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太後怒斥道:“你個女鬼,死了還這麼囂張,對妄圖乾政!”
秦皎也不惱,反而從容還擊:“我雖身死,但我不曾害過一個無辜之人,我提倡的農耕之法惠及萬千百姓,我這一生都沒白活。不像有些人,身體雖活著,卻跟死了沒兩樣。”
“你——”
“我什麼?哦,我想起了,王蒼平庸無能,賣官鬻爵、殺朝廷命官這等掉頭大事想來也沒那狗膽去做,除非有人授意。”她故意停頓兩秒,好好欣賞著在場之人的神色,最後搶在溫太後要開口之前道:“莫非這幕後之人便是太後你?”
溫太後氣得麵紅耳赤:“你彆在這裡信口雌黃!哀家……”
“你現在又怪我信口雌黃,你看你們這反應,王蒼都犯了那麼多罄竹難書的罪名,抄他九族都不為過,你們卻在這裡瘋狂為他開脫。但凡是個正常人,肯定都會這樣推斷吧?你不反省一下你自己,卻反過來怪我,我也好冤枉的呢!”
秦皎陰陽怪氣說了一通,溫太後仿佛又回到了以前,那些年秦皎就是這樣對付她的!溫太後氣得一陣頭暈,還好溫婉趕緊攙扶住了她。
“簡直大快人心!秦皇後罵得好!”京城裡,不少百姓都不禁為秦皎這番話感到痛快,要知道那王蒼平日裡可沒少在京中耀武揚威,之前還關押過那麼多百姓,百姓對王蒼及其爪牙都深惡痛絕。
“果然還是秦皇後胸懷天下,會為我們老百姓著想,不像那溫氏,袒護王蒼那貪官,希望皇上能秉公執法。”
“彆指望皇上了,皇上也是庸碌之輩,放著這麼好的秦皇後不喜歡,反而寵幸溫氏。秦皇後才被廢多久,你看這天下就出了多少亂子?這都是天罰我大錦啊!”
“祈禱秦皇後能懲罰王蒼等貪官,還世道一個太平,秦皇後神通廣大,定能幫助我們老百姓的。”
“早聽聞溫皇後賢良淑德,結果徒有虛名,到底是小戶之家出身,不似秦皇後,出身簪纓世族,祖上都是有遠見有學識的大儒,心中裝的也都是天下蒼生。而溫氏,想的不過是溫家的利益。”
“那王蒼是溫太師的女婿,能如此囂張跋扈目無王法,沒準便是溫太師授意,溫家可一點都不清白。”
“我還聽聞秦皇後之死,還有溫太後和溫皇後的手筆,願蒼天有眼,能還秦皇後公道!”
……
勤政殿上,溫太後耍不過秦皎那張嘴皮子,便對著蕭澤控訴:“皇上,你看看,你看看這妖女,反了,反了啊……”
蕭澤神情複雜,以前他總嫌秦皎說話夾槍帶棒,讓人聽著生厭,但這一刻再聽她陰陽怪氣,卻又有那麼幾分可愛靈動。
秦皎的話正中了他的想法,讓他又不由得生出一些幻想來——秦皎會不會是想用這種方式來幫他?
不過他顯然想多了,隻聽秦皎慢悠悠道:“你們這群上位者德不配位,置民生不顧,視國法為兒戲,真跳梁小醜。”
溫太後氣得上氣不接下氣,蕭澤皺眉,感覺秦皎把他也罵進去了,便對溫婉道:“扶太後下去休息。”
他還想同秦皎說兩句,不料溫太後一走,幻境中的視角也跟著變了。
蕭澤隻好跟上去,目光看向直播裡的人,像是在給她解釋:“王蒼此事朕心意已決,絕不姑息,你……你也不用試探朕。”
他的語氣少見的有耐性,甚至可以稱得上溫和,與他想來威嚴冷凜的帝王氣場截然不同。
溫婉聽著,手都捏成了拳頭。
而另一頭的秦皎反應了兩秒才回味過來蕭狗這話是對她說的,她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這種智商還需要我試探?蕭澤,你也太高看自己了。”
一路跟著的隨從們個個驚出一身冷汗,秦皇後也太太太膽大妄為了,竟敢這樣說皇上。
從未被人這樣羞辱過的尊貴帝王頭頂烏雲一片。
恰在這時,秦皎的手機響了,她沒空搭理隨時可能爆發的蕭澤,接下了來電。
“喂,裴老師~”她的語氣從先前的冷硬變得甜膩,仿佛每個咬字都帶著上揚的鉤子。
“在做什麼?”
“在想你。”
裴玉疏聽著她的直白的回答,忍不住一笑,“那出來吧,今晚有個晚宴,我缺個女伴。”
秦皎眼睛一亮,“好,那你什麼時候到?”
“我已經在你樓下了。”
“怎麼不早點給我打電話?等我會兒,我收拾一下就出來。”
秦皎難掩臉上驚喜,掛了電話之後,對著直播畫麵裡烏雲罩頂的年輕帝王揮了揮手,“拜拜了,本仙女要去參加蟠桃宴,沒空陪你們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