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老眼中閃過一抹詫異。
柯掌門衝天拱手道，“天水黃家，在國朝中的地位，天下皆知。
縱使中樞也素來禮敬有加，如今，天水黃家的產業，首次開入申城，段掌門便要虎口奪食，柯某可以看向老麵子，不過問。但黃先生那邊，我沒辦法交待。
若不是，黃先生要參加今天的市政晚宴，說不得他老人家也會一並到此。”
向老眼中閃過一抹不快，“天水黃家固然了不得，但還管不得向某這申城老朽。
揚刀門和七星門開業，前後相差不過一周，怎麼也不算七星門搶揚刀門的生意。
揚刀門即便是天水黃家的產業，也斷沒有強迫七星門關張的道理。
柯掌門若是不信，向某舍了老臉，延請申城武林前輩齊聚，付諸公論如何？”
柯掌門微眯了眼睛，心念電閃。
他原以為抬出天水黃家的名號，足以令段掌門和他請來的中人望而卻步，卻沒想到向老竟這麼剛。
“向老誤會了，天水黃家絕非以勢壓人，既然向老這麼說了，我可以退一步。”
說著，柯掌門衝段掌門一拱手道，“老段，事情是明擺著的，同樂路上雖容得下兩間武館，可兩間武館的成長空間注定被鎖死。我也不說先來後到的事兒，這樣吧，既為武者，自是手底下見真章，如何？”
段掌門眉頭微皺，不好拒絕。
既要開館授徒，實力自然是第一位的，這時若是縮了，招牌可就塌了。
向老輕哼一聲才，才要說話，便聽柯掌門接道，“段掌門若是身體不便，咱們可以請門下弟子出戰，車輪戰也好，一戰定勝負也好，三局兩勝也罷，隨便你段掌門劃下道來。”
段掌門又是眉頭一皺。
七星門才開罐，憑的全是段掌門在春申這些年攢下的人脈，才收了一些徒弟。
這些新收的徒弟，實力最強者，也不過是階序二的外家大師。
而隻看陣勢，便知揚刀門眾弟子，遠不是七星門這些徒弟能比的。
可事到如今，柯掌門已經把前後路都堵死了，段掌門沉吟數息，“開館授徒，說到底看得還是師父的本事。
段某不才，願意向柯掌門討教幾招。”
柯掌門眼中閃過一抹敬意，“聽聞段掌門一條臂膀因公而失，柯某十分敬佩。
既是段掌門下場，柯某也不占你便宜，柯某同樣隻出一隻手對戰。”
“既如此，段某何惜一戰！”
段掌門含笑說道。
十餘息後，眾人擁進了修理廠，許舒也跟著混入其中。
早先的修理廠，已經麵目全非，除了早先許舒出錢，修得幾間廂房還在，其他建築物皆被拆除，取而代之的是一座規模頗大的演武場。
柯掌門縱身一躍，率先入陣。
為鼓舞氣勢，他周身氣血蒸騰，血煞之氣一放，場中的嘈雜，立時為之一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