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複禮眉頭都皺了一下,蘇幕遮剛才說的是,一但輸了,大晉再無周複禮?
他什麼意思?
這裡是花樓,蘇幕遮該不會是想要用什麼齷齪的手段吧?
周複禮都哆嗦了一下,那畫麵簡直辣眼睛。
但像蘇幕遮這樣的風雅名士,完全滿足周複禮對那種古之名士的一切想象,也不像會用這等下作手段的人。
疑惑地看向蘇幕遮。
蘇幕遮的單眼皮有些狹長,此時正愉悅的向上挑起,“因為……從此以後,世人隻會記得大魏的周複禮。”
什麼?
周複禮一愣,但突然,他的眼睛有些模糊,頭開始變沉。
這屋子的熏香有問題!
一開始他們就用琴音來吸引自己的注意力,讓自己忽略掉熏香中不尋常的味道。
他們是計劃好的!
在陷入黑暗的那一刻,周複禮心道,蘇幕遮該不會因為大魏的文鬥贏不了他,所以準備乾脆利落地綁架他,將他綁去大魏吧?
倒是和自己的做事風格有些相似,直奔源頭。
隻是,這裡可是洛陽,大晉的都城,這些大魏人瘋了不成,他們真以為能將自己綁去大魏?
“不惜一切代價,發動隱藏在大晉的所有暗樁,隻要大魏能得到小聖人,任何犧牲都是值得的。”
這是周複禮昏睡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這群瘋子。
都說讀書人是隱藏起來的瘋子,一但釋放內心,會比任何人更加的癲狂,果然不假。
皇宮之中,司馬煜得到來報信的小公公的傳言,額頭上的青筋都冒了出來。
“你說周複禮去了花樓?”
抬起腳就往外麵跑,“不……不知羞!”
“他堂堂小聖人居然往花樓跑。”
周複禮就像一張沒有任何汙跡的白紙,他都沒有舍得弄臟,氣死他了。
司馬煜邊走邊罵,他覺得這一次能將以前周複禮訓斥他的全部訓斥回去,看周複禮怎麼狡辯。
馬車飛馳,等到地點的時候,司馬煜凶猛地跳下車就往花樓裡麵衝,一邊衝一邊問守在這裡的小公公,“周複禮還在裡麵?”
小公公答道,“奴一直在外麵守著,一直沒見小聖人出來。”
司馬煜袖子都撈起來了,以前周複
禮是怎麼訓他的來著?“不……不知自愛。”
兩小公公麵麵相覷,“陛下怎麼感覺像來抓……抓……”
後麵那個字他都沒有膽子說出來。
花樓裡麵有些異樣的安靜,等司馬煜氣衝衝地將所有房間搜了個遍,連一個人影都沒有。
司馬煜愣著了,疑惑地看向兩個小公公,“人在哪?”
這……
兩個小公公也傻眼了,“明明就進的這裡,也沒見出去。”
司馬煜眉頭都皺了起來,難道周複禮知道自己來了,畏罪潛逃?
但……是不是逃得也太乾淨了,連花樓的老板姑娘都跟著逃了?難道她們還知道犯了死罪?
又搜了一遍,這才疑惑地走了出來。
一出花樓,就看到停在不遠處的馬車,一個小腦袋在向外麵張望。
這不是周複禮那個小書童知墨嗎?周複禮一向走到哪都將這小書童帶到哪。
司馬煜走了過去,“知墨,你怎麼還在這裡?”
知墨雖然不知道司馬煜的身份,但人他是認識的,好像是小聖人的學生,乖巧的答道,,“我在等我們家小聖人,小聖人進去好久了還不見出來,眼看天都快黑了。”
司馬煜的心突然猛地一縮,明明裡麵一個人都沒有……
而且他派來守在這裡的小公公也說,周複禮進去了也就沒有出來。
該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你們家小聖人來這裡見什麼人?”
張叔和林大娘也在,接口道,“大魏的人邀請我們家少爺來這裡聽琴,順便商量第三場文鬥的事情。”
嘶……
也就是說,大魏的人也應該在裡麵才對,可現在全部莫名其妙消失了。
肯定出事了!
司馬煜立馬察覺到了不對,對周圍保護他的禁軍道,“將這花樓圍起來,連隻蒼蠅也不能放走。”
這條街都亂了。
然後是整個洛陽都亂了,洛陽城被封,隻進不出。
朝廷百官得到消息的時候也懵。
“那些大魏人的彆館查了沒有?”
“查過了,彆館中空無一人。”
嘶。
“整個洛陽都查遍了,行蹤全無。”
司馬煜傻了,周複禮好像真被人給拐了。
百官也是義憤填膺,“無恥。”
“他們大魏文鬥不過我們,居然…
…居然做出如此下作的事情。”
氣得直哆嗦,千算萬算,沒想到對方搶人,也太不要臉了。
幾天後。
周複禮待在一輛馬車裡麵,眼睛有些恍惚地看著外麵快速後退的景色,嘴角有些苦澀。
任他怎麼想不可能想到,大魏人居然鋌而走險,將他給綁了。
大魏人倒是沒有難為他,除了不能自由行動,幾乎有求必應。
現在馬車上還有三個大魏的大學宗,輪著來給他講大魏有多好,從早講到晚,估計嘴皮子都快磨破了。
“小聖人,我們大魏比起大晉,百姓富裕,地勢優越,文風更盛,小聖人到了我們大魏,必定比在大晉還要風光,我們大魏以文傳國,對於像小聖人這樣飽讀詩書的名士,更定是尊崇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