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從明天起(1 / 2)

許舒暗叫可惜,好容易撞上了,才搭上話,就沒了蹤影。

說來,他鎖定綠衣女,還是綠戒的功勞。

綠戒對源力波動很是敏感。

彼時,在吉祥號上,秦冰回複源力,綠戒便生出了感應。

而他救落水兒童時,綠戒有一股明顯的源力波動,他將人救上岸來,巡視一圈,立時鎖定綠衣女。

故而,他才一路跟行,等到了曠野,才拿“掉書”試探。

他遞給綠衣女的,正是神秘妖遺留書籍的翻印件。

綠衣女不接,許舒念的那首詩,便是詩集後麵附的疑似神秘妖作品中的一首。

他要用短詩來確定,自己的目標是否找對。

事實證明,他找對了。

綠衣女留聲遠遁,許舒立在原地張望許久,在田埂上坐了下來,安安靜靜翻書。

翻閱片刻,他起身來到一株大榕樹邊,攀上樹杈閒坐,繼續翻閱詩集。

半個小時後,他提筆在詩集上寫了起來。

兩分鐘後,他躍下樹來,將詩集放在大樹底下,闊步離開。

他才走不過一刻鐘,綠衣女身形閃現,她來到大樹下,撿起那本詩集,靜靜翻閱起來。

目睹自己多年前遺失的詩集,和自己曾經的詩作,綠衣女的思緒一下飄得很遠。

眼中閃過幾分溫柔,幾分羞赧。

忽地,她翻閱到最後一頁,上麵附著許舒新錄的一首小詩,湛藍色的筆跡尚未乾透。

綠衣女輕輕讀了起來,“從明天起,做一個幸福的人。

喂馬劈柴,周遊世界。

……

而我隻願,麵朝大海,春暖花開。”

念完,綠衣女閉上眼睛,仿佛耳畔有風聲,有海聲。

良久,她才睜開眼來,喃喃道,“寫得真好,比玉郎哥哥給我的那些詩集,加起來還要好。”

她在樹下徘徊許久,及至斜陽漸沉,方才離開。

斜陽沉進西山坳時,許舒去而複返,他徑直走到最初坐下念詩的田埂邊,撿起一枚圓球,正是探驪珠。

他催開禁製,探驪珠閃現光影,映照的正是綠衣女在樹下讀書的場景。

許舒料定,綠衣女對自己的到來,必然會進行持續關注。

他留書彼處,就是做個媒介,用探驪珠悄悄布控,想多收集一些關於綠衣女的消息。

探驪珠正播放著畫麵,綠衣女身影再度顯現。

她怔怔盯著許舒手裡的珠子,“你這是什麼寶貝?竟能留存影像,如果早些時候,我能有這樣的寶貝,該多好。”

她神情淡然,並不為自己被許舒偷錄的影像而懊惱。

許舒道,“這是探驪珠,我在海島曆險時,救了一位海中豪客,他贈予我的。”

“大海,真像書裡說的那樣,無儘廣大,遙接日月,風浪滔天麼?”

綠衣女悠然神往。

許舒道,“姑娘若是向往,大可自己前去一觀,從旁人口中聽來,總不及自己親見。”

綠衣女微微點頭,“對了,剛才那首《麵朝大海,春暖花開》,是你寫的?”

“不是我,是一個朋友寫的,神交已久的朋友,他的筆名叫海子。”

許舒在田埂上坐下。

綠衣女默念海子的筆名,“這位叫海子的先生還有其他作品嗎?他人在何處?”

“應該還有,我記下的就這一首。他自殺了。”

許舒儘量用文學青年的視覺和情緒,維持和綠衣女正常交流的狀態。

綠衣女神色淒然,眼眶泛紅。

許舒道:“愛詩的人,多是敏感而感性的。寫詩的,更是如此。海子先生便是極致敏感的那種,用生命澆灌詩歌,應該是他的必由之路。雖可惜,更可敬。”

綠衣女連連點頭:“你叫什麼名字,也寫詩麼?”

許舒道:“我姓許,我才疏學淺,寫不來詩,倒是愛讀詩。我認為,詩歌不隻有淒美之美,還有壯美之美,比如這首致橡樹……”

許舒接過綠衣女手中的翻印件,取出鋼筆,寫上詩篇。

“……我必須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作為樹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根,緊握在地下;

葉,相觸在雲裡。

每一陣風過,

我們都互相致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