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替身成正主34(2 / 2)

戶部尚書氣得腦子衝血,“胡說,你胡說,這是汙蔑,絕對是汙蔑。”

尉國公冷笑一聲,“汙蔑?啟稟皇上,微臣有證據。”

說著就掏出幾本冊子,“皇上,這其中一本就是戶部尚書去年收的年禮,彆看都是一些孤本紙張之類,其實這裡麵夾雜的田契地契。皇上,我朝的契書一般分兩種,一種是紅契,這種是要到府衙登記的,登記在誰名下,就是誰的東西,彆人搶不走。等人過世後,就會分配給其子女。但其實民間還有一種白契,這種也是田契地契,民間買賣一般用的就是這種,便於攜帶交易,還不需要去官府登記那麼麻煩。戶部尚書收的就是這種契書,等過個幾年,契書轉手一賣,就是大筆的金錢。”

戶部尚書臉色陰沉的可怕,“皇上,這一切都是尉國公的猜想,他沒有證據就胡亂誣陷朝廷命官,請皇上為微臣做主。”

尉國公不慌不忙,“這事我確實沒證據,隻是知道戶部尚書的家仆,每年都會賣出十幾畝地,這些地看著不多,但年年都有得賣,豈不是讓人懷疑。再說了,朝廷可不承認白契的存在,他身為戶部尚書,居然讓人買賣白契,豈不是知法犯法。”

“皇上,微臣承認自己有賣出過田地,用的卻是白契,這點微臣知錯,但民間用這個比較多,確實也很方便,微臣為了省事,也就這麼做了。但尉國公汙蔑我受賄,微臣是萬萬不敢承認的,那些田地都是微臣祖上的產業,賣自己的產業並不違法吧?”

尉國公一笑,“是不違法,但白契下的地算不算隱田呢?”

“那如何能算,雖然沒有在官府登記,但也是年年交稅的!”戶部尚書一驚,原來尉國公在這裡等著自己。

自己貪沒貪,這事一查就知道,再說了,李家是傳承了好幾百年的大家族,家產豐富,壓根不需要貪汙。

所以這個罪名,不論是皇帝,還是其他文武百官都是不會信的。

但說到白契一事,就有點牽扯不清了。

白契是前朝就有的契書,民間一直信奉這個,拿到了白契就代表著契書上的地歸自己了。百姓們為了傳承方便,很少有人去衙門登記成紅契的,隻拿著白契就行。

這如果隻是一個普通百姓,原也不是什麼大錯,畢竟按時交稅,就算不上隱瞞不報。

可他不一樣,他是戶部尚書。

果然

尉國公開口了,“三十年前,先帝就下旨,所有的田地必須去衙門登記造冊,你身為戶部尚書,居然帶頭違反先帝的旨意,不僅不登記,還私下買賣白契,尚書大人,你可知罪?”

戶部尚書的臉色異常難看,但說不出反駁的話。

尉國公滿意一笑,轉向皇帝,“皇上,我知道戶部尚書不是有意的,他隻是沒有意識到賣賣白契有違先帝的旨意,可見戶部尚書是個糊塗鬼,這樣的人掌管戶部,皇上你能相信天下沒有隱田的存在?”

“再說監察禦史,他們有清查隱田的職責,可是我查過記錄,已經整整十年,監察禦史沒有查出任何一處隱田,這怎麼可能呢?大楚這麼大,不可能沒人打著僥幸心理。再看看十年前的記錄,每年或多或少,都能查出上百畝,多的甚至超過千畝。這說明什麼?說明監察禦史上位以來,屍位素餐,從來沒把清查隱田的事放在心上。”

尉國公這話說的有道理,朝中沒人能反駁,要說十年來完全沒有,這肯定不科學。

禦史監丞囁嚅了一下,想要說一些辯解的話,但被尉國公搶了先,“各位要是不信,我就舉一個例子,萬和縣有一名姓單的舉人,他自從考取秀才之後,就有人把田掛在他的名下,借此逃避戶稅。這原也沒什麼,朝廷規定,秀才可免十畝地的戶稅,舉人可免二十畝。可是自從他中舉後,名下的田多達上千畝,而這一千畝地,交的都是下等田的稅。不說這個合不合理,老臣派人去查的時候,發現單舉人名下還有許多荒地,而那些荒地都位於河流附近的灘塗。”

灘塗是什麼地方,懂的人都懂,隻要不發大水,灘塗就是最好的田地,那裡土地肥沃濕潤,非常適合種植水稻,比上等的田還要好得多。

要是發了大水,就會被衝的乾乾淨淨,什麼也不剩。

可即便是這樣,百姓們也願意在灘塗上種植糧食。一來大水不是年年都有,可在這裡種一年,就抵得上其他田的兩三年。

在那種年年水災的地方,灘塗確實是荒地,可大部分地區,都不可能年年水災。

尉國公的話很明白,這個單舉人憑著自己的功名,不僅讓上千畝的土地不用交稅,還讓可能是上等田的灘塗,變成了他家的荒地。

而這樣的事情,監察禦史卻沒有查出來?

隱田的含義,難道就是隱瞞不報,不交稅就是隱田嗎?

不是的,像這種好地變成荒地,交的稅相比實際少一大截的情況,也屬於隱田的一種。

這明晃晃是說,隱田有,而且不少,但監察禦史沒有查出來。

此話一出,三皇子和四皇子齊齊變了臉。

三皇子是因為戶部尚書就是他的外祖父,而四皇子,他就在監察禦史衙門當著官,在整個監察禦史,除了禦史監丞,就屬他最大了。

現在尉國公說戶部尚書和監察禦史不負責任,就是明晃晃打他們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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