉府的宇寧朗,同樣是妾氏之子,他們一出生,他們的命運就像注定了一樣。

他們一生下來就注定是大晉的蛀蟲,享受榮華富貴,卻一無是處。

氣氛突然就冷了下來。

周複禮看著他們,一字一句的道,“或許以前沒有人給過你們機會,也沒有人願意相信你們……”

“但現在,就有這麼一個機會證明你們自己。”

“不要小看你們手上的鋤頭,也不要小看那些種子。”

“哪怕是為大晉種出一種新的瓜果,大晉的百姓也會記住你們,朝上百官也會對你們另眼相看,甚至那些史官的筆也有可能留下你們的名字。”

周複禮知道,可不僅僅如此,比如土豆,或許比想象中的作用更加巨大,當然現在種子有限,而且也得等他種出來才能讓彆人相信,不然提著幾個光禿禿的土豆跑去說畝產多少,有人信才怪。

“希望你們用手上的鋤頭告訴大晉的百姓,功勳世家的子弟身上享受榮華富貴的同時,肩上也肩負著更大的責任。”

“希望你們用手上的鋤頭告訴你們氏族中人,你們並非不能光耀門眉,你們缺少的隻是他們的認可和機會。”

一群學生都聽得楞住了,原來他們手上的鋤頭不僅僅是讓他們偷懶逃學的工具,原來他們剛才看到的種子,不僅僅隻是一些稀奇玩意而已。

要是他們將它們種出來,豈不是為大晉找到了新的糧食品種,要是其中有那麼一種產量再高一點的話,豈不是他們瞬間就從不學無術的功勳子弟變成了大晉的功臣?

大晉缺糧啊,這誰不知道。

咕嚕。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手上的鋤頭,看著箱子裡麵的種子,眼睛都亮了起來。

周複禮心道,嘖嘖,以後還不得好好的給他種菜。

其實,看似簡單的東西,如果沒有周複禮帶來這些種子,或許十年百年他們都不會成功。

周複禮心道,誰讓他們是自己的學生,這便宜就讓他們撿了去吧,說不得這人情以後有讓他們還回來的時候。

連司馬煜眼睛都亮得能閃瞎狗眼,沒想到呆在至勤殿讀書,都能被他遇到這種好事。

他都能想象,大晉的陛下,親自為大晉找到了新的糧食品種的消息傳出後,百姓對他是怎麼歌功頌德的。

不讓他參與朝政,他還不稀罕,他乖乖的在皇宮種地。

看了周複禮一眼,心道,看在周複禮又給他獻策的份上,,就暫時……暫時原諒他了,反正他和司馬鹿鳴也沒說上兩句話不是。

而且好像也是司馬鹿鳴那家夥先找上周複禮的,周複禮說不定還不待見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