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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飯午休期間。
劇組的演員們還在討論劇情。
一部分人對燕帝這麼一個英明的君王就這麼把這件事輕輕揭過表示不滿。
他能一眼看穿太醫們的小把戲。
怎麼就看不穿這件事的幕後主使。
“那怎麼一樣,他是慕容毓又不是福爾摩斯。太醫們就跪在燕帝麵前，對於燕帝來說就是個是非題。太醫們的小心思在雲靈判斷出這臉並不難治之後……很明顯的吧。”
張夏覺得這段沒問題。
“但是麵對是誰下毒害柳妃爛臉這件事……就算不從上帝視角看，柳妃娘娘,你說說，開拍到現在你得罪多少人了？”
無論是群戲還是一對一PK。
柳妃娘娘前期就是一個炮竹。
在發現自己寵愛大不如前之後,真的是見誰懟誰。
雲靈隻是她最討厭的一個。
“如果沒有雲靈的話,柳妃最討厭的應該是我這個角色。”
徐妍風情萬種的朝著柳芊拋了個眉眼。
“有雲靈的話，我也很討厭你。我最初劇本中有一段我在宮裡大罵你是賤人的鏡頭。”
柳芊把最初的劇本拿出來。
“那麼長一段,罵人不充重複的,語氣還要完全不同的,多有挑戰性！……可惜被導演刪了。”
“哇哦。”滿滿一頁，一口氣說完？好精彩。
“嘖嘖嘖。”劇本組果然都是人才。
“複製給我，日後開小號上星博罵戰有素材了。”
“我也要,我也要。”
“為什麼刪了啊？”
“融到後麵群戲裡去了。導演覺得憋在宮中罵，不太符合我的人設。隻罵容落雁一個也太屈才了。”
還有就是罵得太精彩太集中，容易教壞小孩。
拆開罵,事後肯定也會被大觸們剪成合集的花絮的……也對，那時候就是他們剪的了,不是牧導乾的。
張夏眼見著娘娘們的話題又歪了,趕緊拉回來。
“所以慕容毓眼看著既然涉及到那麼多愛妃，又不是什麼多大的事情,於是就輕輕放下了。”手心手背都是肉，哪個愛妃都心疼。
“而且，這幕後黑手也的確出乎預料啊。”
眾妃嬪一愣，然後把目光對準了賢妃。
是的,驚不驚喜~
給柳妃下毒的是賢妃娘娘哦。
是那個站在皇後身後當影子，默默無聞,與世無爭，對皇帝愛答不理的賢妃娘娘。
要不是賢妃年少時期也是真心愛過皇帝（《燕帝風雲傳》原著有寫過這麼一句）的。
她和容落雁倒是能組一個皇帝滾粗組合。
不過現在也差不多。
容落雁一心都在榮王身上。
而賢妃一心在皇後身上。
這一次賢妃會對柳妃下手，是因為柳妃無意中僭越了，用了中宮才能用的東西。
她知道柳妃是無心的，甚至可能是被誰陷害的。
皇後也責罰過了。
但是賢妃氣不順，聯想到以前柳妃對皇後的種種失禮，新仇舊恨加在一起，直接給柳妃來了一波大的。
賢妃倒是沒想著陷害雲靈。
她隻是走尋常宮鬥路線，事情做得隱蔽一些，乾擾項多了一些。
如果皇上一心要查明白，她是肯定會暴露的。
賢妃這一次是賭了。
賭皇上心中，柳妃沒那麼重要。
賭就算東窗事發，自己也不至於丟了小命，最多是降降位份而已，她又不在乎這個。
賢妃甚至有點盼著自己能被發現。
這樣她也好正麵替皇後道出她的委屈。
事情的結果大家已經知道了。
兩個不愛皇帝的女人，都得到了意外的驚喜。
她們搭準了皇帝在處理宮鬥事件上的態度。
這一次柳妃毀容事件，給了後宮一個極其“良好”的示範。
“我問過牧導，我對皇後到底是不是愛情線。”
李知曉覺得就自己對劇本的理解，應該絕對是愛情線了。
賢妃愛皇帝，那是原著的事情。
在後宮傳裡，真愛絕對是皇後。
但是導演說，不是，編劇也說不是。
“可我有時候演過了，導演也沒喊卡。”
賢妃對皇後那義無反顧毫無保留的情誼，真的很容易演過界。
女性之間當然有真摯的友誼，可這劇本寫的不像啊。
“可能是……如果你愛我的話，你就會嫉妒我受寵，但是皇帝來我宮裡的時候，你是真心為我高興的。”
“人在後宮，恩寵是第一位。哪怕是皇後，僅僅有一個兒子也是不夠的。我愛你，所以我希望你過得更好，有什麼不對嗎？”
“額……”好像也對。
所以導演們為什麼一定要把賢妃和皇後，定性為“友情”和“忠誠”？
可定性了之後，李知曉演過了，卻也沒糾正？
大家討論了半天，理由找出了好幾個。
最後拍攝間隙去找牧也要一個答案。
“不是所有感情都有標簽的。”
這又是演員和導演的角度不同。
演員揣摩的是這個角色的內心，1+1等於幾必須寫得明明白白。
而導演看得是演員表現出來的湖麵，既然這份模糊不清效果更好，何必寫出答案。
適度的留白，增加懸念，也會增加觀眾的討論度和話題度。
“演得不清不楚，還是對了？”
年長的演員們若有所思，年輕一輩的全體震驚。
“不是所有感情都是純粹的，在你演一段複雜的感情，沒有辦法簡單呈現的時候，除了讓自己的表情演出層次外，態度反複橫跳也是一種表達方式。”
對於賢妃而言，與其定義她對皇後的感情。
不如不去定義。
讓演員照著友情去演，卻放任她的錯誤，允許她偶爾的過界。
這樣的拍出來的效果，反而更好。
“當然，這並不絕對，兩種模式，兩種效果。”
眼瞅著一大票演員們都若有所思。
牧也好為人師的心態又上來了。
於是牧導隨機小課堂再度上線。
演員們之間眼波交流，彼此的眼眸中都帶著小小的驚喜。
牧也是導演，導演指點你的時候，基本上都是你演得不到位的時候。
所以每次牧也的指導，大家都痛並快樂著。
這種大家沒犯錯誤還有機會指導。
可是機會難得。
基本都是在牧也心情極好的時候，比如說……卓總來探班了。
嗯，現在又多了一條。
大家若是探討出了有深度的問題，牧也也會上頭？
拿出筆記來，記下。
還是那句話，會演得不一定會教。
牧也這種又會演又會教還會導的。
哪怕是劇組中的有資曆的影帝影後們，都不會錯過這個機會。
教學相長嘛。
牧也再度說了一些理論知識。
示範了幾個微表情的變化，最後在大家的起哄下，還是點頭同意示範了一段。
牧也選擇了皇後娘娘給自己搭戲。
劇本很簡單。
楚虞是女神，牧也是舔狗。
女神偶爾的邀約，舔狗卻拒絕了。
楚虞：“牧導，你這樣的舔狗……”
壓力很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