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慶祝拍攝順利結束,導演酒卷在杯戶飯店安排了一場慶功宴。
脫離了劇組的工作氛圍,酒卷就隻是一個樂天又幽默的普通中年人。他不喜歡拘泥於過於嚴格的級層關係,也不太喜歡為作品大肆宣傳,反倒更熱衷於琢磨哪裡的食物更美味,哪裡的風貌更適合取景。
之前的取景地鬼滅學院就是酒卷自己挖掘出來的,靠著多次遊說才獲得了校方的允許,然後抓緊時間籌備拍攝,生怕晚了一步對方就會反悔。
而這次慶功宴之所以定在杯戶飯店,其實是因為杯戶飯店招聘了一位新的士廚。
這位廚師是酒卷的老相識,囑咐著員工將一部分餐點送到宴會廳來時,他也趁機與酒卷見了一麵,言談之間儘是熟稔。
笑眯眯的中國籍特級廚師看上去精瘦乾練,對待大自己近十歲的酒卷完全沒遵循日本的繁瑣禮儀,反倒順手拍了拍酒卷圓鼓鼓的肚子,仿佛在拍水果攤上的某個大西瓜。
“又胖了呢,酒卷。”男人調侃道。
酒卷反過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悄悄收腹結果又失敗了,因此眼神中有一絲心虛:“沒辦法……最近在劇組裡甜食吃得比較多,結果體重又反彈了。”
“那今天的餐後甜點就沒你的份了,大家請幫我好好監督一下。”廚師對著周圍賓客調侃了這麼一句,然後又帶著助手們離開了大廳。
川上加奈和朝日奈風鬥端著未成年專屬的果汁,在一旁聽著大人們相互調侃,看熱鬨看得不亦樂乎。
在充滿輕鬆與談笑的氛圍中,始終沉默著的七海建人倒顯得尤為突出。隻是偶然晃了一眼,川上加奈就發現自家助理孤零零地坐在靠背椅上,麵前的食物也沒怎麼動,看起來像是在為什麼事情猶豫不決。
“七海先生?”川上加奈順手又給自己夾了兩隻蒜蓉扇貝,端著餐盤湊到七海的旁邊,“你在看什麼呢?”
她順著七海建人時不時上揚的視線方向望去,卻隻看到了天花板的吊燈和圍成一圈的射燈。
七海建人將自己的餐盤往旁邊挪了挪,給川上加奈讓出足夠的位置。“沒有什麼。”
川上加奈毫不見外地又湊近了一點,仔細觀察著七海建人的表情:“可我不這麼覺得。難道是有咒靈?”
也隻有咒靈才會讓七海多加關注,這樣也能夠解釋其他人為什麼都無從察覺。
七海建人為川上加奈的敏銳感到無奈:“都是低級咒靈,還都躲在天花板的角落裡,暫時不會對普通人產生威脅。
間川上加奈仍然很感興趣的樣子,七海建人歎了口氣:“我已經聯絡了其他的咒術師,等宴會結束以後封鎖大廳,避開人群再進行祓除。”
“這樣啊……”
川上加奈點點頭,乖乖縮回去解決自己的食物。就算有了七海建人的保證,川上加奈到底還是有些在意,根本沒辦法控製住往哪裡看的衝動。
注意到少女時不時看向咒靈所在的方向,七海建人覺得自己有必要向她科普一下咒靈的危害性。
“不管是弱小的咒靈還是強大的咒靈,一旦對上了視線很容易讓它變得狂躁,這樣會帶來預料不到的麻煩。”
七海建人沒能將嚴肅的語氣維持到下一句,因為川上加奈嗖的一下收回視線的舉動將他逗笑了。
沉默了幾秒鐘用於憋笑後,七海建人清了清嗓子,繼續開口解釋:“既然已經離開了咒術界,我就不會貿然插手咒術師相關的事情,頂多是及時上報情況,然後將任務交給專人解決。”
川上加奈托腮感慨道:“就算沒有繼續做一名咒術師,七海先生還是很儘職儘責呢。”
哪怕沒有當場祓除,七海還是會第一時間上報,這也是在為了接下來的工作爭取時間。而根據七海建人的描述,這樣的事情肯定有很多次,以至於他說話的語氣再平常不過。
“咒靈真的很多嗎?”川上加奈挑揀著問了一個不怎麼敏感的問題。
認為這樣的內容有必要知曉,七海建人言無不儘:“非常多。日本的生活壓力非常大,生存環境也過於壓抑,人類的負麵情緒近年來持續增長,咒靈的數量也因此數不清。”
“越是負麵情緒積攢得多的地方,咒靈就會越發強大。這個宴會廳裡的低級咒靈算是正常水平,從殺傷力來看不足為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