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4章 時局(1 / 2)

黃仲勉道,“說複雜也複雜,說簡單,還真是玄機暗藏。”

許舒道,“你老哥就彆賣關子了,趕緊講吧。”

“容我想想從何處講起?”

“有的是時間,您就從頭講吧。”

“從頭講,可就遠了,也罷,閒著也是閒著。”

黃仲勉道,“要從頭講,可就要從鼎革前夕說起。那時的大周,內有地方大員,互保結盟,外有列強環伺扣關,可謂風雨飄搖。

最大的隱患,還在於風起雲湧的鼎革隊伍。

執政一早,也隻是忠心耿耿的保皇派,執掌朝廷編練的仿海西各國的新式軍隊。

新式軍隊編練完成後,本應出鎮各方。

宮禁之內,又鬨出奪門之變,泰帝在奪門之變中死去。

執政是泰帝的忠臣,果斷鎮壓了叛逆皇族。

然而,在奪門之變中,死去的不止是是泰帝,還有泰帝的三位皇子。

皇位虛懸,執政隻能推出遠支的皇族,便是當今陛下。

彼時,奪門之變過後,反對派垂死掙紮,四處造謠,將奪門之變的主謀安在執政頭上。

一時間,東都人心惶惶,勳貴紛紛聚集。

再加之,外部勢力紛擾,內部鼎革隊伍就此起勢。

執政坐觀天下大勢,知道朝中不變,必會被燎原的鼎革之勢焚毀。

因此,執政搖身一變,加入鼎革隊伍,改共和為立憲,順利奪取大勢。”

聽到此處,許舒忍不住擊節叫好,“這正是走人家的路,讓人家無路可走。”

黃仲勉笑道,“怎麼說執政高明呢,他這一手,立時讓鼎革隊伍四分五裂。

加之,他手握強兵,四方出擊,很快,便掃平天下,鼎革當朝。”

許舒看過新朝曆史,但都是粉飾執政之語,且根本沒有細節,黃仲勉這一說,他對當時的局麵,以及執政的立場,早已心領神會。

若按黃仲勉所言,執政骨子裡,還真就不是鼎革者。

“既如此,如今的騷動又是怎麼來的呢?虛君死了,再推一位就是,朝中何必鬨出如此大的風潮。”

許舒大約猜到怎麼回事,但還是更願意從黃仲勉口中得知更確切的答案。

黃仲勉道,“鼎革之後,新的貴族誕生,而舊貴族又未被連根拔起。

新貴族想起成老貴族,執政若退,這個先決條件就完成不了。

而虛君在位,舊貴族就總也不能死心,妄圖死灰複燃。

時日一久,矛盾不可能不激化,虛君之死,無疑便是矛盾激化的產物。”

許舒打斷黃仲勉,“聽你的意思,新貴族和舊貴族都盼著虛君死?”

黃仲勉道,“新貴族的願望從來都是勸進執政,他們好名正言順,畢竟,鼎革之後,能得到封爵的,除了你,也就是三大戰將中的兩位。

所謂新貴族也不過占據了朝堂,爵位可以世襲罔替,官位可不行。

執政一旦登基,很多人都可將官位換成爵位,你說他們會怎麼選。”

許舒默然。

黃仲勉接道,“至於舊貴族們,鼎革之後,他們一直被新貴族打壓,一直蟄伏。

時間越久,他們的力量就會越弱。

虛君此時駕崩,他們更會瞪大了眼睛,看執政敢不敢走登基之路。

畢竟,朝廷之內,還有不少當時的鼎革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