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最後機會】(1 / 2)

何星瑜怕自己的異樣會被心懷叵測的人惦記,所以當初身體恢複之後就把所有的靈力給壓製了,這時候為了幫卞瀚釋放出一些,他身體裡所擁有的靈力極為充沛純粹,幾乎是在靠近卞瀚的瞬間,在旁人看不到的時候,像是流光一般迅速從兩人身體接觸的地方蔓延開,將卞瀚渾身的黑氣給滌蕩乾淨。

卞瀚本來覺得渾身綿軟無力身體很沉很重,可在踏進房間的瞬間,他覺得那股子不適徹底沒了,原本的精氣神也回來了,他睜開眼,一張臉雖然還慘白,可眼睛卻很亮,而幾乎是同時,何星瑜鬆開攙扶卞瀚的手。

卞翎和泰有東聽到動靜回頭,卞翎就看到之前還很疲憊的兒子已經能站直了,眼睛又黑又亮,像是往常一樣朝著他笑,卞翎眼圈有些紅,重新走回來,“你這孩子還知道笑,你這次嚇壞我了。”

以前整日見到阿瀚沒覺得有什麼,這次突然明白兒子對他的重要性,以後看來公司的事要放一放,多陪陪兒子和老爺子,自從和前妻離婚之後,他一門心思都放在公司上,可這次讓他明白過來,錢沒了可以再賺,可親人卻隻有他們。

泰有東卻是深有感觸,他是知道何星瑜的本事,所以看到這一幕知道他們上來的目的已經完成,“看來卞總還有很多話要跟令公子說,既然人已經安全送下來了,那你們父子兩說說話,等下還要下去主持宴會,下麵還有很多人等著。”

卞翎再三道謝,這次要不是泰有東他們請來的妄虛道長,怕是……隻是今晚上還有事情需要安排,等改天他一定會帶著阿瀚去道謝。

何星瑜三人隨即走了出來,隻是剛走出房間,還沒等泰霖激動說什麼,何星瑜察覺到什麼,抬眼就看到不遠處回廊儘頭靠近樓梯口的位置站著一個高大的身影,黑壓壓的壓下來,愣是堵住了大半個回廊,讓原本明亮的走廊變得昏暗不少,何星瑜奇怪,不過看這個譽總似乎跟卞老爺子很熟悉,擔心卞瀚也說不定。

何星瑜倒是坦然走過去,泰有東和泰霖自然也隨即跟上,泰有東是沒見過譽晗,不過路上已經聽自己兒子說了,不過他沒跟這位譽氏家主說過話,也隻是點點頭,三人朝前一走,譽晗也隨即而動。

隻是因為譽晗是逆著光,加上長得比較高,何星瑜也隻是看到時點點頭瞥了眼沒再繼續盯著人的臉看,所以沒發現靠得越來越近時,譽晗眼底有湧動的光在閃爍,而隨著越來越近,那股子濃鬱的氣息越來越強烈,即使很淡,可他還是捕捉到了,絲絲縷縷就像是一道開胃小菜,完全不夠,他突然想起來當初醒來時察覺到的靈力,那時候他隻查到了泰霖。

如今想來何星瑜和泰霖是同學,當時怕也是何星瑜幫的泰霖,卻誤打誤撞靈力泄到樓上讓他提前醒來。

譽晗一開始以為何星瑜是同類,可離得近了卻並未從他身上感覺到任何同類的氣息,反而是那種充沛純粹的氣息讓他更加餓,甚至克製不住想要靠近,就在擦身而過時,原本兩人之間還隔了一條手臂的距離,不過因為譽晗的出現,讓泰霖想起來之前自己那一句老大老二老三,他有些心不在焉,所以越是靠近越是緊張擔心譽總想起來自己當時犯得蠢。

這導致譽晗靠近的時候,泰霖手一抖,腳下一個沒踩穩,這要是彆的時候也就罷了,偏偏他還拄著拐,導致另一隻腳沒使上力,就朝一側摔去。

何星瑜就站在他前麵兩步的距離,泰霖這邊剛有動作,他立刻朝後一側,伸.出手攬住了泰霖,在他倒下去可能導致腳再次骨折的時候撈了一把,穩穩將他拖住了。

何星瑜成功挽救了泰霖再次摔倒,不過因為他著急之下一側身,導致剛剛他與譽晗本來就隔了一條手臂的距離愣是被他徹底給拉近,何星瑜幾乎是整個後背都貼在譽晗懷裡。

譽晗幾乎能嗅到對方身上的氣息,香的不可思議,對方雖然將所有的靈力再次壓抑住,可到底剛使用過,所以身上還沾染了很淡幾不可聞的氣息,若是旁人會嗅不到,可譽晗卻不一樣,他幾乎是瞬間覺得對方身上比最誘人的食物還要讓他貪戀的氣息襲來,血液裡翻滾的躁動差點讓譽晗壓製不住。

可到底太淡了,譽晗隻除了雙眼有那麼一瞬間變了變,很快又恢複正常,垂在一側的指腹摩.挲了下,到底還是沒忍住,垂眼低喃了句什麼。

何星瑜還真怕泰霖摔了,他的腿上傷得不重,可要是再骨折一下卻也是要受罪的,所以他扶穩才鬆開手,泰有東趕緊給托住,“怎麼走個路也能摔?”

三人的注意力都沒在身後的譽晗身上,所以也都沒察覺到他之前模樣的瞬間變化,隻有何星瑜隱約聽到了最後一句,他看泰霖沒事,疑惑回頭,才發現自己幾乎整個人都靠在譽晗懷裡,隻是並沒有真的靠進.去,所以何星瑜沒有察覺到,這時候回頭才發現兩人靠得這麼近。

“抱歉譽總,剛剛情況緊急,所以才多有冒犯,碰到你了?”何星瑜並不了解這位譽總的脾性,很是客氣,卻也帶了疏離。

他說話的時候已經退後一步,隻是退開之後才發現譽晗一直盯著他看,表情有些奇怪,他疑惑又問了句,這才想起來剛剛對方那句話,似乎是在說他身上好香,他懷疑自己是聽錯了,他又不噴香水,香什麼香?

譽晗已經站直了身體,垂著眼靜靜瞧著他,黑漆漆的瞳仁裡已經沒有任何異樣,大概是看出他眼底的狐疑,嘴角突然彎了彎笑了笑:“何先生平日可有熏香?”

何星瑜:“???”

譽晗也沒等他回答,或者隻是為剛才沒忍住說出那幾個字尋找一個借口,深深看他一眼:“你身上的氣息……很好聞。”說罷,沒再說什麼,轉過身繼續朝前走,看得何星瑜一臉懵,明明對方也沒說什麼,可偏偏何星瑜有種自己被調.戲了的感覺。

可隨即想到這人應該沒這麼無聊,好在很快這位譽總從另外一邊儘頭回廊離開。

何星瑜三人重新回到宴會大廳沒看到卞老爺子,倒是來得賓客,此刻都圍著妄虛道長那叫一個熱情崇拜,嘴裡都是溢美之詞還怕不夠,誇得妄虛道長要不是白胡子擋著差點沒忍住露餡。

妄虛道長瞥見何星瑜三人像是找到救星一般,若是平日裡遇到這麼多有錢人這麼捧著他他早就樂開花,可他能在沒什麼真本事的前提下混到這個名氣,一來是嘴.巴能胡謅;二來……就是見好就收,不貪有自知之明,最重要的就是從沒害過命,即使是忽悠也是在不影響他人性命的前提下稍微補貼一下。

這也是何星瑜知道自己有時候不便出麵,打算與他合作的原因,所以看到妄虛道長明明激動又興奮恨不得立刻一個個都答應給他們去看風水看宅子看運道還依然克製著沒應下的時候,何星瑜和泰霖對視一眼,一行三人走了過去。

妄虛道長一直端著等三人走來,才以之前那個什麼崔大師的事還有些要與泰老板商量為由暫時讓他們先去忙,這些賓客也知道宴會還要一會兒倒是也不著急,也不想惹高人不痛快,很快讓出地方,留給了妄虛道長四人。

妄虛道長隨著何星瑜三人去了角落,去的是沒有監控的休息區,等看了一圈沒有人,妄虛道長一改之前仙風道骨凜然高冷的目光,激動看著泰有東:“泰老板,你可真是我的福星,這次可是讓我大大的出名,若是有彆的事您儘管吩咐,以後我肯定緊著泰老板為主。”尤其是見識到泰老板這兒子教他說的那些話,什麼鎖魂符咒還有怎麼解,他壓根都不懂,可他不傻,知道懂的幕後之人絕對是個高人。

妄虛道長不敢隨便得罪,他就是一個假道士,混日子求一頓飽飯而已,他甚至想拜師,可也知道自己這年紀已經半截身子入了土,也不會有人想收這麼老的人,可依然忍不住抱著一線生機,所以他自由發揮的時候儘自己這些年的本事給完成了泰老板父子讓辦的。

泰有東卻是擺擺手:“你不必跟我說,你要是感激,就感謝何先生吧。”

妄虛道長愣了愣,啊了聲視線茫然看向何星瑜,望著何星瑜那張白淨俊美的臉,說實話這三個人,他瞧著最不像高人的就是這位了,可泰老板什麼意思?高人是、是這個……瞧著有點眼熟的小明星?

這……玩呢?

可對上何星瑜的視線,明明之前還沒感覺到什麼,可等對上的一瞬間,突然有一股壓力鋪麵襲來,讓妄虛道長覺得渾身都冒著冷汗,那種明明四周什麼情況也沒有,卻平白出現的威壓讓妄虛道長突然就信了,麵前這位……絕對不是他能得罪的。

“大、大師在上,是老道有眼無珠……”

何星瑜收了威壓,麵無表情看著妄虛道長,“你想不想繼續當你的得道高人?”

妄虛道長眼睛瞬間就亮了,想啊,誰不想?可對上何星瑜像是能看透一切的目光,想到對方的本事,小心翼翼看了眼,卻也是老老實實應了:“想,自然是想的,不過我也知道不能多取不義之財,可小老兒沒彆的本事,也沒乾過什麼太過分的,他們尋求一個心安,我求一頓溫飽,各取所需,我真的手上沒沾人命。”想到之前那位什麼崔大師的下場,妄虛道長還真怕他們把他也給扔進.去。

何星瑜:“我自然知道,否則之前泰老板請的這麼多人也不會選中你。你應該是知道我是誰,我不想露麵所以有時候需要幫人,你求名我求功德,所以……我們合作,你可願意?”

妄虛道長聽完之後傻了,望著何星瑜,再看看泰霖泰老板,難以置信這種天上掉餡餅的事竟然輪得到他?甚至還就真的砸到他嘴裡了,他抖著胡子,“這……這不是誑我小老兒吧?”怎麼就選中他了呢?

何星瑜看他一眼:“因為你命中無子,孤家寡人一個,雖然貪求錢財卻也存有善念,你比他們至少是個仁義之士。”

妄虛道長聽完之後沉默許久,他望著何星瑜嘴唇哆嗦了下,他沒想到這麼多年,他聽了這麼多或真或假誇讚他的話,最後卻是從一個年輕人口中聽到他最想聽的四個字,他年輕的時候一腔熱血是真的想當一個真正匡扶正義的道士,可漸漸的他發現他沒什麼本事,學不會也鬥不過這塵世,他甚至連自己都養不活,餓死與溫飽之間,他最終選擇了後者。

何星瑜:“但是雖然是合作,卻也不能真的存了貪念,日後我們合作所得,八分捐出去,剩餘兩分你我均分,你若是同意,那日後我出本事你出力,我們合作;可若是不同意,今晚上的名聲依然是你的,隻是若是讓我知道你借著這些繼續謀取不義之財,我不介意親自出手毀了你所去的這些不該得的身外之物。”

妄虛道長自然沒意見,他知道自己的本事,今晚上的所見所聞足夠他對麵前這年輕人敬畏,“我同意,我自然是同意的。”

何星瑜嗯了聲,安排妥當之後,倒是能解決日後要出手卻還需要麻煩隱藏身份的事,如今有妄虛道長擋在前麵,反而成了最好的擋箭牌。

妄虛道長遲疑一番之後還是忍不住道:“大師,你看這些人有沒有需要我們……拯救的?”本來妄虛道長想說拉生意,後來想了想,還是拯救更適合他們大師的氣質。

泰霖差點被妄虛道長這個詞給弄笑了,可隨即想想老大不求財不求人的,還真的隻是想多救一個是一個來積陰德,在老大這邊救不救其實對他沒什麼影響,可對彆人來說卻是一輩子或者一條命,可不就成了拯救?

泰霖多看妄虛道長一眼,這小老兒倒是悟性不錯啊。

察覺到泰霖的視線,妄虛道長笑眯眯的,這個是高人身邊的人,可得好好搞好關係。

何星瑜之前已經看過一圈,他想了想,本來不想管,但的確看到有兩個人如今正遇到難處,不大不小影響還不至於要命,不過這兩人富了之後倒是捐了不少也給貧困山區送過不少東西算是辦了好事,既然如此,那於情於理,看在他們做過的這些好事上,也需要出手幫上一二。

何星瑜低聲把兩個人的情況告知妄虛道長,剛說完要讓妄虛道長去說的時候,就看到門口有動靜傳來,他抬眼看過去的瞬間,等對上來人的麵容眉頭皺了起來,他第一時間看到的並不是對方的臉而是對方幾乎被煞氣給籠罩的眉心,讓他的一雙眼通紅無神,邊走像是倦怠般揉著眉心,背脊倒是挺得筆直,一條手臂上還搭著自己的西裝外套,瞧著有些狼狽。

不過在場的賓客有認出這人的卻沒覺得對方狼狽,反而笑著上前打招呼,來人雖然有些累,卻也溫和回應。

而就在男子與賓客攀談的空擋,何星瑜卻是拉住妄虛道長,改了口:“多加一個人,把他也加上,排在第一位讓他如果不想在意的人出事就明日晚上六點之前務必到你的妄虛觀。”至於怎麼忽悠對方來那就是妄虛道長的事了。

妄虛道長詫異不已,不過既然何大師這麼說,他也不笨,對方肯定是遇到要命的事了,他整理了一番道袍,就朝那些賓客走去,打算按照何大師的意思將他說的那三個人給安排過去,至於其他的既然沒什麼事,也沒必要去了。

不過就算隻是這三個人,成功之後即使隻分一成,也比他以前強多了。

等妄虛道長過去之後,一直沒開口的泰有東奇怪問道:“何先生,趙總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趙總?”何星瑜回頭看他。

大概是何星瑜眼底的疑惑太過明顯,不解他為什麼單獨問出這個人,就聽到泰有東意識到何星瑜是真的不認識對方不過是剛好對方有事才出手,泰有東卻是忍不住笑了,“那何先生與趙總還真是有緣,他就是我本來今晚上打算介紹你們認識的那位,興晟娛樂的趙總,也就是何先生目前簽的那家娛樂公司的總裁。”

何星瑜沒想到這個就是趙總,他的頂頭上司,回頭看了眼,就看到妄虛道長已經走到賓客前,賓客看到妄虛道長激動圍過來,很快就開始誇了起來,誇得本來還不知道發生什麼的趙總聽完之後也明白怎麼回事了。

沒想到他隻是中途遇到事耽擱了會兒會發生這麼多事,他本來站在一旁耐心聽著,妄虛道長也沒打算眾人的話,他故意先裝作沒看到趙總,等眾人將他之前的“豐功偉績”說出來他之後才更容易出手,等差不多了,妄虛道長連連謙虛擺著手:“這是老道分內之事,不足掛齒不足掛齒。剛剛老道占了一卦,發現在場的先生夫人都是大富大貴的命數,當然,這一生如此漫長,難保不會有人本來的富貴命會被人給惦記上,這不……除了其中兩位,諸位其實不必非要跑一趟讓老道給你們看命數看風水,你們本身的命數就極好,隻要繼續做善事積陰德,保證會庇佑子嗣繼續富貴下去。”

沒有人不喜歡聽吉祥話,尤其是妄虛道長這樣的得道高人,眾賓客臉上露出喜色,可等驚喜過後卻又忍不住隱隱擔憂,其中兩個?莫不是他們中有兩人要有劫數?

這樣一來所有賓客的心忍不住提了起來,有膽子小的忍不住心驚膽戰問道:“不知道長說的其中兩位是?”

妄虛道長摸著自己的胡子,故作神秘道:“老道也隻是算出其中二人,還需要仔細看一番才能確定是誰。”

他的話一落,在場的賓客立刻都靜下來,又緊張又激動又祈禱他們不要成為那兩個“倒黴蛋”之一,而他們自主站好之後,妄虛道長就拿出一張符紙,神神叨叨念了句彆人聽不清的符咒,就閉著眼開始用兩指捏著符紙捏了一個訣一個一個過去,等經過其中一個何星瑜說的人時,妄虛道長弄了點手段,這符紙頓時冒出一點小火苗,剛燃起來,妄虛道長睜開眼,看著這位夫人,“後天晚六點,勞夫人來一趟妄虛觀。”

這位夫人臉色一白,可想到自己最近遇到的一些怪事,也忍不住敬畏不已,連連應道:“一定一定。”

妄虛道長繼續重新拿出一張符紙,就這麼找到了第二個,可謂是把忽悠發揮到了極致,看得不遠處的泰霖自愧不如,跟看戲似的看得津津樂道,順便歪頭忍不住小聲嘀咕,“不知道他打算怎麼讓那位趙總上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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