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昆元(2 / 2)

“放心好了,我等會兒會讓他換下來的。”

不等魔祖出聲抗議,雪衣就拉著他來到了便宜老父親的衣帽間,原本還覺得妻子小題大做的彭清遠,瞬間也覺得麵前的少年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顯然,便宜老父親吃醋了。

“還親手給他挑衣服穿,衣衣對我都沒這麼好過。”彭清遠心裡直冒酸水。

相互對視了一眼之後,夫妻兩個明顯憋著火氣。

然而,對魔祖來說,他完全不領情。

脫是不可能脫的,這輩子都不可能脫的。

“你又不是不知道這身鱗甲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麼。”萬一道祖突然來襲,這鱗甲還能抵擋一二,不至於被他一個照麵就給結果了。

沒了鱗甲,他的防禦方麵絕對要大打折扣。

“有我在,你就放心好了。”雪衣才不管那麼多,環顧四周,她隨手挑了一套休閒服給他。

“趕快換上。”

強拗不過,魔祖也隻好不情不願的認了。

他發現,自從認識了雪衣之後,自己妥協的次數越來越多了。

“……你能不能轉過身去。”脫衣服脫到一半,發現雪衣並沒有避嫌的打算,少年搭在腰帶上的手猛地停住。

鱗甲什麼的,可以跟隨他的心意出現或者消失,但裡麵的長袍和寢衣可不行。

“你害羞什麼?我又不會故意占你便宜。”雪衣沒好氣道,她見過的市麵多了去了,就連昆元衣服下麵的身體,都見過不止一次兩次了。

昆元都沒他這麼害羞,死男人當初的臉皮可厚了,還問她滿不滿意來著。

當然,那也隻是初見時候的事了,自從她也變得沒臉沒皮之後,他就閉上嘴巴,再沒問過這個問題了。

大約是自動認輸了吧。

聽到這話,少年依舊是一動不動。

雪衣沒辦法,隻好妥協般的扭過頭去。

然而,兩人並沒有注意到,雪衣背過身去後,她正對麵剛好有一麵鏡子。

鏡子把魔祖的一舉一動都給完完整整的呈現了出來。

雪衣來不及提醒,少年就把衣服全脫了。

再然後,他露出了勁瘦的腰身,如果不是知道他的身份,恐怕誰也想不到,裡麵竟然蘊含著毀天滅地的力量。

換完衣服之後,雪衣沒敢告訴他,自己已經把他上上下下,全部看光了。

白遮了。

因為略略有些心虛,所以雪衣並沒有注意到此時少年冷漠中帶著一絲絲咬牙切齒的表情。

再怎麼說,他也是魔祖,換衣服換到一半的時候,少年就注意到了那麵鏡子的存在。

一想到自己一舉一動都被她看了個完整,他渾身就莫名變得滾燙,整隻魔都有點不好了。

魔祖不可遏製的想著,她究竟看了多少,有沒有……

等雪衣伸手觸碰到少年的時候,他更是差點跳起來:“你做什麼!?”

雪衣也被他激烈的反應嚇了一跳,許久之後,她才有些無語的開口:“當然是給你紮頭發啊,你要是會的話,自己來也行。”

魔祖一頭黑色的長發,放蕩不羈的披散在肩頭,和他本人一樣桀驁不馴、不服管教。

這要是平常時候,看起來還怪養眼的,但是現在……

拜托,誰吃飯的時候會願意見到一個披頭散發的服務員啊,那衛生問題能保證的了嗎?

“……梳子給我,我自己來。”聽了雪衣的解釋之後,魔祖依舊沒有放下戒心。

現在的雪衣在他眼中,就是徹頭徹尾的大色/鬼。

她絕對是想占自己的便宜!

雪衣聳了聳肩,然後從善如流的將梳子遞給他。

想象是美好的,現實卻是殘酷的,讓一個從誕生開始就沒紮過頭發的人去擺弄這個,那簡直是在要他的命。

一連掰斷了三把梳子之後,少年抄起戮神戟,就要把自己的頭發全給剃了。

他從來都不知道,原來頭發也可以這麼煩人。

最重要的是,越急就越梳不通,不是這兒打結就是那裡打結,這邊明明梳過一遍了,再梳的時候,結果還是會卡到,真是邪了門了!

好在最後一秒,雪衣及時出手挽救:“我手裡這個是最後一把梳子了,我不會讓它再死在你手上的。”

不由分說,雪衣就將麵前的人按在了椅子上。

少年還想掙紮,結果下一秒,頭發那裡就傳來了一股十分輕柔的力道。

“頭發這東西,越大力就越不聽話,下次記得輕一些。”他的頭發就像他這個人一樣,十分的張揚。

然而再張揚,落在雪衣手中,也一點一點變得柔順起來。

大約兩三分鐘後,雪衣終於成功的將他的頭發全部紮了起來:“好了。”

魔祖已經徹底說不出話來了,不知道是不停拂過他耳鬢的指腹過於柔軟還是彆的什麼,他隻覺得渾身酥酥麻麻的,腦袋都不太清醒了。

雪衣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但凡她的手碰到少年的後頸那裡,他就會不受控製的抖動一下。

一開始雪衣還以為這是他因為致命部位被碰觸,所以產生的條件反射,但是後來,隨著他後頸的溫度越來越高,越來越紅,雪衣發現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呃……

難不成,男版的自己有什麼地方跟自己不一樣?

雪衣一下子就來了精神。

試想一下,另一個你在你眼皮子底下暴露了你從未發現過的弱點,換誰誰能忍得住不去試一試?

反正雪衣是控製不住自己心中探究的欲/望。

實在是忍不了,雪衣緩緩伸手,然後輕輕的、輕輕的朝著他最後一塊凸起的頸骨按了下去,接著順手又捏了捏,揉了揉——

然後……

“喂喂喂!你彆倒,你彆倒啊!”

看著伏在梳妝台上,喘得不成樣子的少年,被他赤紅著一雙眼睛惡狠狠的瞪著,雪衣隻覺得頭皮發麻。

糟糕,她好像,會錯意了。

*

“我錯了,真的。”路上,雪衣誠懇的同他道歉,旁邊的魔祖卻是理也不理,冷著一張臉,直勾勾的盯著窗外飛速後退的各種景物瞧。

雪衣是怎麼也想不到,他的罩門竟然就在脖頸後麵。

也對,堂堂魔祖的脖頸,就連道祖都觸碰不到,更遑論彆人了。

彆說是雪衣了,就連魔祖自己,都是第一次知道。

從前的時候,他自己無意間觸碰的時候,也沒那麼強烈的感覺啊,彆說強烈的感覺了,就連一點異常都沒有。

魔祖百思不得其解,最終,他把全部的過錯都歸結到了雪衣的那雙手上。

她絕對用了什麼見不得光的手段!

一想起剛剛那副讓自己顏麵儘失的畫麵,少年就想跟雪衣拚命:“離我遠一點。”

他想了想,又惡狠狠的警告道:“不準再碰我!”

太可怕了,她的手太可怕了!

雪衣本來就心虛,見他一幅‘你不同意我就跟你拚命’的架勢,哪兒能不答應?

然而這樣的對話落在彭清遠和盧惠怡的耳朵裡,怎麼聽怎麼不是滋味。

在他們眼裡,女兒那是千好萬好,什麼時候輪到彆人用這種口氣挑剔了?

完全沒考慮過是雪衣自己的問題,彭清遠和盧惠怡覺得,是時候給女兒挑幾個合心意的男孩子了。

果然,青春期到了,不管再聰明再理智的人也容易心思浮動。

就算是真要早戀,那也應該找那種脾氣乖巧的男孩子,麵前這個雖然長得好,但長得好沒用,脾氣太差了,不是和很好的交往對象。

就在盧惠怡考慮,要不要讓自己兩個侄子介紹幾個學弟的時候,車子緩緩停了下來。

“你說的小餐館,就是這裡嗎?”看著不遠處老舊的門頭,魔祖皺眉,眼中閃過濃濃的嫌棄。

一想到自己未來一段時間都要在這裡工作,他更是覺得頭皮發麻。

想他堂堂魔祖,什麼時候受過這委屈!

都怪那個該死的道祖!

然而少年這副表現,落在盧惠怡和彭清遠眼中,就是嫌貧愛富,好喜奢靡的象征,連這點苦都吃不了,以後的日子怎麼能長久?

就在夫妻兩人在心底裡暗暗給麵前的少年打分的時候,聽到響動,探頭出來的隔壁水果店老板都快激動的哭了。

不光是他,每天路過這裡都要瞄一眼老板開沒開門的食客們也要哭了。

終於又開門了!

彆人家的餐館,營業的時間比休息的時間多,他們一家三口可倒好,自從開業以來,基本就沒正經出過攤。

你見過哪家餐館每天隻供應午飯,而且還隻供應兩三個小時的?

“老板,鹵煮什麼時候能做好啊?”短短兩三天的功夫,他們想念那股味道已經想念的不行了。

至於之前那個金融係的高材生,得到消息之後,更是第一時間就趕了過來。

被這麼多人眼巴巴的看著,繞是雪衣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見這幾天積攢下來不少的材料,諾大一個冰櫃幾乎都要放不下了,雪衣想了想,決定除了固定的鹵煮之外,今天再額外製作一道醬肉。

反正大體程序差不多,用到的材料也都差不多。

一開始的時候,魔祖還不能理解她為什麼要屈尊降貴,來這裡給這群人類做飯吃,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看著她手上的動作有條不紊,漸漸的,一種從未有過的寧靜感從心底升起。

外麵是喧囂的人聲,廚房裡麵則是另外一番光景。

明明很吵鬨,但又不叫人覺得煩躁。

“彆愣著了,把碗端出去,記得對照一下是幾號桌的客人。”

猝不及防,魔祖就這樣被趕了出去。

第一次打工的他很迷茫,非常迷茫,十分的迷茫。

“……給,你要的飯。”兩秒鐘後,少年終於慢吞吞的邁開了自己的腿。

嘿!這人怎麼說話的!

什麼叫要飯?

食客下意識的抬頭,對出聲的人怒目而視,堂堂魔祖,哪兒受的了這種委屈,當即就瞪了回去。

眼見一場大戰即將爆發,彭清遠趕忙又將他趕回了廚房:“這孩子不行,脾氣太大了,再這麼下去,生意早晚要被他攪和黃。”

雖然開餐館娛樂性質占了大多數,但該有的服務態度彭清遠還是有的。

告狀的同時,他還不忘在女兒麵前狠狠上一記眼藥。

“……跟我沒關係,是他先冒犯我的。”魔祖覺得自己冤枉死了。

“是我的錯,我沒想到你連端盤子都不會。”

說完,也不等他反應,雪衣直接將他推到了水池邊:“洗碗,洗碗總可以了吧?”

一邊處理手頭的牛肉、豬蹄,雪衣一邊同他講餐飲業的禁忌。

開始的時候,魔祖還因為她的輕視而倍感羞辱,什麼叫連端盤子也不會?

但是漸漸的,他發現端盤子的禁忌是真的多。

什麼盤子不能從客人的頭上過啦,什麼遇到小孩要放慢腳步啦,什麼上菜的時候不準說要飯啦,聽的他頭都大了。

“真不知道,這種地方有什麼好留戀的。”光是日常瑣碎,都讓魔祖大為光火。

“個人追求不同吧。”反正雪衣覺得倒是挺好的,這樣平靜的生活,是她曾經做夢都想不到的。

鍋裡的湯汁已經沸騰了好一會兒了,正咕嘟咕嘟冒著大泡,雪衣拿出筷子,對準裡麵的牛肉就戳了過去。

見很容易就能紮透,她將牛肉撈起,然後放涼。

濃濃的醬肉香味已經擴散到整個餐館了,原本吃鹵煮吃的正香的食客們當即就繃不住,嗷嗷叫了起來。

真想再吃一頓,奈何身體條件不允許啊!

哀嚎聲此起彼伏,朝彭清遠打聽後廚情況的人也越來越多。

有條不紊的切了一片下來,就在雪衣準備嘗嘗味道的時候,卻無意間撞上了少年的目光。

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手中的牛肉片,愣了一下後,雪衣後知後覺的問:“嘗嘗?”

“嗬,人類的食物,我才不,唔——”

他話都還沒說完,一片薄薄的牛肉就被塞到了他的口中,連帶著,還有雪衣柔軟的指腹。

安靜了整整一秒,緊接著,少年爆發出了驚天動地的咳嗽聲:“呸呸呸!嘔——”

他幾乎想也不想就把牛肉片吐了出來,連帶著,還有那一閃而逝的冷淡的柔軟。

到了後麵,魔祖把臉都咳紅了。

“有那麼難吃嗎?”應該不至於啊,她都是按視頻上,國宴大師的製作方法弄的,中間還調整了用量,改良過的呢。

又切了一片自己嘗了嘗,雪衣不出意料的發現,果然不是自己的問題。

“……喂,我說,你的味覺是不是有毛病啊?”

再抬頭,卻發現少年又用那種顫抖、激動,恨不得直接掐死她的眼神瞪著她。

她難道……就沒有發現……她現在用的兩根指頭,是剛剛喂過他的嗎???

“你無恥!變/態!不要臉!”

雪衣:“……”

這家夥又雙叒叕在生什麼氣?

“不是說好不準碰我的嗎?”魔祖惡狠狠的開口。

雪衣終於反應過來他究竟在說什麼了:“拜托,是你先看我的好吧?”還用那種眼神,也難怪自己誤會他是嘴饞了。

“那你也不能直接上手啊!”少年氣急敗壞。

“你手上都是洗潔精的泡沫,我不喂你你怎麼吃?”雪衣無語。

“反正我不管,你絕對是在覬覦我。”魔祖已經認定了,她肯定對自己抱有不好的心思。

“覬覦?”雪衣都要被他的天真給逗笑了。

“我要是真覬覦你,就應該在你尋求我庇護的時候強迫於你,就該在你偷親我的時候反吻回去,而不是最後關頭停下,就該在你換衣服的時候對你上下其手,甚至直接把你給辦了,而不是選擇閉上眼睛,就該在摸到你頸骨的時候,趁你癱軟無力,狠狠欺負你——”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不要再說了!”少年整個人都要燒著了。

“或者說,我應該告訴你,什麼才叫真正的覬覦。”雪衣的目光一沉再沉,直把魔祖看的心驚肉跳。

也隻有這個時候,她才會露出一點,自己本來的麵目。

“所以,你想知道嗎?”

這個時候,雪衣已經貼的很近了,不知不覺間,魔祖背後已經沒了退路,他身後,是厚厚的牆壁。

魔祖下意識的想要召喚出自己的鱗甲作為防禦,然而鱗甲剛覆蓋到心口,就被她一根手指給按住了。

嗅聞到熟悉、但更為強大的氣息,鱗甲恨不得當場叛變,短短一息的功夫,它就從少年身上,漸漸往雪衣身上轉移。

遠遠看去,兩人緊緊糾纏到了一起。

魔祖想要召喚出戮神戟,結果戮神戟剛一出現,軟的比少年本人還快,哪兒還有一點戰鬥力?

魔祖瞪大了眼睛,顯然是被這一幕給驚呆了。

雪衣突然覺得他更好欺負了,眸色也從一開始的平靜,逐漸轉為幽深。

就連雪衣自己,都覺得眼下這種情況有點不妙。

眼睜睜的看著她的情緒飛快的變化,少年隻覺得心驚膽戰,一顆心也撲通撲通跳個不停:“放開我!放開我!”

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他竟然還敢掙紮。

恰好在這個時候,盧惠怡路過廚房,要是讓她看到這一幕,那還得了?

死死捂住他的嘴巴,趁著少年愣神的功夫,雪衣趕忙將他拉進了廚房最深出,一個小小的儲物間。

光線一下子就暗了下來,雪衣還沒來得及撤身,那鱗甲就又死死的糾纏了上來,恨不得把兩人裹成一個球。

“………………”

雪衣覺得,這事兒真不怪她。

“……要怪,你就怪你這身戰甲吧。”還有召喚這身戰甲的他本人。

肌膚相親,等兩人緊緊貼在一起時,雪衣到底沒能把持的住。

她天生魔根深種,向來不是個清心寡欲的人,現在雖說是洗心革麵從良了,但其實也不過是虛有其表,念頭一起,輕易就壓製不下去。

是這少年自己送上門來的。

“早知道應該提前提醒你,離我遠一些的。”若論瘋魔,誰能比得過她?

雪衣微微有些氣喘,至於魔祖,喘的比她還厲害,最要命的是,他一邊喘還一邊無知無覺的往雪衣身上磨蹭,一幅情動難耐急需緩解的模樣,沒一會兒就把雪衣弄出了一身的汗,同時也把她最後一絲忍耐力給消磨殆儘了。

狹仄漆黑的小儲物間,一切感官都將被放大。

“……你這家夥。”

強忍著心頭宛如波濤一般不斷翻湧的暴虐,雪衣兩指並攏,不輕不重的撚了撚他最後一節頸骨,等少年連喊叫的力氣都沒了,另外一隻手則反複在他唇瓣上按壓、擠弄,察覺到他唇齒之間不受控製的露出了一絲縫隙,雪衣當即不再猶豫,輕笑著吻了上去。

少年七葷八素,根本不知道是自己主動將最後一絲防線讓出去的,在高超的技巧之下,他很快就敗下陣來。

另一邊。

還以為魔祖脫困之後第一件事就是來找他報仇,結果久等不至,這讓道祖有些意外。

多年不見,對方倒是長進了不少。

更令道祖感覺到驚訝的是,對方這回非但特彆沉得住氣,而且仿佛提前察覺到了自己的意圖一樣,提前藏在了人堆裡,

“這是想讓我投鼠忌器,對麼?”那人什麼時候變得這樣狡猾了?

道祖有些不解。

“怎麼了?”察覺到了他的變化,一旁的昆元問道。

“沒什麼,一點小問題罷了。”道祖有的是手段,倒也不在意。

一開始的時候,他隻是想要探查魔祖的位置,所以並不在意其他。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表情逐漸發生了變化。

以為是中途出了什麼變故,昆元用眼神示意,這次一定要叫他給出個答案不可。

道祖緩緩將自己的注意力從人間收回:“他這次並非獨自一人。”

斟酌了一下用詞,他又說:“魔祖身邊,跟著一群小妖怪,還有……一個人類女子。”

“這有什麼稀奇?”自她統一了洪荒萬族之後,男歡女愛便成了平常,即便是神仙,七情六欲也難以斷絕乾淨。

至於魔祖,他若是真的無欲無求,當初也不會攪的整個洪荒不得安寧,也不會恨鎮壓他的道祖恨的發狂。

有恨就有愛,說他突然對誰動了心,並不是什麼難以接受的事,

昆元向來不是那種趕儘殺絕的人:“如若他肯束手就擒,饒這些妖族和這人類女子一命又如何?”

“那女子,名叫血衣。”

“哢嚓”一聲,一旁的道君失手,掰斷了身側的扶手。

“這不可能。”

昆元的聲音雖然平穩如初,但他手中握著的杯盞,不知道什麼時候裂開了一條縫隙,茶水順著手腕,沾濕了衣袖,可見,他並不如表現的那樣平靜。

如果真不在乎,就不會像現在這般。

“昆元,你……”

“砰!”

見他還要再說,像是不堪忍受一般,青年猛地站起身來,狠狠將手中的杯盞摔到地上,刹那間,足以讓金仙拿來當法器用的杯盞頓時四分五裂,然後朝著各處飛濺而去。

“即使是你,用她的名字戲耍我,也休怪我翻臉無情!”

眼前麵目猙獰的青年,哪兒還有一點正道統帥、萬道之祖的模樣?

他恐怕,快瘋了吧。

不,其實應該說,他早就已經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