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 5 章(2 / 2)

謝玉帛是個很好的傾聽者,儘管王坪急得不斷看表,他依然一副淡定從容的傾聽模樣。

王付楊大受感動,滔滔不絕講祖輩創業故事,他都要關店了,跟垂暮之人回憶過去一樣絮絮叨叨不厭其煩地講。

“我小姑,雙眼全盲,我爺爺就專門創了一套盲人按摩手法教給她,讓她以後都吃得上飯!不過你來得晚一些,我小姑前幾年走了,這手法沒人能教你。”

謝玉帛歎氣:“那真是遺憾。”

王付楊:“相逢即是緣,今天你來了,我就給展示一下我們王家按摩的手法,小兄弟,我輕易不出手,這回不收你錢。”

謝玉帛為難道:“我今天身體不舒服,讓王叔來行不行?”

王付楊:“他也姓王?三百年前是一家,沒問題。”

王坪搞不懂小少爺這一回想乾什麼,那王老板講了半小時發家史,已經快一點半了。

謝玉帛示意王叔跟著老板進去。

大堂後麵是一個個隔間,風格古色古香,王坪脫了衣服躺上去,讓王老板給他按摩。

大概過了三分鐘,王坪忍不住道:“王老板,屋裡怎麼這麼冷?”

王付楊頹然地放開手,“你也覺得冷。”

謝玉帛插嘴:“我覺得還行?”

王付楊見他一派天真,想了想,還是不打算告訴他原因,怕嚇到小朋友。

他打了個哈哈:“床上有另外的冷氣。”

謝玉帛揭穿道:“其實是你這裡出了問題,無論春夏秋冬,每一個客人一脫衣服,就會感到一陣陰寒,脊背發涼,跟鬼上身了似的,這也是你這裡沒客人的原因。”

他看著老板驚懼的神色,一針見血:“或許,問題還不止這些。”

王付楊半晌不能言語,他這兩年請了不少和尚道士,陰寒之象反而越來越重,直到今天他打斷放棄。

他眼裡迸出光亮的神采,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王家按摩館就是他的命!

“對對對,不止這些,我怕說出來你害怕。”王付楊想請謝玉帛去樓上看看,但是又怕這少年扛不住,有些猶豫。

謝玉帛:“王叔,你去車裡等我,我馬上出來。”

王坪斷然拒絕:“不行。”

“好吧。那你就跟我上去一塊看看。”謝玉帛轉向樓梯。

王付楊頓時跑前麵引路,不得了了,連其他問題出在樓上都知道。

按摩店樓上更陰,除了老板,其他人都不上來。王坪警惕地瞪著王付揚,一副隨時準備扛小少爺出去的樣子。

王坪打開門,明明是很輕微的動作,屋裡卻一陣風動,物體搖擺撞動發出哢嚓聲。

謝玉帛把目光投向供桌,這家老按摩館是世代經營的,因此樓上供奉著祖先的牌位,牆上掛著照片生平簡介,傳承意味十足。

王坪站在謝玉帛身邊,目眥儘裂:“又動了!又動了!”

他抬頭看了一眼,對上照片,冷汗頓冒。

隻見照片框哐哐砸牆,照片中的每一雙眼睛似乎都有了生力,陰森森地散發幽暗的目光,隨人遊弋,如漩渦般。牌位前後擺動叮當互撞,仿佛有人在牌位間穿梭來回。

王老板從一開始的震驚害怕,到如今對眼前景象十分麻木。

做法也沒用,難道還能把祖先都趕出去?說實話他不敢,這棟樓本就是牆上那幾人買的產權。

動靜擴大到整層樓,室內溫度越來越低,伴著若有若無的鬼泣悲嚎。

謝玉帛慢條斯理地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符紙,逛了兩步,一出手將其貼在了一個牌位上。

詭異的動靜瞬間消失,窗戶透進的陽光也溫暖起來。

王老板從麻木中驚醒,感覺一下子回到兩年前一般。

謝玉帛貼的正是他親爹的牌位,王老板有些緊張,暗示道:“我還挺孝順的。”

絕對沒有做出不孝舉動,讓親爹魂魄不得安寧以致逗留不走。

“這樣就可以了麼?”

謝玉帛道:“治標不治本。”他直覺這樁事還真跟孝順的王付揚脫離不了關係,原因還需查探。

王付揚:“那要如何?你要是幫我,王家按摩館能重開,我,我把它分一半給你!”

謝玉帛:“我得走了。”

王付揚想上前抱住他的大腿,欲哭無淚,怎麼就走了。

謝玉帛解釋道:“要上課了,我晚上再來。”

已經嚇得完全忘記上課這回事的王坪:“……”

真是難為小公子還記得。

王付揚依依不舍地送謝玉帛,目光眷戀,仿佛謝玉帛才是他爹,“你可一定要來啊!”

“嗯。”

某商務西餐廳。

謝忱泊邀請商言戈吃午餐,順便答謝周年慶當日的幫忙。

商家主要在首都發展,最近才來本市投資,都是青年精英,謝忱泊有些相見恨晚。

你來我往幾句話,就敲定了初步合作意向,謝大哥心情美妙,突然收到了五條手機定位記錄。

害小帛跳樓的人還沒有找到,謝忱泊不放心,特意把謝玉帛手機裡的定位防護級彆開到最高,除了家裡和學校那條路線,其他異常移動,有一處是一處,全都發到他手機裡。

謝忱泊一看五條消息,笑容一頓,差點提不上氣。

五個地方,一個不知名的按摩店,另外四家都是會所!其中三家是謝忱泊有耳聞的桃色場合!

小帛怎麼會去那種地方?今天不上課嗎?王坪在乾什麼?

想到弟弟的美貌,謝忱泊感到一陣憂心。

商言戈隨口問:“怎麼了,有什麼我可以幫得上忙的”

謝忱泊一時口快:“小帛去會所了!”

他站起來,打電話給王坪,對方說小帛吃完午飯要去上課了,語氣明顯很虛。

謝忱泊不放心:“抱歉,商總,有事先失陪。”

商言戈:“我開車送你。”他說完這句話,才反應過來自己急切的語氣,莫名其妙,謝忱泊去找弟弟,他跟著做什麼?

他很快把這歸結於合作前釋放善意。

嗯,商人天性。

“好,就在附近。”

“嗯。”商言戈不走心地應了句,步履很快,表情凝重,仿若捉奸。

謝忱泊上車之後,突然不解,為什麼商言戈擺出的樣子,比他還封建大家長?

到底是誰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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