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二(1 / 2)

馮城璧擔憂的是, 若是皇後娘娘真的不論身份高低,而是隻以考試名次來為公主選伴讀的話, 那馮玲瓏那個賤人豈不是要越過自己去。

馮城璧想想就覺得心顫。

自馮玲瓏考取第二名第三名的成績之後,馮城璧比以前愈發的用功,可是還是沒有辦法考入前四名。

馮城璧倒是想到了作弊,可是孫夫子一早就提醒過, 棠梨書院最近幾場的考試非比尋常, 大家切莫動了什麼歪念頭, 若是真出了什麼事情,那可是第一個就要報給皇上和皇後娘娘的。

孫夫子的幾句話, 便也震懾住了幾個人想要動歪腦筋作弊的心思。

唉, 這考試就算是再重要, 可是若是作弊被發現, 報到皇上和皇後娘娘麵前, 那可不是鬨著玩兒的, 倒是後, 不但自己會沒臉見人, 就連整個家族都要蒙羞,若說是嫁個好人家當正經主母, 那便更是想都不要想的事情了。

所以, 大家就算是動了想要作弊的心思, 最終也都作罷了。

宋國公府內,馮城璧六神無主的看向大夫人孫氏:“母親,你說說該怎麼辦啊, 若是馮玲瓏真的越過我去給公主當了伴讀,我的臉該往哪兒擱啊。”

孫氏恨恨道:“那還不都怪你,不知道腦子裡每天都想些什麼,竟然連一個庶女都考不過,如今讓我在這兒給你想法子。”

馮城璧哭哭啼啼道:“若是不能進宮給臨安公主當伴讀,我,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你瞧瞧你,金尊玉貴的嫡大小姐,動不動要死要活的,這說出去不得讓人笑話死,你也彆急,你忘了她那姨娘現在是在什麼地方嗎?”孫氏道。

馮大夫人的話點醒了馮城璧,對了,馮玲瓏的姨娘可是被賣到了窯子裡,有這麼一個不光彩的母親,馮玲瓏就彆想著進宮給公主當伴讀然後攀上高枝了。

馮城璧破涕為笑:“對了,我隻想著待到給她說親的時候再把這件事情掀出來,倒是沒想到現在就能用上。”

孫氏道:“我已經派人去王婆哪裡打聽過了,王婆將王姨娘那賤人賣到了煙花柳巷,眼下,我們隻設計讓幾個人將這事情宣揚出去便好了。”

馮大夫人又吩咐人去把馮玲瓏院裡的眼線丫鬟花穗找了過來。

“這些日子給我盯緊馮玲瓏,她若是有了什麼錯失,立刻過來回了我,聽到沒有?”

花穗頭埋在地上,道:“是,夫人。”

馮大夫人滿意的點了點頭,吩咐 退下。

花穗走至門口,又退了回來,跪下磕了一頭,道:“夫人,奴婢知道了一個大秘密,隻是,事關重大,奴婢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馮夫人給聲旁的老媽子遞了一個眼色,那媽子走過來遞給 一個銀錁子。

花穗又道:“夫人,奴婢要告訴夫人的消息很是重大,有了這個消息,奴婢保證,玲瓏小姐再無入宮給公主當伴讀的可能。”

孫氏抬起了頭,道:“什麼消息,你先說來聽聽。”

花穗道:“夫人若是覺得這個消息用的上,可否將奴婢的身契交給奴婢。”

孫氏心內不悅,正要發作,馮城璧卻率先說:“隻要你的消息當真如你所說,真能讓馮玲瓏沒有入宮給公主當伴讀的可能,那麼我自然會將你的身契給你。”

花穗看向馮城璧:“小姐說的話算數嗎?”

馮城璧搖了搖孫氏的胳膊:“母親,此事關係重大,你就應了她吧。”

孫氏皺了皺眉頭,道:“你說罷,我答應你。”

“玲瓏小姐,常常在外私會外男。”

一個驚天秘密從花穗的口中說出。

“你說什麼。”孫氏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問道。

花穗又重複了一遍:“玲瓏小姐常常私會外男。”

“早些日子玲瓏小姐出去的時候,常常是和魏國公府的大小姐相伴著的,玲瓏小姐和魏國公府大小姐在一起,認識了不少公子哥,公子哥兒們常叫玲瓏小姐和魏國公府大小姐一同吃飯。”

“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魏國公府的大小姐就不常和小姐一道遊玩了,可是小姐還是經常出府。”

馮城璧點了點頭,道:“這便是了,馮玲瓏最是不愛動的,隻認識了徐琳琅那個鄉下丫頭之後才經常出府,我聽徐錦芙說過,謝夫人拘著徐琳琅不讓她出府,徐琳琅都不出府了,那馮玲瓏還出去做個什麼,她能和誰一起玩兒呢,所以,她必然是有一定要出去的緣故,私會外男,這就說的過去了。”

孫氏看向花穗道:“就憑這,也認定不了馮玲瓏私會外男啊。”

花穗磕了一頭,道:“奴婢不敢亂說,這些日子,玲瓏小姐帶著奴婢和綠穗出去的時候,往往走到了一個茶館便把奴婢放下了,並囑咐奴婢不要將這件事情告訴夫人。”

孫氏皺了皺眉頭:“她不讓你告訴我你便不告訴我嗎,你忘了我把你放在她身邊是乾什麼做的嗎?”

花穗:“道,奴婢冤枉,並非奴婢不告訴夫人,而是除了玲瓏小姐的囑咐,奴婢再無一絲線索,奴婢便想著再多收集些消息再告訴夫人。”

孫氏抬了抬手道:“罷了,你繼續往下說。”

花穗:“玲瓏小姐這般藏著掖著,奴婢便疑心玲瓏小姐必然是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直到前三天在棠梨書院,奴婢去給玲瓏小姐送鬥篷,玲瓏小姐正和魏國公府大小姐在那兒說悄悄話呢,奴婢躲起來,聽到二人說什麼玲瓏小姐一輩子的幸福什麼什麼話的。”

“奴婢當時就疑心小姐是和外男有染,否則怎麼會說出 這樣的話呢,所以這幾,玲瓏小姐又讓奴婢在那處小茶館守著的時候,奴婢便悄悄跟了上去。”

“玲瓏小姐走的路都七拐八繞,前兩日奴婢都跟丟了,直到今日,因著有前兩日的記憶,奴婢才跟到了玲瓏小姐去的地方。”

“玲瓏小姐的馬車在的一處偏僻院子那裡停了下來,奴婢湊在牆上一聽,裡麵是一個男人的聲音,那個男人對玲瓏小姐說什麼:“現在委屈了玲瓏小姐,等到日後,定然給玲瓏小姐一個好身分好歸宿。”

孫氏愕然:“裡麵的男人當真這樣說?”

花穗點了點頭:“當真是這樣說的,那裡麵的男人還說了不讓玲瓏小姐做妾氏而是做主母的什麼話。還要,奴婢又打聽了打聽,這條街巷,是達官顯貴養外室的地方。”

“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馮城璧興奮的臉都紅了,“定然是馮玲瓏這些日子和徐琳琅在一處廝混,勾搭上了有家室的男子,情難自禁,便屢屢和這男子在那等專門用來養外室的地方私會。”

“可不是嘛,怪不得她最近新添了好多衣裳首飾,我還奇怪她怎麼舍得買那些東西,原來是有野男人給她花銀子啊。”

“那男子必然是有家室的,不然怎麼會說什麼委屈什麼的話,母親,馮玲瓏做出這等有辱門楣的事情,你得快些做個了斷以正門風啊。”

馮大夫人激動地手都抖了:“不急在這一時,這幾日你父親外出,不在府內,我們得等你父親回來再去揭穿她,好讓你父親知道知道她養了一個什麼樣的好女兒。”

馮城璧道:“到時候,無論她考的名次有多好,父親都不會讓她去給公主當伴讀了。”

孫氏看向花穗:“此時事關重大,若是傳了出去,毀了馮玲瓏事小,可是多少也會影戲宋國公府的名聲從而影響城璧的名聲,所以此事,你不可宣揚出去。”

花穗跪在地上,道:“夫人放心,奴婢定然守口如瓶,夫人,現在可否把我的賣身契給我了。”

孫氏到底答應的不爽快,道:“你放心,等這件事情辦完,我自會把你的賣身契給你。”

花穗的目光沉了下來,看向馮城璧:“小姐,奴婢所說句句屬實,若是真等將事情辦完,恐怕那個時候,國公爺為了遮掩這件事情,便要處置奴婢了,你不如現在放奴婢出去,保奴婢一條賤命。”

馮城璧的心情正好,便向孫氏求情道:“母親,花穗說的必然是真的,不然怎麼可能說的這般有鼻子有眼睛,你就將賣身契給她罷。”

孫氏道:“不急,眼下還要讓花穗帶著我們去尋這個地方呢, 你且放心,這件事情一了結,我便立馬將賣身契給你,並且護著你去你想去的地方。”

花穗見孫氏如此果決,也再無他法,隻得磕了一頭,道:“謹遵夫人吩咐,奴婢告退。”

暮色深沉,馮玲瓏才帶著綠穗,打著一盞八角琉璃風燈回來。

馮城璧難得見的帶了一些點心在百花苑等著馮玲瓏。

見馮玲瓏一進來,馮城璧熱情的迎上前去:“妹妹,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馮玲瓏嚇了一跳,定了定神,答道:“這幾日街市上都是花燈和人,我便玩的久了些,姐姐今日怎麼過來了。”

馮城璧道:“這些日子都在關著門讀書,人都要讀傻了,我這便想著出來透透氣。”

馮玲瓏一邊將身上的狐皮披風取下,吩咐綠穗:“去給大小姐奉茶。”

綠穗端上茶來,是一盞上好的雨前龍井。

馮城璧笑笑,道:“妹妹何來這麼好的茶葉。”

馮玲瓏頭也不抬,道:“這是琳琅給我的。”

馮城璧又一眼瞧見了馮玲瓏腕子上的鐲子,驚訝道:“這鐲子這般通透,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