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首殺(1 / 2)

七天七夜 春風遙 9432 字 7個月前

她話音一落,紀珩便看向蘇爾:“你是把皮剝了下來,還是把肉論斤按兩的賣?”

張屹眼睛瞪大,驚異對方居然聽出了話中的潛台詞。果然,大佬就是大佬。

麵對問話,蘇爾不是看天就是看地,反正拒絕對視,末了說:“前者。”

紀珩暫時沒追究,待到小女孩憑空消失,不再像尾巴一樣跟著時才說:“遊戲裡對自己狠沒錯,但還是要穩妥些。”

見蘇爾沉思,又多說一句:“主持人的聰明愚笨有時候很好分辨,可喜怒無常的時候也不少。”

一旦用人性去推敲他們可能有的行為心理,遲早要吃虧。

回憶往昔,蘇爾意識到是有些激進了,點點頭表示下次會注意。

兩人前腳進宿舍,後腳張屹也擠了進來,還主動關上門,一副要加入商討的樣子。

看到這一幕,蘇爾突然覺得在副本裡厚臉皮是件好事,像這樣有過交集的人,做事情又沒違背底線,還真不好驅趕。

張屹試圖轉移落在自己身上詭異的視線,主動開口:“時間充足,不如整理一下我們在工廠得到的信息?”

蘇爾收回目光,神情遂即變得嚴肅:“廠長的孩子不幸被從改造營出去的學生殺害,那對夫妻估計想通過反殺的方式來泄憤。”

“殺人目標是有選擇性的,”紀珩做補充:“死去的三個學生有兩個都得到過甲字評價。”

張屹驚訝偏過頭:“我怎麼不知道?”

紀珩沒回答。

張屹絞儘腦汁,突然想起來操作機器時紀珩曾有兩次離開,給對麵的幾個女生送水,看著一副暖男形象,合著是去套話!

再對比蘇爾絲毫不覺得奇怪的樣子,不禁感歎了一句知人知麵不知心。

無視他複雜的凝視,蘇爾回憶起廠長夫人在自己離開時眼底的不甘,揉揉眉心:“校外的危險來自於工廠,我們明天多半還會被選去實習,就是不知校內的危險是源於哪裡。”

張屹若有所思,從褲兜裡掏出當時在小樹林裡挖出的胸牌:“這樣,我先去打聽一下死去玩家的消息。”

蘇爾點頭。

都快走到樓道口張屹突然折回來說了一句:“如果你們分析出什麼關鍵

信息……”

蘇爾坐直身體,指著紀珩胸牌上的雞犬升天:“這,就是我的保證!”

張屹終於放心離開。

“保證?”紀珩的尾音有些上揚,莫名聽出些揶揄。

在原地一動不動坐了幾秒,蘇爾對上一雙深邃的眸子,訕笑一聲拿出鑰匙:“從保安身上找到的,要不要一起去轉轉?”

保安夜間要負責巡邏,改造營晚上查的很嚴,光鑰匙就有一大串。因為形狀相近上麵全部貼著標注,其中甚至包括綜合樓的。

對視一眼,兩人默契地把要去的地方都選在校長室。

紀珩看著窗外:“等天色再暗一些再過去。”

“好。”

說話的同時蘇爾從床底下撈出來一個電棍:“這也是保安的,你拿著防身。”

紀珩:“先放著,直接攜帶有些顯眼。”

蘇爾:“可以藏在衣服裡。”

“……”

·

綜合樓內冷氣開得相當足,蘇爾手裡拿著之前宿管給的蓋章表格,大大方方進去,就算被攔住,也可以推脫說是給教務處交東西。

現實比想象中容易,一路上幾乎都沒遇到什麼阻撓。

蘇爾不禁問:“你們進檔案室時也是這樣?”

紀珩點頭:“遊戲會在相對合理的邏輯下給玩家提供生機。”

蘇爾略一思忖:“就像改造營內鬥嚴重,又要負責學生的銷毀,所以不安監控?”

這麼一想,副本有時候也挺厚道的。

紀珩失笑:“彆忘了,就是因為沒監控,保潔員才會被輕易害死化為鬼。”

說穿了,鬼還是用來對付玩家。

交談間,兩人已經站在校長室外。

蘇爾把鑰匙插進去,扭動前側身貼著牆站立,隻露出一隻胳膊在外麵。

膽大包天又謹慎過頭可謂是他的真實寫照。

哢嚓一下,門應聲而開。

小心翼翼一推,確定沒什麼機關暗器或者臟東西,蘇爾才探出半個身子,衝身後招招手,示意快進來。

本來危險嚴肅的一次探尋行動,硬是被他弄得哭笑不得。紀珩搖了搖頭,進去後先看堆放在辦公桌上的一疊資料,蘇爾則抱臂凝視上鎖的抽屜,猶豫要不要暴力拆卸。

“不必了。”紀珩突然開口。

蘇爾聞聲湊過去,看到他手裡正拿著

一張表格,最上方司秦明嬌幾個字很顯眼。

備注一欄寫著:該學生已獲全麵肯定,拿到四甲評價,請批準放行。負責審批的是目前還沒退休的正校長,意見一欄注明同意,日期距離今天剛好滿一個月。

紀珩突然勾了勾嘴角,指著右下角:“原來如此。”

蘇爾定睛一看,這才發現居然有兩行日期,一個是審批日期,一個是放行日期,中間隔著一天。

“就是說如果我們今天集齊四甲,還得熬過一個晚上?”

紀珩點頭。

蘇爾皺了皺眉,哪怕先前主動搭話的女生,在聽到他可能得到甲字評價時,眼中的好感也立馬變成嫉恨,不禁有了一個最壞的猜測:“該不會最後一夜,上演個大逃殺項目?”

紀珩:“一共就五個名額,學生不可能眼睜睜看機會流逝,改造營對他們的行動應該是默許的。”

古人熱衷鬥雞鬥犬鬥蛐蛐,這場困獸之鬥在有些人眼中可能同樣趣味性十足。

蘇爾不禁道:“十足變態的玩法。”

“不會是死局,曆年都有成功離開的學生,”紀珩把表格放回原位:“渾水摸魚等年末學生自相殘殺是個法子,可惜我們時間有限。”

一共隻有七天,意味著他們可能會獨自麵對一個改造營學生的惡念。

蘇爾目光沉了沉:“如果沒上一批玩家的死亡警示,我們少不了要吃虧。”

紀珩看了眼牆上的鐘表:“危險從來都是相對而言。彆忘了他們來這個副本時,保潔員還活著。”

意味著那一批玩家不用麵對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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