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 22 章(1 / 2)

第二十二章

就這麼過了幾日,蕭澤日日用棉花團堵耳朵,頭也不再抬,他的世界終於清靜了。

不料城中又出了一件大事。

原來城裡有人看了廢後直播裡的糕點製作法,幾經摸索,做出了類似的蒸蛋糕。

此事被人舉報給官府,官府上門抄家抓人,在京城鬨得沸沸揚揚,一度吵到了朝堂上。

“廢後妖言惑眾,朝廷命令禁止圍觀,卻總有愚民不見棺材不掉淚。那李明若非信了廢後的妖法,怎會去搗鼓蛋糕?”

李家便是王蒼帶人去抄的,王蒼談起這事,依舊理直氣壯,一口咬定李明被廢後迷了心竅。

說來這李家也是冤,原本李家是城中商戶,開了一家糕點店,做些桃酥之類的,在靜湖巷那片也算有名。自從那日李明見了幻境裡的蛋糕製作法,便動了心思,照著步驟摸索,費了一番功夫,竟被他給摸索出來了。

他做的蛋糕雖然無法與廢後直播裡用蛋糕機和烤箱做出來的媲美,但口感卻不差,鬆軟香甜,口牙不好的老人也能食用。

李家老太甚是喜歡,李明便日日做給家中老小吃。

結果這事不知怎的被人舉報到官府,官府立馬定罪說他們被廢後秦氏迷了心竅,將他們抓去大牢。

那李明在靜湖巷是個出了名的孝子,平日也愛幫助鄰裡,眾人都紛紛為他感到冤枉不值。又有人說李明能依幻境之法做出裡麵的東西,沒準幻境裡是另一方世外桃源,裡麵的人和事興許都是真實的。

這些言論一出,更是像捅了馬蜂窩。百姓早都過夠苦日子了,要是大家都能過上幻境裡的生活,那豈不是美事一樁?

隻不過老百姓們也隻能在心底羨慕幻想,不敢在外大肆亂說,生怕惹來禍事。

年事已高、不問世事的韋公聽了李家這起案子,便拄著拐杖入宮麵聖,正好也遇上王蒼等人在此。

韋公道:“皇上,老臣以為蛋糕既能做出,說明那幻境也非一無是處,裡裡的東西興許也能為我錦國所用……”

“韋大人,你此話是何用意?難不成你也被廢後迷了心智?”王蒼立馬反駁。

“老臣隻是希望我錦國能變得原來越好,若有可取之處,為何不能用?”

“笑話!廢後一介女流,隻會用這等旁門左道迷惑人心,有何可取之處?裡麵那些天上飛的、地上跑的,你當真以為世上會有此物?皆是廢後的妖術罷了!那廢後還說自己想造反當女皇,韋公是不是覺得這也可取啊?”

韋公被王蒼這話駁得麵紅耳赤,當下便立馬澄清道:“臣斷無此意,請皇上明察。”

朝堂吵得不可開交,蕭澤坐在龍椅上,看著烏糟糟的大臣們,麵色沉得嚇人。

“李家人如今在哪裡?”蕭澤沉聲問。

“大理寺關押著。”

“此人由朕親自提審。”

退朝後,蕭澤便去大理寺提審了李明。

李明在獄中已被打得不成人形,他是個大孝子,原想為年邁的父母做點好事,沒想到最後卻招來這樣大禍,如今獄中走一遭,隻剩半條殘命。

“是誰對他動用此等酷刑的?”蕭澤見到渾身血水的李明,也不由得動了怒。

獄卒嚇得立馬跪地求饒,蕭澤忽然對自己治下的江山生出了一種無力感,濫用酷刑,排除異己,這群人真是可惡!

蕭澤嚴懲了嚴刑逼供的相關人,而後又問李明:“聽聞你做出了蛋糕?”

“是。”

“那你做給朕看。”

蕭澤使了兩個禦廚給他,讓他現場指導。

不多時,一鍋蛋糕果真蒸出來了,蛋糕的質地細膩柔軟,入口即化,味道確實極為特彆。

蕭澤免了李氏的罪,讓其回去和家人團聚。

看著盤中的蛋糕,想著秦皎每日不重樣的吃法,蕭澤心中一片複雜。

回去路上,蕭澤又問身邊伺候的宮人:“陳公公,你說朕是暴君嗎?”

陳公公都快對這個問題產生條件反應了,他們高傲自信的皇上陛下,怎麼老是問他這個問題呢?

“皇上愛民如子,如何能稱作暴君?”

“朕愛民如子,那為何治下的百姓卻如此畏懼朕?”

“皇上天龍之姿,普通百姓自是不敢直視。”陳公公笑答道。

蕭澤卻隻是嘲諷一笑。

他抬頭便又見著秦皎那女人,她的日子過得倒是比他這個皇帝愜意多了,每日都遊走在百姓間,那些人似乎都很喜歡她,見著她便又笑又誇,完全看不出絲毫畏懼,是真心喜歡秦皎。

秦皎這女人愛慕虛榮,脾性那麼大,竟然還有如此多人喜歡,倒也是稀奇事!

想著偷偷祭祀秦皎的劉子義,以及看著冷漠、實際上又對秦皎爛好心的武俊逸,蕭澤又忍不住問一旁的陳公公:“你覺得秦氏是個什麼樣的人?”

陳公公一頓,臉上笑容凝住,他想了下才小心答:“皇上這問題可難著奴了,奴與秦氏未曾打過照麵,不知其為人。”

蕭澤冷哼一聲,他顯然不信陳公公沒曾與秦氏打過交道。

陳公公大概也知道自己這話糊弄不住心思深沉的帝王,便又補充道:“秦氏離經叛道,但似乎並未真正處置過什麼宮人。”

秦皇後素與皇上不和,但待下人倒也沒有苛刻過,她掌管後宮這些年,宮中確實並未添什麼冤魂。

蕭澤冷笑:“你的意思便是她寬厚了?”

“奴未有此意,奴與廢後不熟,興許也有奴不了解之處,不敢妄作評斷。”陳公公已冷汗涔涔。

“哼!”

蕭澤隻覺得無趣至極,這天下隻有秦皎敢和他頂嘴,敢指著鼻子罵他,敢對他潑辣……秦氏絲毫不給他麵子,甚少阿諛奉承,就連對他的愛意都那麼蠻橫霸道。

他厭惡極了秦氏,但現在細想,秦氏卻可能是唯一沒和他耍心機的人。

與秦氏相處,能少費諸多心思。

*

秦皎和裴玉疏在禹市做了十來天的誌願者,災情終於過去,秦皎也該回去,準備參加《青春歲月》的綜藝。臨走前,正好也遇上宋長存的劇組即將複工,為了慶祝,宋長存又組了一次飯局,也算是給秦皎送行。

這次宋長存請的客人比上次多一些,飯後還安排了娛樂活動。夢姐是個麻將迷,約著宋長存、林茹和裴玉疏等坐了一桌,秦皎說自己不會打麻將,一旁觀摩即可。

裴玉疏讓出位置,“你坐過來。”

“我不會玩。”

“沒事,我幫你看著,籌碼都在這裡,你放心大膽玩就是了。”

秦皎這才坐下,裴玉疏也拉了條椅子坐到她旁邊幫她看牌。

林茹抬頭看了裴玉疏一眼,故意道:“裴哥,我牌技也爛啊,你什麼時候也給我看看呀?”

“沒事,你賺那麼多錢,輸點出來給大家用用也沒什麼。”

“那怎麼不見你輸點給我?”

裴玉疏點點牌桌,“都在這裡,憑本事拿。”

秦皎把牌砌好,扭頭問裴玉疏:“裴老師,我該出哪一張?”

裴玉疏朝她傾身,清雅的帶著點淡淡煙草味的氣息侵襲而來,讓人不覺間沉醉其中。

“這張,一會兒可以走這三張。”裴玉疏幫她重新砌了牌的順序。

秦皎彎起眼,笑得像隻小狐狸,“裴老師果然厲害。”

裴玉疏回以一笑,帶著些不自知的寵溺,“贏的都給你當零花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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