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車長舔著笑臉道,“四少您仁善,可我老王不一樣,今晚必須問出了結果來,不然牽連到王家,我不好向太老爺和老爺交代。”
“可這......”王四少狀似不讚同,“我們不是土匪流氓,不能亂用私刑。”
“四少,您想想王家,想想太老爺的教導,非常之時,行非常事。”列車長說著就打開了包廂的門,“這些臟活不必四少親自動手,還是讓我來,四少您去休息吧。”
王四少還待再說幾句,被列車長連哄帶勸的趕了出去。
然後,包廂們瞬間關上了,房間裡隻剩下列車長,和牢牢捂住男人嘴巴的侍應生。
安西看得大開眼界,早上看著文質彬彬,遇事著急不夠沉穩的侍應生,原來還是個練家子。
再聯想到這個年代的不太平,火車上時有不好的事發生,不會所有的車上工作人員,都是有點身手的吧?
這就好玩了。
怪不得王四少敢在自家的地盤動手,這是算準了,即便出事,憑著這些人在,也能做好善後工作是嗎?
隻他難道不怕自己的身份暴露在王家家長的眼皮子底下嗎?
或者說,這個王家也不簡單?
這邊包廂裡能問出什麼東西,安西並不抱希望,而是翻身去到了四號包廂的車外。
窗戶是緊緊關著的,窗簾也拉起來了,什麼也看不到。
安西隻好豎起耳朵,聽裡麵的動靜。
他聽到,王四少似乎在換衣服,一會兒之後,包廂門打開,有人出去了,往二等座的方向而去。
安西翻身上了車頂,王四少在車廂之間穿梭,他在車頂上行走。
不一會兒之後,他們來到了三等座。
這裡的乘客很多,窗戶是關著的,但並沒有窗簾。因此,安西很輕易的看到了王四少。
他的打扮和剛剛的男人差不多,皮膚還抹黑了一點,頭發弄的亂糟糟,如果不是身材挺拔,走路姿勢優雅,還真的像一個普通百姓。
隻是現在的時間點,車上的乘客都在睡,即便一兩個驚醒的,睜眼看到這樣打扮的人穿行,也不會引起注意,還以為是有人上廁所呢。
王四少走過了大半個三等座包廂,在一個空著的位置坐下來,然後左右看了看,見沒人注意他,彎腰拾起一個破舊包裹。
打開包裹,他在裡麵翻了翻,似乎沒找到自己要的東西,又綁好放了回去。
然後他抬眼望上麵的貨物架,觀察了幾秒,拿下來一個更大也更舊的包裹。
這個包裹看著和其他的沒什麼不一樣,可裡麵卻藏了一個公文包。
王四少沒管周圍的環境怎麼樣,施施然的打開公文包,好似那就是自己的一樣。
從包裡,他翻出一些文件,然後快速的藏到自己的衣服裡。
同時右手迅速的拿出另一份文件放了進去,把文件整理好,公文包放好,包裹放到原來的位置。
這個過程輕鬆隨意,可王四少的雙眼機警異常,隨時關注周圍的動靜。
好在全程沒人注意到他,又坐了一會兒,他起身離開。
安西沒動,隱藏在窗外的陰影裡,一直注視著整個車廂。
車廂裡的乘客,大部分都在熟睡,沒有人有異動,又過了一會兒,王四少又回來了。
這次他沒有停留,穿過這個車廂,往更後麵的車廂而去。
直到走到車尾,這裡是另一個一等座包廂。
沒錯,這列火車上,其實有兩個一等座包廂,分彆在車頭和車尾。
冬天的時候,車頭能供應上暖氣,所以一等座放在那裡。而到了夏天,當然是車尾更合適,畢竟這個年代,火車還是燒煤的,灰塵大。
現在是冬天,車尾的一等座沒幾個客人,但不代表沒有。
偶爾也有沒買到車票,拖了人弄到這裡包廂位置的。
但今天,整個車廂就隻有一個人。
王四少掏出鑰匙,打開車廂之間的門,然後往裡走了幾步,敲響了其中一個包廂的門,隨即,一個略顯富態的中年男人打開門。
兩人沒有寒暄一句,門一開,四少直接閃身進去。
中年男人包廂的窗簾沒有拉起來,透過窗戶,安西看到了王四少把幾張紙遞給男人,是剛剛他從包裹裡取出來的。
再看那個中年男人的長相,安西驚訝的睜大眼。
居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