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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成究竟錯哪兒了呢。

是,他跟女同誌們從來沒搞過暖昧, 但是他也一直都知道, 京市百貨大樓的那幫女同誌個個兒心裡都愛慕著他。

她們一心撲在工作上, 那麼認真那麼刻苦, 一半是為了成就自我, 另一半也是想給他看的。

而他呢,從來沒有吝嗇過施展自己的魅力。

甚至於,為了表現自己的魅力, 刻意把妻子留在家裡, 不想讓她出來工作。

在蘇愛華在北京的時候,盛成沒有那種感覺,直到蘇愛華離開之後, 他才發現,好些女同誌居然在家裡鬨起了離婚不說, 而且有好幾個都有跟他結婚的想法。

這時候她們的努力就變質了,不論做什麼,都是以讓他高興為已任。

而且,一個跟一個鬥的厲害不說,還吵的不可開交,甚至還有動手的。這可違背了盛成想要讓她們好好工作, 努力向上的初衷。

而且,他這輩子就沒想過跟妻子分開。

給那幫女人一吵吵,才發現事情真鬨到一定程度,女人可不比男人好惹, 甚至比男人更難纏。

再加上那幫女同誌的家屬鬨來鬨去,盛成的工作崗位都岌岌可危了。

當然,聰明如盛成,他慢慢的就會提撥一幫男同誌上去,漸漸替換掉這幫女同誌,可能男同誌們在百貨業沒有女同誌的創造力,但是,至少他們不給他惹麻煩啊。

這時候回過味來兒一回想,他也就能明白,曾經的妻子被那幫女同誌們明槍暗箭的,心裡會有多不舒服了。

得,經過這將一年的較量,盛成這時候才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想挽回妻子,可惜,就不知道一座百貨大樓已經經營順手的蘇愛華,還願不願意被他所挽回了。

蘇愛華、陳月牙和賀譯民一起上北京參加知識競賽,並且暢所欲言的事兒,孩子們是沒有參加的。

他們依然呆在家裡,而且最近,一起迷上了動畫片《葫蘆兄弟》,動畫片裡有七兄弟,還有一個老爺爺,賀家兄弟自發的,就認為自己是七個葫蘆娃。

剛出生的小老八,因為破壞了七個葫蘆娃的完美,就更遭大家嫌棄了。

當然,百貨大樓的生意也越來越紅火了,到年底的時候,陳月牙足足分到五千塊,至於蘇愛華,陳月牙暗暗猜,她基本上快要收回成本了。

百貨大樓,堪比日進鬥金。

但是相反,陳月牙這兒出現新的危機了。

服裝廠去年還賺錢賺的美著呢,今年居然連工資都發不出來了。

“月牙,咱們的衣服在服裝商場賣的可沒廣州來的新產品好,而且,在百貨大樓銷的也一般吧,白白浪費了那麼大的地方,這服裝廠今年總共才賺了五千塊錢,刨開成本,險險的才夠發工人們的工資呢。”劉玉娟回來之後一算賬,眉頭皺起來了。

“這一年多我可一直辛辛苦苦,好好兒做衣服著呢,你們可不能怪我。”鄧翠蓮抱著醜醜的小老八,先就來一句。

“我們都沒說你,你急什麼呀,讓我先四處轉一圈兒再說吧。”陳月牙說。

是,百貨大樓她占著股,但那是人蘇愛華的主營業務,賺的大錢也在蘇愛華手裡。

可是,才開業不到一年,蘇愛華就賺了六七萬,試問,誰不眼紅?

誰又能不心動?

陳月牙先到服裝商場轉了一大圈,出來之後,又到縣百貨大樓裡觀察了兩天,找出問題來了。

彆的服裝牌子,都有一張模特照片貼在牆上,而且,店裡也有模特,就他們超帥牌服裝,不但沒有這兩樣,而且,衣服還是原來的版,跟彆人的比,一下子老土了不少。

“啥叫個模特?”劉玉娟一頭霧水,摸不著頭腦。

陳月牙遞給劉玉娟一張畫報:“看見沒,彆的服裝牌子,人家的門口都貼著招貼畫兒,上麵全是漂亮的小姑娘穿著特漂亮的衣服照的相,可咱們就沒有,這就顯得咱樣老土了。”

“那咱們咋辦?二嫂,你給咱們拍吧,你長的最漂亮。”鄧翠蓮立刻說。

陳月牙看了看畫報上的姑娘,搖頭了:“我都三十了,真正買衣服的小姑娘都是十七八歲的,誰願意買一個阿姨穿的衣服?”

“乾脆這樣,咱們也去找個漂亮姑娘來拍照吧,上哪兒找去呢?”劉玉娟絞儘腦汁的想。

就在這時,超生舉手了:“我認識一個漂亮阿姨哦,咱們全縣城最美噠!”

“誰啊?”幾妯娌異口同聲的問。

“我最漂亮的老師,小蘇老師呀。”超生認真的說。

縣百貨大樓的采購科長蘇鵬,現在是縣百貨大樓的經理了,那人特彆老實,工作也非常細心,誠懇,認真。

但是,因為他不喜歡跑關係,閨女蘇煜在跟胡俊分手之後,一直在小學當代課老師,前陣子正好輪到她有一次轉正的機會,可惜被人頂替了,這陣子因為受了打擊,正是悶悶不樂的時候。

陳月牙和劉玉娟對視一眼:“就她了。”

當然,服裝廠也不能再做原來那種土裡土氣的喇叭褲,小花襯衣了。

陳月牙畢竟跟著賀譯民和蘇愛華跑了好幾趟北京,不但見了很多北就的高級知識分子,還見了很多從廣州,浙江,溫州一代來的年青人。

那些年青人的穿著才是陳月牙覺得,將來會流行的風向標。

當擁有一個百貨大樓的分紅之後,她得認認真真的,把自己的服裝廠擴建起來,要像南方的那些服裝廠一樣,把服裝賣到全國各地去。

這樣,她才能像蘇愛華一樣,賺錢賺大頭,畢竟服裝廠才是完完整整,屬於她自己的產業。

蘇煜今年才20歲,聽說自己可以給服裝廠拍照,哪還要什麼錢啊?

樂都樂死了:“還能印成牌子,把我的照片掛你們店門口?”

“當然了,這個你得收錢,咱不能白掛。”陳月牙說。

“蘇大姐,咱們先拍照,就甭提錢的事兒了,等拍完了照片,我有個事兒要跟你商量一下!”蘇煜爽快的說。

請來的照相師傅,是市照相館的老師傅,架著一架海鷗100的老相機,就準備按照照相館的樣子,來給蘇煜照相。

不過正好這時候,付敞亮下班了,照例到服裝廠來走一走。

一進門,看到有個照相師傅在對著蘇煜拍照片,他啥話都沒說,轉身就走了。

但是,過了大概半個小時,他又回來了。

“嫂子,那個照相師傅你開了多少錢?”付敞亮還是橄欖綠的軍裝,懷抱著一台照相機問陳月牙。

“一張照片三塊錢,多洗一張,加兩毛,怎麼啦?”陳月牙說。

“一腳把他踢出去吧,你是要給模特拍照片,這照片我來拍,到時候給我做頓飯吃就行了。”付敞亮說。

不止陳月牙吃驚,鄧翠蓮一臉的大驚小怪:“小付,你還會給人照相?”

付敞亮抱著相機,對準蘇煜拍了幾張,然後遞給陳月牙一個上麵包著牛皮紙的本子,低著頭,紅著臉說:“你隻能自己看,不要給彆人看,看完你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