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素也算是底線比較低的人, 常常在金錢麵前丟棄自己的節操,然而在嶽嶺西麵前, 她還是自歎不如!她輸了!這廝果然就沒節操這玩意兒,裝扮成中年婦女和自己的大哥談戀愛一點壓力都沒有。
想象一下嶽嶺東和嶽嶺西傾訴衷腸時, 嶽嶺西忽的揭下臉皮,露出真容, 到時候嶽嶺東的表情一定很好笑。
嶽嶺西雖然長得俊美,十分賞心悅目,但那張臉按在女子的身體上,便又說不出的違和感。他本人卻不在意, 和秦素並肩前行。
“你怎麼發現的?我覺得我扮得還挺像的。”
秦素說道:“第一點, 季鈺景一個沒啥經驗的普通人偷聽你們兩說話卻沒被發現, 我當時就懷疑有人在幫他。第二點,抽簽的時候,我做了手腳, 原本淩真人應該領到後麵的順序號碼的,偏偏她卻拿了個第二位。第三, 進來洞天後,能夠跟上我腳步的人沒幾個。”應該說在場的就每一個跟得上她的。
再考慮到嶽嶺西一直遲遲不現,秦素不認為他是那種放了鴿子還不吭聲的人,心中便懷疑他其實本人已經到了, 隻是沒被大家認出而已。這些線索一串聯起來, 真相便隻有一個。
她的視線落在嶽嶺西的鼓囊囊的胸部, 語氣多了好奇, “所以你的胸是真的嗎?”
那胸、那腰肢!比女人還女人!難怪嶽嶺東完全沒發現貓膩。
嶽嶺西說道:“你想摸的話,可以摸摸看。我做的應該還算真實。要不我脫下來給你看?你可以提出一些改進的意見。”
秦素黑線,直接扭過頭,她果然不該對他的節操報以期待的。
“不用了!”
嶽嶺西繼續將原來的麵皮往臉上貼,淩真人因為體內常年的蠱毒,臉上坑坑窪窪的,所以需要戴黑色麵紗遮掩,免得嚇到人。從這點來看,嶽嶺東也是很拚了。
秦素現在一肚子的疑惑需要嶽嶺西解答,“淩真人,怎麼會相信嶽嶺東是真的愛她?”
嶽嶺東真正的未婚妻蘇妍,長得可比淩真人年輕貌美,身後還代表正一教。既然嶽嶺西以淩真人的身份出現在這裡,那麼她相信真正的淩真人應該已經被他解決了。嶽嶺西看似遊戲紅塵,但他想算計的,卻沒落空過。而且他最擅長在隔岸觀火的同時,達成自己的目的。
嶽嶺西低低地笑了一聲,隻是笑意卻達不到眼底,“因為嶽嶺東讓淩真人以為他中了情蠱,會對她死心塌地。她不相信他,但相信蠱蟲。”
秦素一邊避開陣法,順手將一朵靈花攝起,“他們原本準備在洞天裡圖謀什麼?”
嶽嶺西摸了摸鼻子,“嗯,再繼續往前走你就知道了,我記得那地方不用半小時就可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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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天以後,秦素冷漠地看著嶽嶺西,“哦?不用半小時就可以走到?”
她和嶽嶺西已經走了半天了!而且還是以他們兩的腳程。
嶽嶺西眉毛皺了皺,“我記得直直往前走很快的。”
秦素沒忍住,直接送了他一個暴栗,“請你對自己的路癡有點自覺好嗎?你直接告訴我那附近有哪些標誌性的景致,我去找!”
雖然她一千年沒進過這洞天了,但多少也有點印象。
嶽嶺西開始回憶,“那附近有一片的槐樹,還有一個湖泊,湖泊中央有個島,上麵種滿了一種沒見過的花,紅色的花瓣,黃色的葉子。”
嶽嶺西這麼一提,秦素便立刻回想起來了。那花正是天曇花,當時那花還是她種下的呢,那花朵輕則令人產生幻覺,重則魂魄出竅。像那時候兩弟子跑去那邊約會,結果不小心中了招,魂魄出竅,互相交換了身體,後來還是門派裡的師叔出手讓他們恢複過來的。
秦素將天曇花的功效提了提。當然了,像築基期以上的就不會中招了。
嶽嶺西漫不經心說道:“事實上,在二十五年前,他們便已經成功開啟過一次的洞天。隻是當時洞天隻開了幾分鐘,所以他們隻成功帶走了一朵的天曇花。”
她按照記憶中的路線走,也花了一個小時,才找到了種滿天曇花的湖心島。要不是嶽嶺西當時亂帶路,把他們越帶越遠,她早就可以找到了!
洞天中沒有所謂的四季,天曇花常年盛開,如金子般的葉片承著紅色的花朵,在風中輕輕搖曳,美不勝收。花瓣流轉著紅色的光暈,在不知不覺中便蠱惑了人心。
嶽嶺西望著這一片天曇花,臉上的笑意徹底斂起,聲音沉了下來,“嶽嶺東剛出生的時候,神魂虛弱,甚至常常離魂。”
“後來他母親從洞天中拿到了一朵天曇花,將天曇花配置成藥,成功讓剛出生不到一年的我神魂出竅,用其中一魂來填補嶽嶺東的神魂,從此嶽嶺東天才之名揚名玄門。”
他臉色平靜,仿佛在講述彆人的故事一樣。
秦素卻聽出了不對勁的地方,“他母親?你們同父異母?”
嶽嶺西身子一點,跳躍過湖水,來到了種滿天曇花的湖心島。
他手一揚,許多株天曇花忽的燃燒了起來,化作灰燼,露出了焦黑的土地。
嶽嶺西轉頭看向秦素,“你的劍能借我用一下嗎?”
秦素說道:“乾嘛?”
“挖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