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之前童磨在東京的公寓的搜查,警方確認了一個又一個已知的、未知的受害者。
她們有的很早就獨自生活,有的在過一段時間被親友報告失蹤,但最後仍然杳無音訊,漸漸積累成了為解決案件中的一條記錄。
在這個生活壓力巨大、環境複雜的社會裡,很多女性就這樣消失在茫茫人海中,甚至沒能引起周圍人的關注。
在找到決定性的證據之前,誰都不知道她們是否還活著。
這個案件遠比大家一開始想的更加複雜,背後牽扯出的利益鏈條越看越令人心驚,哪怕是從業多年的老警官們都覺得不可思議。
童磨在表麵上是一個麵容俊秀的普通男人,有不錯的但又算不上高昂的生活環境,沒有非常固定的收入來源,怎麼看都不像是黑色產業鏈下的一個重要角色。但事實就是,他的工作就是在不同地方輾轉,趁機接近萍水相逢的獨身女性,在獲取對方的信任後將其帶走,並且悄悄抹消她的存在。
案件原本還隻是追查到這裡,就因為沒有更多的線索不得不暫時停滯。但沒想到的是,就在昨天,公安人員直接接管了這起要案,並且要求警視廳上下三緘其口。
查了這麼久的案子一瞬間被人搶走,搜查一課的警官們當然不願意。但在這一片怨聲載道中,管理官和刑事部部長沒有貿然反對,而是率先找到了公安部的負責人,通過簡單交談確認了他們心中的猜測——
警視廳的刑警們隻查到那些女性失蹤,卻不知道這些失蹤的女性去了哪裡。但負責情報工作公安們知道,甚至已經通過裡世界的渠道摸出了利益鏈。
這些女性在失去意識的時候被神不知鬼不覺地帶去了國外,成為暗網上待價而沽的“商品”,被地位煊赫、身份不知的買家門帶回去“收藏”起來,再也沒有逃走的機會。
這些內容讓大家光是想想就不寒而栗,但在徹底查明真相並且搗毀這個黑色產業之前,誰也不能貿然聲張,不然就會打草驚蛇功虧一簣。
但既然能夠持續這麼長時間,這些狡猾的犯人自然知道如何自保。因此在櫻井小姐之後的一段時間裡,霓虹境內再無類似案件產生。
在童磨被警方盯上的時候,這個男人就已經被他的保護傘舍棄了。
身上全是拷問傷,意識模糊,無法自救。奄奄一息的童磨躺在路邊,誰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出現的。
能夠毫不猶豫地放棄一個童磨,說明他們麾下還有能夠取代童磨的角色,不然絕對不會明目張膽地將童磨扔在路麵監控下,並且故意替換了當時的監控記錄,讓童磨看起來像是突然出現的小精靈。
像這樣堂而皇之地將警方追蹤已久的犯人親手奉上,這是針對警方的挑釁,也是明目張膽的警告,因為他們背後的勢力足夠強大,並不會輕易忌憚霓虹的警務係統。
作為警備企劃課神秘公安組織“零”的領導,降穀零接收了這宗大案,並且早早將其與黑衣組織的產業聯係在了一起。
因為童磨被盯上,組織近來在霓虹境內的活動稍微收斂了些,降穀零這才能和諸伏景光短暫地恢複公安的身份,以紅方的立場繼續追查,並且試圖通過童磨挖出更多的信息。
正因為已經被舍棄,童磨早就成了一枚廢棋。
在被扔到街上之前,他已經被組織的行動組控製,用多種手段杜絕了童磨牽涉出組織的可能,然後將其作為一個炫耀的小禮物送給了焦頭爛額的警官們。
哪怕用最大努力延緩其生命,又或者絞儘腦汁地誘導童磨開口,公安部還是沒能獲得新的線索。
這條路走不通就換另外一條。
作為組織的情報人員,安室透早前從其他組織成員口中陸續套出了零散的信息,得知童磨原來還和組織已經舍棄掉的一個實驗品關係親密,便順著這條線索繼續摸索。
福井涼,一個逐漸沒落的富商獨子,在父親生意失敗後被金錢壓垮,成為組織的基層成員,最後因為表現不夠出眾在收尾任務中受傷,因此被高層視作可重複利用的實驗品,被扔進了一個實驗室自生自滅。
組織向來對一些瘋狂的概念極其支持,不惜花重金試圖讓那些想法付諸實踐。福井涼就被分配到了“解剖家”的實驗室裡,在那裡接受了一係列改造,最後在“解剖家”叛逃的時候被故意釋放出來,以半人半咒靈的姿態被咒術界的人提前祓除了。
安室透悄悄記下了福井涼的信息,如今終於在童磨一案中確認了真偽。在徹底搜查了童磨所有的線索後,他們找到了福井涼在被投入試驗部之前的藏身之處,並且在那裡發現了福井涼最大的秘密。
照片,小小的房間裡掛滿了照片,全是福井涼通過自己的渠道收集到的照片。這些照片裡拍攝於不同的場合,但鏡頭裡總會囊括同一個人,也就是紅遍全國的女演員川上加奈。
“這是變態吧?”跟隨搜查的一名下屬低聲嘟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