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2 章(1 / 2)

家裡有了段樓,薛菁的注意力被分走一半,甚至連大哥都看出了一點端倪,改成關注二哥。

謝玉帛打著給商言戈當助理的借口,每天天一亮就出門,商言戈開車等在門口,接他一起去上班。

“今天送我去錢開康那裡。”謝玉帛係上安全帶,不好意思地問,“助理翹班會影響你工作嗎?”

商言戈看了一眼謝玉帛,小國師給他當助理,根本不乾活,當然主要原因是商言戈不給他活乾。沒有這個助理,商言戈還能少給謝玉帛端幾次茶水。

然而事情不能光看表麵,謝玉帛給予他的情感需求無可比擬,隻要謝玉帛和他呆在一個辦公室,商言戈便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滿足和從容。

他們在大梁時,便是這樣君臣不相離。

商言戈:“沒事,你去錢開康那裡做什麼?”

謝玉帛:“我答應他等有空了教他一些秘訣。”

錢開康當初替謝玉帛給薛菁治病,謝玉帛投桃報李,教他一些醫術。錢大夫年紀一大把,自從有人來鬨事之後,醫館裡雇了兩名保鏢,倒是挺安全。

商言戈把謝玉帛送到地方,打電話又雇了七個保鏢,守在醫館外麵。謝玉帛天眼沒恢複好,他不太放心。

夏天很熱,醫館卻不開空調,一個比一個心靜自然涼。

錢開康笑容滿麵地迎接謝玉帛進來,又是看茶又是打扇,服務極為周到。

謝玉帛講堂開課,學生不止有錢開康,還是錢開康的徒弟們,他毫無保留,學生們想知道什麼,就教他們什麼。

活到老學到老,願意收大齡學生的師傅卻不多,錢開康看謝玉帛的眼神愈發崇拜,等兩小時的講學結束,問謝玉帛道:“小公子大學準備報什麼專業?”

謝玉帛思考了下,“中醫吧。”

活在現代社會,有一張行醫資格證還是蠻重要的。

他以前開玩笑說要去學馬克思主義,批判暴君和資本家,但是等他看見商言戈的前世之後,就再也沒有這個念頭。

儘管商言戈不會為此不高興,但是謝玉帛願意學讓商言戈滿意的專業。

錢開康十分激動,心裡開始猜測謝玉帛會報考哪個大學,最有可能的就是省中醫藥大學,主校就設在龍乾市。他在學校裡有認識的教授,到時候可以偶爾蹭個課,多多請教謝玉帛。

謝玉帛問:“我要的東西,你都準備好了?”

“你過目。”錢開康從架子上端下來一篩子曬乾的草藥,“我托人從西南山上采回來的,根莖葉完整。”

謝玉帛抓起幾片葉子,放到鼻子下嗅了嗅,眼神一亮:“你沒找錯,謝謝你。”

錢開康好奇,謝玉帛前幾天給他畫了一種雙子葉草,外形普通,跟野草無異,中醫上也沒有記載使用記錄。謝玉帛說它生於西南,問錢開康在西南有沒有熟悉的藥農,平時上山幫忙留意。

作為一名中醫,錢開康自然有這方麵的人脈,哪裡的草藥最正宗他都知道。中醫有時極為嚴苛,同一種藥材,對應不同的病症,非得用某地草藥才能起效。

謝玉帛解惑道:“這是凝魄草,用於修複魂魄,普通人用不上。”

他昏迷醒後不久,商言戈便派南浦聖手教他醫術。

一開始,謝玉帛對醫術一竅不通,南浦聖手每日以鑽研湯藥為由,給謝玉帛熬一碗黑乎乎的藥。

彼時謝玉帛生無可戀,南浦聖手願意拿他做實驗倒是榮幸,每天二話不說灌下去。

他從南浦聖手那裡出師後,隱約猜出,這湯藥可以補身體。直到從商言羽的記憶角落裡看見商言戈下令四處搜尋草藥,他這才知道,原來這是凝魄草。

他現在不用喝這玩意兒,但暴君需要,無論是給歸還龍魄做準備,還是拿回龍魄之後修複融合,都少不了要調理。

謝玉帛把藥材包起來,放進書包裡。

錢開康又端來一個篩子,上麵的藥材倒是很常見,補腎。

謝玉帛隨手翻了翻,商言戈遲遲不肯跟他雙修,就彆怪本國師下手狠了。

大國師勾起一個邪惡的笑容:“錢大夫,你們這裡有煎中藥的鍋吧?”

“有!有!”錢開康急忙讓徒弟去拿鍋。

“好的!”徒弟手腳勤快地應下,他師父有個寶貝鍋,從來不讓他們碰,怕他們不小心摔了,像是劍客對待自己的劍一樣珍視。

人比人要扔,徒弟覺得就算謝小公子把鍋拿去裝狗糧,他師父也樂嗬嗬答應。

謝玉帛複又把凝魄草拿出來,看也不看,抓了一把放進去。

錢開康閉眼誇讚:“小公子動作真乃行雲流水!”

“哪裡哪裡。”謝玉帛謙虛,想了想,又從補腎藥材裡抓了一大把。

“小公子煎藥手法爐火純青……”錢開康卡殼,“……呃。”

劑量會不會太多了?

但是、但是年輕人大抵是可以的。

謝玉帛點了點頭,唔,凝魄草和補腎藥相輔相成,不可缺少,商總可以的。

鍋下用桂木小火慢熬,三十分鐘後,謝玉帛把汁水倒掉,重新盛了一碗雪水加進去。

錢開康鬆了口氣,幸好,他真怕這碗藥誰喝了流鼻血。

小藥鍋咕嚕咕嚕冒著氣泡,二十分鐘後,謝玉帛墊著毛巾把湯汁倒出來。

一大碗,黑乎乎的,一聞就很難喝。

謝玉帛晃著腳尖,給商言戈打電話:“我這邊事情辦完了。”

商言戈:“好,你原地等我,不要走動。”

商總比任何一個司機還要儘職儘責,打斷周璧的財務報告,“發我郵箱,我晚上看。”

周璧見商言戈匆匆離開的樣子,感慨萬千這要是古代,就是從此君王不早朝了吧。

商言戈到了停車場,恰巧遇見了心理醫生申琛。

最近商總都不需要谘詢醫生,申琛覺得自己在失業邊緣試探。然而作為朋友,他卻是慶幸這樣的變化。對於一個習慣克製掌控的人,商言戈早年發病時有多痛苦,沒有人比申琛更清楚。

“車壞了,去哪,捎我一程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