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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你們工作室可真有意思,遇到事情先找個項目躲清淨？”
西戎可不就是為了躲清淨，躲到關導那裡，恰巧被牧也撞到了。
徐妍愣了一下,好像的確是這麼回事。
隨即忍不住笑了。
美女輕笑的確好看。
可美女若是頂著厚厚的妝容，神色中難掩疲憊,發至內心的笑容都帶著僵硬的殼子……這可就美不到哪兒去了。
徐妍的助理一臉心疼的看著自己老板。
“西戎那是突發狀況,我們這兒可是經年累月了。”
徐妍被煩得連隱退的心思都有了。
“那徐小姐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
徐妍若是提前過來適應劇組順便休個假的,之前跟著西戎打醬油就可以了。
沒必要突然過來堵牧也。
“哦,我……嗯……想增加點戲份。”
徐妍也沒繞圈子,真誠的提出自己的請求。
誠然，娛樂圈是個彎彎繞的地方。
可總有人不喜歡繞圈子。
徐妍看剛剛牧也雷厲風行的那種“不行就滾”的架勢。
就琢磨這孩子估計也是喜歡直白的直性子。
畢竟小孩子嘛。
牧也的確比較喜歡直言不諱。
不過卻不是徐妍以為的年紀太小，而是年紀大了（雖然以如今的標準來算,並不老。）。
娛樂圈摸爬滾打一輩子，有些社交不可避免。
可一些小事，直說比較省事。
“就這？”牧也勾起了一個小小的笑容。
這個笑容怎麼看怎麼有點不懷好意的感覺。
徐妍直接愣住了。
就這事啊。
不行也無妨,這孩子怎麼笑得那麼……怪異？
“不想給你的粉絲一點教訓嗎？”
“都是一群祖宗。”
如果早期下手好好管理，情況還好。
如今卻是晚了,她的粉絲已經被前東家養刁了。
對外,濾鏡十八層，懟天懟地,世上隻有姐姐最好。
對內，姐姐不能接這個戲，姐姐不能破壞形象，姐姐不能和某某某合作,姐姐一定要拿下那個角色啊。
說實在的，她已經累了。
她來參加這個網劇,那也是經紀人在粉絲群裡鋪墊完畢的。
什麼要還工作室的人情。
感謝西戎的扶持。
算是工作室的團建活動。
最近工作比較累，稍微休息一下等等。
好說歹說的哄好了粉絲，她才獲得了這個“配不上我們姐姐的垃圾網劇”出演許可。
還能如何，就這麼著吧，她的演技還行，死忠粉絲們雖然煩，可實打實的是流量和熱度。
資本不會輕易拋棄她，還有錢賺。
“幸好如今國家管得嚴了，她們最多也就是網上揮舞鍵盤。”
而且網絡上也是有度的。
一旦鬨得過分。
國家網警就會發來警告。
“我能理解你對粉絲複雜的心情。”
不僅僅這些過線的粉絲是她的衣食父母。
更有一份情感在裡麵。
那些粉絲哪怕路走歪了，卻也是真心實意愛著她的。
她們記得她膝蓋不好要注意保暖，記得她喜歡甜食又怕發胖，記得她陰曆陽曆的生日，記得她出道的日子，甚至她隻提過一次的童年偶像他們都記得。
這些感動夾雜在他們惹出的麻煩之中。
真的是讓人又愛又恨。
就像是你關係很好的閨蜜，突然間知三當三，還洋洋得意的對你敘述整個過程。
這感覺……
“所以，讓他們受點罪，沒什麼不可以吧。”
“嗯嗯嗯？”
“你的戲份早就定了，沒辦法改，我這兒有個小綜藝，有興趣嗎？”
半小時後，徐妍的團隊麵壁式討論。
“你們不覺得不靠譜嗎？”
“好像是有點。”
“那你還同意了。”
“照他的計劃，效果不好，背鍋的也是牧也啊。”
“那不是更過分？”
“我看他本人挺開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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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徐妍的粉絲群裡就炸開了這麼一條在劇組偷拍視頻。
角度不好，也不太穩定，卻能清晰的看到。
他們金尊玉貴的姐姐，被化妝師弄得灰頭土臉。
精致的妝容沒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頭黏黏糊糊的頭發，蒼白枯瘦的臉，凹陷憔悴的眼眶，滿身的血跡灰塵和不明顏色的液體。
哪怕親眼看著化妝師來回蹦躂。
哪怕看到姐姐嘴角是含著淡淡笑意的。
他們還是火了！怎麼回事！！不是青春校園愛情篇嗎？！（以訛傳訛）
他們姐姐這一副女鬼中都混成乞丐樣子是怎麼回事！！
你們怎麼能這麼糟蹋姐姐的盛世美顏。
徐妍漂亮嗎？那當然，不漂亮怎麼在女團殺出來C位出道。
她的五官比例很好，濃妝和淡妝能呈現兩種截然不同的美。
很少有女明星美豔和清純兩種妝容都不出錯。
可就是這份美，在極端粉絲和前東家的作用下，變得僵化了。
明明可塑性很高的徐妍。
飾演的角色，始終在富家女，大小姐，仙女……
角色的內涵和亮點永遠不在他們的考慮範圍內。
粉絲們就一個指標，戲份要重，人要美，我家姐姐，從頭到尾都要美美噠。
可以說，如今徐妍這個造型是徹底踩了雷區了。
正當他們擼袖子要乾架的時候。
鏡頭裡的經紀人先表示對乞丐妝容的反對。
直接的說粉絲不會同意的。
胭脂（粉絲名）：對，我們不會同意的。
“那又如何？我拍完就播，他們有意見也隻會給我帶來熱度。”
一個挺拔修長的背影走到了鏡頭中。
漫不經心的看著徐妍的妝容。
回答的冷酷無情。
“可是……”
“想想看這裡是什麼地方，現在違約的話，你們得罪的可不是我……”
這是哪裡？國藝。
胭脂們一貫喜歡標榜自己不畏強權。
但這是強權嗎？學校是強權嗎？不，學校象征的是人脈。
你得罪了國藝。
國藝不會說什麼，但是國藝畢業的眾多學生們，會看著你拿母校的項目當兒戲？
就在粉絲們的怒氣達到頂端的時候。
牧也轉過身坐下，那張完美的臉直接電了所有人一下。
怒氣值瞬間下降百分之五十。
不過很快，這怒之值又因為他的話升回去了。
“說來也真是有趣，從沒見過哪家粉絲比親媽還囉嗦的，管頭管腳，還要附贈一句【我們是為了你好】。”
偷拍的畫麵中，可以清晰的看到化妝師和徐妍的震驚。
徐妍的粉絲是認為這是偷拍，他們卻是知道，這就是牧也拍給徐妍粉絲的挑釁。
但是他們沒想到，牧也開口的能那麼狠。
這句話，比之前直言利用粉絲的憤怒炒熱度都氣人。
“我是為了你好。”
誰不是聽著這句話長大的。
誰不是聽到這句話就生理性厭惡。
誰不是長大後，哪怕這句話是對的，但是內心的厭煩絲毫不減。
誰不是哪怕自己也長成了說這句話的人，也依舊不想聽到彆人對自己說這句話。
這話拉下了多少人的遮羞布。
直接嘲諷，他們自以為是的應援，給他們摯愛的偶像帶來多大的痛苦。
然而，這還沒完。
殺人得誅心。
“真要是能幫到你也就算了。可惜了，高手在民間，卻不在你的粉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