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 14 章(2 / 2)

“怎麼叫莫須有?”柯正誌看見謝玉帛的廣告上寫著算命,立即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你也算一卦!你要是技術到家,就會得出小宇是白眼狼。”

謝玉帛歪頭:“小宇確實不會贍養你,也不會叫你爸爸了。”

“你看!你看吧!”柯正誌激動地手腳亂揮。

孫玉娟:“是你傻逼吧,我怎麼會嫁給你這種人?種因得果,你這樣對小宇,還想他對你千依百順?我都要跟你離婚了,以後我不會再讓小宇叫你一聲爸爸。”

柯正誌突然像被掐住嗓子一樣,木頭人一樣愣住。

謝玉帛搖搖頭,孩子成長一生,變數頗多,受父母影響極大,給人算這種卦,實屬缺德。

而往往算卦結果影響父母態度,態度一變,把孩子逼著往不孝的路上逼,屆時又變成了神仙之手算無遺策。

謝玉帛:“柯先生,你知道給你算卦的是誰嗎?”

柯正誌此時還嘴硬:“劉大師,他很準的,他在街邊算命,說我那天有劫數,不要靠著窗邊走,那天一個花盆恰好從三樓砸下來。”

“那你知道花盆的主人就是那位劉大師嗎?”

柯正誌瞪大眼睛:“……不可能,他為什麼要……”他當時急著回去找那個大師,想算一算運勢,根本顧不上找花盆主人理論。

“你和孫玉娟是大學同班同學,畢業時,有人天天送禮物給孫玉娟表白,你暗戀孫玉娟已久,沒膽子表白又不甘心,於是你冒充了對方,搶先表白。”

孫玉娟驚了:“那些禮物都很用心,難怪戀愛後你都不送了。”

柯正誌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想起來了,被他截胡的那個人,好像就是姓劉。

劉同學多年後,突然從同學口中知道這件事,沒證據,心裡又氣不過,此時他也已經成家,不再對孫玉娟抱有心思,便想了一損招。

柯正誌果然上鉤了,他本身心理就很陰暗,從當初暗戀孫玉娟不敢說,卻冒充彆人就能看出。

這招遊走在法律邊緣,你說他詐騙,可人家也沒收柯正誌的錢。

當時劉同學編了一堆,夫妻不和、子孫不孝,柯正誌娶到覬覦已久的女神屁都不敢放,他偶爾也會心虛,畢竟是騙來的老婆,心虛多了就潛意識覺得自己會受報應,被人一遊說,馬上把子孫不孝當成報應。

孫玉娟很愛孩子,柯正誌不好跟她說算命的事,同時也不想再給柯小宇花一分錢,他為人極度自私,還有家暴愛好,心心念念都是再生一個。

“玉娟,我錯了。”柯正誌突然撲通一聲下跪,淚如雨下,“不要離婚,我錯了,我以後會彌補你和小宇的,不要離開我,我愛小宇,沒有你們我活不了……”

孫玉娟乾脆地掛了電話。

柯正誌全無白領氣度,無數後悔和絕望湧上心頭,甚至想跳下去被車撞死,可是孫玉娟已經掛斷電話,他威脅不了誰,也不敢去死。

他發瘋似的在天橋亂踢亂打,甚至想把怒氣發泄在謝玉帛身上。

但是他一坐辦公室的,還不如王叔身體好,根本打不過,被王叔和李建國一起架到了天橋下邊,免得堵路。

謝玉帛摘下草帽,這一出鬨劇實在有些久,都快上課了。隨著時間流逝,柯正誌會越來越後悔,因為柯小宇是他這輩子唯一的孩子。他會孤獨終老,痛苦餘生。

眼前突然跪下一個人,李建國急切地把兜裡包裡的錢都掏出來,一百元的,一塊五塊,還有鋼鏰,這是他的全部家當。

“小菩薩,求求你幫我算算小寶在哪行不行?要多少錢都行,我可以去工地搬磚,一天就有兩百——”李建國哽咽道,從鄉下出來五年,這是他第一次看見希望。

王坪眼神同樣懇切,李建國自己都沒錢了還給柯小宇買吃的,是個大好人。

謝玉帛抽出一張十元的,疊好放進兜裡,換了一張符出來。

本國師第一次開業,少收點吧。

他煞有介事地把符按在李小寶的照片上,沉吟了一下道,“你從這裡攔第一輛公交車,坐到終點,看見一個穿紅色舊衣物的小孩,那就是了。”

“小寶就在龍乾市?”李建國大驚,今天他本來打算離開龍乾市,前往下一個城市,他不敢想象錯過的後果。

“是,他今年五歲,可能不記得你了,但他也在等你接他回家,一切都會好的。”

王坪拿出皮夾,把一遝錢都塞進李建國褲袋裡,“拿著買點好吃的給孩子,要是人家不肯還孩子,你就打我電話。”

李建國不由分說給謝玉帛和王坪磕了頭,“等我們回老家安頓好,我會來還錢。”

說完匆匆下橋等第一輛公交車。

謝玉帛捏著十元大鈔,眼睛彎起來,“王叔,我開張了。”

“恭喜少爺。”王坪發自內心道。

謝玉帛開心道:“明天還來這個地方。”

王坪樂嗬嗬地收拾攤子,突然臉色一變,“少爺少爺,我看見商總過來了。”

眾所周知,商總和謝大哥好的像穿一條褲子,他知道了,離謝忱泊知道也不遠了。

“什麼?在哪?”謝玉帛沒看見。

“好像是車拋錨了,要過天橋去另一側,等其他司機開車來。”

王叔放棄了他的墨鏡攤,拿起謝玉帛的算命招牌,和謝玉帛落荒而逃,簡直像是遇上了城管。

王叔拉著謝玉帛回到車上,“今天也算是演練一下,少爺,天橋終歸不是長久之計,城管偶爾會來趕人。”

謝玉帛問清楚城管是什麼,點點頭,雖然城管沒有商總可怕,但是被城管驅逐,說出去很丟大國師的麵子。

必須開闊新的市場了。

謝玉帛回到教室,看見一群傻白甜小弟正在認真學習,不禁有點心動。

到底要不要宰熟呢?

如果本國師一張符賣便宜點,走銷量,是不是也能賺很多錢?

下午是大作文課,謝玉帛身為老大,有些壓力,劉飛熱情地邀請他和小弟們一起寫作文,帶頭示範。

“哦。”謝玉帛冷漠道。

劉飛貼心的把謝玉帛的作文本拿出來,翻開第一頁,拔了水筆的帽子,遞到謝玉帛手裡。

劉飛認為自己在幫老大融入集體,不然每次他們寫數學題的時候,老大隻能假裝看書激勵陪伴他們,其實心裡很難過吧。

水筆和毛筆不一樣,無法寫出飄逸的字體,謝玉帛便沒有使出全部功力,收斂了一點他狂草的作風。

本國師也是要練一練現代的水筆了,比毛筆容易攜帶。

巡視校長見這個班級在認認真真地寫作文,不由有些欣慰,他一時間沒看清門牌號,就進去巡視一圈。

反正這麼乖的不可能是二班。

謝玉帛正在寫作文,身邊突然靠近一個人。

“小同學,你這字有點醜,高考作文得先扣個五十分,要練練。”

謝玉帛抬起頭:“……”

醜?

劉飛沉著聲音道:“校長,你怎麼能這樣說老大,老大字雖然醜,但是他用心啊。”

校長猛地看見抬起頭的謝玉帛,認出來了,連忙改口,“字寫得怎麼樣不重要,最重要的是用心。”

大國師拿起作文本,眼神迷茫,真的很醜嗎?

可暴君說國子監的三個夫子書法水平都不行,親自教到他出師,誇他自成風骨。

可惡,暴君又騙本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