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借花獻佛(1 / 2)

七天七夜 春風遙 12917 字 6個月前

蘇爾也很委屈,他覺得自己背了黑鍋,理智分析說:“我隻是拜了下狐仙,禮尚往來,她承諾會過運給我。”

多麼順理成章的操作!

東風居士眉頭緊鎖,話確實說得不假,引誘玩家拜狐仙是副本設計好的套路,想要他們在惡性競爭中互相消磨彼此的運氣。

“你用了誰的八字?”

蘇爾瞥了眼紀珩,答案不言而喻。

“為此我差點和最好的朋友反目,難道不是副本樂見其成的?”

前一刻百鬼夜遊共患難,後一刻獨自美麗借同伴的運,堪稱喪心病狂。

東風居士順著他的邏輯思考,發現是這樣。

操作沒問題。

找不到可以遷怒的對象,最後視線轉向狐仙那裡,斥責:“沒用的東西。”

過個運都做不好。

“……”

神像顫動了一下,表麵肉眼可見地脫落了點漆,也不知是源於害怕,還是氣得發抖。

“從現在起,離狐仙遠點。”東風居士雙目一眯各打一棒,殺意雖散去,冰冷還凝固在瞳孔中。

蘇爾義憤填膺:“憑什麼?彆人能拜我不能,那豈不是成為砧板上的魚肉!”

“活該。”紀珩配合著冷嘲熱諷。

蘇爾衝到東風居士麵前,險些撞到輪椅,低吼道:“為了增加運勢,我出賣了朋友!你的決定不公平!我要舉報!”

說罷打開窗戶,夜風呼嘯而入的瞬間麵對蒼茫黑夜控訴:“玩家本應享有同樣權利,我,蘇爾,實名舉報……”

“閉嘴!”

舉報再換一個主持人對自身不利,蘇爾也就是做個樣子,聞言識相抿了抿唇,轉過頭變成一副小可憐樣。

沒多久,熟悉的黑色小煤球被扔過來落入掌心。

東風居士冷聲道:“如果能活著出去,這東西會很有用。”

蘇爾試探:“有什麼用?”

東風居士冷冷看著他,一言不發。

紀珩卻在這時伸手:“給我。”

蘇爾:“憑什麼?”

兩人言語爭鋒,險些出手,爾後紀珩寸步不離跟在他身後。

蘇爾怒目而視。

紀珩一臉平靜:“等你死了,撿屍。”

東風居士最討厭吵鬨,見他們沒有喪失理智自相殘殺,懶得繼續看鬨劇,回到原來

的教室休息。

他一消失,蘇爾的目光重新放在狐仙身上,略帶遺憾。

若是主持人不出現,其實可以利用神像破裂這點要挾狐仙說出當年真相。

如今好處也收了,再去激怒主持人是自找沒趣。

紀珩褪去適才表演時的浮誇:“不虧就行。”

蘇爾點頭:“但願小煤球有這個價值。”

廣播室徹底失去探索的必要,臨走前蘇爾看了眼狐仙:“得防著點彆人借我們運。”

紀珩糾正:“是‘我’。”

除非有人活膩歪了,才會借蘇爾的運,連狐仙都無法賜福的人,就算借了,大抵也是黴運。

蘇爾輕咳一聲:“借運需要頭發和生辰八字,生辰八字並不易得。”

紀珩知道他想說什麼,搖頭:“有些人會在現實裡專門收集其他玩家的八字,以備不時之需。”

“當真?”

問出後蘇爾很快自己便想通,遊戲裡的神鬼不少,生辰八字的用處有時候比想象中要多。

譬如……冥婚。

紀珩眼神令人捉摸不透:“目前不確定這批玩家裡有沒有心術不正的,真要有會很麻煩。”

話音落下過去好幾秒,蘇爾都沒有接話,再開口時神情複雜:“其實我很欣賞你這點。”

突然的轉折令紀珩怔了下。

蘇爾認真道:“實力強也不會大言不慚說‘有本事就來借’這種無腦霸氣宣言。”

在審時度勢上,他做得比自己還好。

陡然被讚美了一下,紀珩納罕地生出一些不好意思。

蘇爾垂眼:“隻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

想要借運總能想出千萬種法子。

冷不丁抓住紀珩的手腕:“一直都是你保護我,給我道具,這次換我來保護你。”

說罷按著對方的肩頭示意他坐下。

“我現在去找刀,你留在這裡。”

“刀?”

“對,剃度!”蘇爾:“剃乾淨,再把剪下來的頭發燒了。放心,有我在誰都彆想拿到你的一根頭發絲。”

既然生辰八字成為不可控因素,那就在前者上做文章。

“等等。”紀珩剛要站起來,又被按了下去。

蘇爾語重心長:“出副本後頭發又會原封不動地回來,沒影響彆舍不得。”

理是這個理,但紀珩並不想

頂個光頭在副本裡遊蕩。

他傳達出強烈拒絕的意思。

蘇爾隻得放棄。

半晌歎了口氣:“網上說得沒錯,年紀大了就會把頭發看得很重。”

“……”

紀珩轉過身,正好對上他似笑非笑的表情,忍不住也笑了:“虧你能想得出來。”

緩了緩才開口:“不過想法不錯,可以高價轉賣。”

單蒙,李自在,金麗雅……紀珩一連點出三個人命。

“這是玩家裡實力最強的幾人,也是最容易被借運的對象。”

蘇爾並不樂觀:“萬一他們已經和狐仙做了交易,計劃不是要泡湯?”

紀珩:“有實力又稍微有點腦子的,不會這麼做。”

弱者需要借勢,強者不同,實力足以自保的情況下,肯定要經過再三衡量。

蘇爾想了想:“也對,真要借肯定要借更強人物的。”

一旦對方活著出去,等於招惹了一個大敵。

“總共就兩棟教學樓,會有碰頭的時候。”紀珩多提了一句:“目前來說任務更重要。”

揀了芝麻丟西瓜,不明智。

“好。”

並肩往外走,蘇爾恢複正經:“張小花的心願是找到投毒案真凶,倒是和我們的目的一致。”

探究故事主線,尋凶是必不可少的一環。

紀珩:“狐仙害人用不著下毒,最大的嫌疑人是教師或者學生。”

當然現實裡不乏有某個工作人員報複社會的可能,可副本講究因果,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

因為思考,蘇爾腳步下意識放慢:“牛奶分袋裝盒裝還有瓶裝,前兩種需要用到針頭,假設學生作案,父母的工作應該具有特殊性,不過還有最重要的一點……”

頓了下後目光愈發幽深:“毒藥的來源。”

老鼠藥學校處處都是,溶於液體會改變牛奶的味道甚至顏色,縮小劑量又不足以致死。

凶手肯定選了另外一種藥劑。

雙方心照不宣開始尋找辦公室,試圖通過花名冊了解學生的家庭狀況。

蘇爾重新加快腳步:“慘劇發生後,學校荒廢的突然,運氣好的話我們可以找到不少殘留的資料。”

‘運氣好’這個前提從他口中說出就很微妙。

本人似乎也察覺到這點,微微撇了撇嘴不再說話。

樓道一兩分鐘就能走到頭,辦公室很好找。

窗戶緊閉,門推開的刹那有股刺鼻的黴味。

桌上擱置著幾張因為年限長變得發脆的試卷,蘇爾小心翼翼拿起,確定是六年級的試卷。

抽屜和櫃門都是上鎖的,正準備和紀珩探討一下開鎖分工,一扭頭突然看到斜側麵有一雙鞋,鞋尖直直對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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