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0 章(2 / 2)

“小帛,駕照考得怎麼樣?”

謝玉帛自豪:“師傅誇我有天賦,倒車入庫特彆靈活,馬上就能上路。”

薛菁:“小帛真聰明,多吃一個豬蹄。”

其他人也瘋狂誇讚,隻是在座四個億萬富翁,沒有一個人提出給謝玉帛買車。

畢竟謝玉帛去按摩館回來,也是這麼吹自己的天賦,什麼馬上就能出師,王付楊都誇他祖師爺賞飯吃……

結果是什麼,全家人都看到了。

開車可是一件危險的事,決不能輕易給小寶貝買車。

謝玉帛被誇得飄飄然,腦海中勾勒出自己在盤山公路馳騁的颯遝風姿。

對麵坐著的是他二哥,謝玉帛幻想中的畫麵突然一頓,眉頭緊皺。

他吃飯鑽進屋裡,從衣櫃角落裡搬出以前王叔給他買的朱砂和符紙。

他畫符不刻意用朱砂,普通墨水隨便塗鴉一氣嗬成。

但是他二哥的事,便不得不上心。

先畫好符,再用朱砂畫了一個類似放大效果的卦陣,最後再加上“跟隨”技法,可以讓符跟在人身上,避免丟失。

謝玉帛把朱砂符送給二哥:“二哥,你明天上班帶著這張符,萬萬不可拿開。”

謝忱行愣了一下:“行。”

謝玉帛:“要不你明天乾脆不要上班了。”

謝忱行:“我有兩台手術,病人排期不容易,怎麼能說不去就不去。”

謝玉帛:“小心為上。”

“好的。”謝忱行打開燈,“走,我送你回屋。”

謝玉帛撓了撓臉蛋,眼瞎果然瞞不過二哥。

翌日。

謝忱行兩台手術,分彆安排在上午下午,早晨五點半便到達醫院準備。

與他同時到的人還有某個從國外一直追到國內的神經病,他給自己取了個中文名叫段樓。

當初段樓偽裝學弟,還裝英語不好,聽不懂教授的課,一臉求知地在圖書館跟謝忱行請教;裝聽不懂漢語,又想學漢語,專門學《蒹葭蒼蒼》之類情詩,經常詞不達意,莫名就被占便宜。一來二去兩人就熟了。

謝忱行後來才知道,這個假裝學弟的人,就是他最敬佩教授的首席弟子,院內風雲人物,專業性根本不比他差,裝起來還挺像那麼回事。

虧他還為了能更好地給段樓講解教程,居然鬼使神差地去學了段樓的母語,簡直自取其辱。段樓是混血,一半中國血緣,一半歐洲。這個人無論漢語還是英語,都溜得很。

謝忱行氣得再也沒用段樓的母語跟他說過話。

氣是一回事,後來不知怎麼的,可能是天天一下樓就看見段樓靠牆等著,被纏得腦子發昏,就答應跟段樓同居,前提是隨時一拍兩散。當時薛菁身體並不好,手術風險極大,全家人最怕她突然出意外,連手術都不能做。

在這個情況下,謝忱行不可能帶一個混血男回去見父母,他這輩子也沒打算結婚。

但是段樓在薛菁手術成功後,還是求婚了,還暢想結婚辦酒中西兩式。

當初裝學弟乖巧懂事,一轉身變成大尾巴狼,現在也是。

謝忱行決定回國就近照顧薛菁,段樓陰魂不散地跟來了。

每天早晨,謝忱行在醫院看見的第一個人總是他,好像在他身上安裝了監控似的,他什麼時候到車庫,永遠看見段樓從車上下來。

謝忱行看著眼前的早餐袋:“我說過很多次了,家裡有阿姨煮早餐。”

段樓不在意:“萬一哪天她睡懶覺呢?”

謝忱行無語:“你沒拿工資的都能準時送早餐,何況人家每月兩萬。”

“不一樣,她不愛你,我愛你。”段樓能屈能伸,“每月兩萬,比我現在的基礎工資還高,我快付不起房租了,能不能去你家住?”

謝忱行準備進手術室:“你把車賣了買房吧。”

段樓揚眉:“我早上也有一台手術,跟你時間差不多,完了我去找你。”

他盯著謝忱行的反應,嘖,沒當場罵人就是可以一起吃午飯。

謝忱行主刀的手術進行了五個小時,從手術室出來接近下午一點,一上午沒進食,肚子早就餓了,他目光在樓層掃了一圈,注意到段樓的手術室燈還亮著。

意識到自己在等段樓,謝醫生有些惱怒,正想換衣服去食堂,電梯裡突然衝出來一個中年人,大喊著“謝醫生”。

“我老婆說她頭疼,為什麼到處都找不到你!”

一個護士跟著他,埋怨道:“說了幾次了謝醫生在給其他人動手術,不是擅離崗位,你怎麼就聽不懂——”

“你太太剛做手術不久——”謝忱行轉身,看見中年人從衣服裡掏出一把尖刀,聲音一頓。

他的身後是電梯和牆角,此時電梯未至,避無可避,眼裡倒印著急速逼來的明晃晃的尖刀,而長時間手術讓他體力遠不及中年人。

神經科手術精細,謝忱行不可能用手去擋刀,他正想著可能身上哪裡要挨一刀時,中年人的刀鋒直直往他的手臂上砍。

電光石火之間,兜裡的朱砂符一熱,謝忱行還未感受真切,被人一推,齊齊倒進了正好打開的電梯裡。

謝忱行摸到了一手的血,段樓的,比朱砂符還熱。

中年男腳底一滑,直直向後倒去,腦子磕地,一把刀竟然割了自己大腿。

如果沒有段樓,中年男也會在碰到謝醫生之前“離奇”滑倒。

段樓撲向謝醫生,反而自己背後提前被砍了一刀,血流如注,一下子染紅了他的無菌服。

謝忱行眼睛赤紅,“段樓!”

段樓虛弱:“你得做牛做馬以身相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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