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沒想到會遇到這樣的事情,攝製組原定中午前回到東京的計劃也就此泡湯。
在案件水落石出之前,這個溫泉旅館中所有的客人都不能離開。為了安撫並說服那些計劃被打亂的客人,旅店工作人員和協助的警察費了不小的功夫。
那份川上加奈無緣得見的餐點被警方看作重要證物,鑒識科的警官正試圖從上麵采集出可能的指紋或DNA。眼前最棘手的問題是,如何證明川上加奈是無辜的,又或者說是在不經意間牽涉其中的。
在到達現場的第一時間,警方就掌握了這座溫泉旅館的主要情況。三麵環山,一麵緊挨著山路;內部監控隻分布在前台、後廚和公共溫泉池外走廊,因此沒有辦法證明川上加奈從未出過房間,也沒能記錄此期間進入了櫻井小姐房間的人。
不管有沒有直接的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川上加奈還是將昨晚的情況細致敘述了一遍。
這一次,她並不是在相對封閉的房間裡,而是被佐藤警官帶到了酒店餐廳。這附近早已被警方提前清場,所有人員都被要求保密,相互之間也不知道案件的調查進展。
如此大的陣仗用於調查,這番動作讓大家隱隱嗅出一股風雨欲來的味道。
早在警察來到酒店的時候,隔壁的四位小客人就聽到了動靜。現在川上加奈被帶去了餐廳,伏黑惠隻能默默坐在房間裡乾著急。看到轉學生如此關注川上加奈的動向,工藤新一暗中思索了一陣,然後第一時間撥打了自家父親的電話。
工藤新一的父親工藤優作不僅是一位推理家,也是一個優秀的警方協作者,常年利用自己的推理能力幫助警方偵破案件,在警視廳裡有超高的人氣與信譽度。
借著父親的東風,工藤新一順利來到了餐廳,以“幫助父親搜集線索”為由順利旁觀。
他好不容易來到餐廳的時候,川上加奈已經把她的行程敘述了大半。工藤新一隻能聽個大概的時間節點,但是也足夠他將主要脈絡梳理清楚。
幸好昨天因為園子的“死纏爛打”,四個人都跟著攝製組跑來跑去,自然也比誰都清楚川上加奈在白天的行程。因此他需要收集的隻有前天晚上和昨天晚上的情況。
這一次,負責細致問詢的人從佐藤美和子換成了伊達航,這個麵容英氣、身形魁梧的男人態度溫和,但語氣裡透著睿智與堅韌。
“川上小姐,請問你昨晚又在房間裡乾什麼呢?期間是否有聽到一些動靜或者注意到不尋常的事物?”
坐在伊達航旁邊的高木警官正奮筆疾書,寫到一半下意識抬頭看了眼川上加奈,隨即又連連把頭低了下去。
嘶——近距離一看更是受到了美顏暴擊。
川上加奈沒注意到周圍人的動靜,更沒注意到工藤新一舉著通話中的手機湊了過來。
她微斂著眸回憶道:“昨天晚上大概七點三十分結束了拍攝工作,和助理七海先生在附近散步,中途去便利店購買了一些生活用品。大概七點四十的時候我們回到酒店,然後我就直接回了房間。”
“回房間後我就泡了一會溫泉,但是時間不長,因為……”
一想到前天晚上聽到的成人內容她就覺得尷尬,但這短暫的遲疑已經引起了伊達航的注意。在對方探究的視線追過來的時候,川上加奈不得不仔細措辭。
“是這樣的,前一晚因為拍攝任務很緊湊,回酒店已經是十點多了,但因為非常疲勞還是泡了一會溫泉。那個時候不小心隔著竹柵欄聽到了兩位遊客在……在旁邊的小樹林裡親密,因為太尷尬,所以我昨晚沒敢在池子裡待太長時間。”
川上加奈的耳垂紅了,伊達航清了清嗓子,高木恨不得把頭埋進麵前的筆錄冊子裡,旁邊圍觀的工藤新一已經害羞得頭頂冒煙。
“咳,沒事川上小姐,請繼續。”伊達航試圖打破這突然尷尬的氛圍。
川上加奈將滑落頰側的碎發撩至耳後,戰術性地喝了一口麵前的清水借以平複心情。
“我從小院子回到房間是八點十六分。當時因為聽到有人敲門,我特意湊到貓眼看了一下走廊的情況,因為沒看到人影,我就下意識查看了群消息,正好確認了手機上顯示的時間,所以記得比較清楚。”
提及這個確切的時間點,伊達航若有所思:“那個時間攝製組應該在分發慰問品,而川上小姐你的那一份……”
伊達航後麵的半截話沒說出口,重新將注意力放在了川上加奈身上。
“攝製組的群消息裡,工作人員提醒說因為有一些人沒有開門,所以直接把各自的紙袋留在門把手上,讓我們自己方便的時候開門取進來。”
“但問題是,當我打開門的時候並沒有發現自己門上掛著紙袋,反倒是周圍其他同事的房門上有東西。說來有些不好意思,我以為自己是不在允許夜宵的範圍內,所以當時還生了悶氣,所以很早就洗漱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