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五(2 / 2)

徐錦芙也遇到了太子幾次,太子每次都對她很是溫和,徐錦芙就更是歡喜了。

徐錦芙進宮的次數多了,自然也惹了旁人的非議。

胡夫人和韓國公夫人坐在一處吃茶,胡夫人麵帶嘲諷:“那徐錦芙三天兩頭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往宮裡跑,也不照照鏡子看看她自己是個什麼樣子,她沒有一樣能夠拿得出手的才藝,怎麼能夠和我們的瓊玉和珺兒比。”

韓國公夫人對胡夫人總是拿胡珺兒與李瓊玉相提並論這一點煩不勝煩,偏偏李善長和胡惟庸又是同鄉,二人同朝為官,李善長提攜了胡惟庸,胡惟庸也為李善長辦了不少事情,兩家關係密切,不好翻臉。

韓國公夫人無法,隻好含蓄隱晦的說道:“是啊,論門第樣貌才情,徐錦芙是不及我們的孩子。”

韓國公夫人故意提及了門第樣貌才情,就是希望胡夫人能夠有自知之明。

畢竟,若是論這幾樣,胡珺兒和李瓊玉也差的遠。

胡夫人卻不自知,兀自往下說:“就是呢,那徐錦芙,比不上我們的瓊玉和珺兒,也好意思往宮裡跑,要我看呐,就算她住在了宮裡頭,皇上和皇後娘娘也不會選她當太子妃。”

韓國公夫人見胡夫人絲毫沒有體會到自己話裡的意思,心裡也是憋了一肚子的火,眼下,這最令人討厭的,倒不是謝氏和徐錦芙的厚顏無恥,而是胡夫人和胡珺兒的厚顏無恥了。

她們一家不過是依附於韓國公府的走狗而已,如今也是處處都敢和韓國公府相提並論了。

韓國公夫人一肚子火兒,胡夫人離開的時候卻是滿麵春風。

胡夫人上了轎子,得意地對身旁的丫鬟道:“你瞧見沒,韓國公夫人被我氣成什麼樣子了,讓她平日裡麵狗眼看人低,我就得好好氣一氣她。”

胡夫人的丫鬟方才也是目睹了整個過程的,也解氣道:“誰讓韓國公夫人平日裡總是擺出來一幅她的身份最尊貴、她的女兒是應天府第一貴女的姿態來,氣一氣她也是應該的。”

胡夫人心頭暢快,道:“以前,我們不得不依附於韓國公府,夫君處處逢迎韓國公、我要處處巴結韓國公夫人,就連珺兒,也得總是要去討好李瓊玉。”

“如今,所有的臣子裡麵,皇上最看重的,就是咱家老爺了,雖說那韓國公的官職比咱家老爺的高上一些,可是若是論在皇上麵前的麵子,比起咱家老爺,他韓國公可是差著一截呢。”

“如今,就算是韓國公李善長,也得忌憚咱家老爺三分,我又何必處處再忍讓她夫人。”

丫鬟連連應道:“夫人說的是。”

胡夫人又道:“如今,皇上這般看重我們老爺,我們的珺兒,也極有可能嫁給太子成為太子妃,越是這樣的時候,我就越是不能夠讓珺兒輸了氣勢,讓旁人以為珺兒是李瓊玉的陪襯。”

想到韓國公夫人那吃癟的樣子,胡夫人心裡又是一陣舒坦。

胡夫人告辭後,韓國公夫人來到了李瓊玉的閨房。

李瓊玉正在撫琴。

高山流水,琴技超群。

聽到如此高妙的琴聲,韓國公夫人心頭的氣才消了下去一些。

胡夫人也恬不知恥了,胡珺兒那蠢貨能彈出這樣的曲子嗎。

直等到李瓊玉一曲彈畢,韓國公夫人才推門而入。

“母親。”李瓊玉起身迎了上來。

“瓊玉,母親過來,是有一事要和你說。”韓國公夫人開口。

“母親,你說。”李瓊玉應道。

韓國公夫人並不似平日裡端莊的樣子,帶著怒氣說道:

“瓊玉,母親告訴你,你以後,要少和那個胡珺兒來往,她總是和你在一處,她母親便也以為她也和你是一樣的人了。”

“這些日子,胡珺兒的母親說話的時候,處處都拿胡珺兒和你相提並論,你是應天府第一才女、第一貴女,她胡珺兒是個什麼東西。”

“所以,你以後和那胡珺兒疏遠些,免得總是和你在一起她便自抬身份。”

李瓊玉笑了笑:“母親,你也不要動氣了,她們說胡珺兒和我一樣,就真的一樣了嗎,她們若是想靠攀附我們來抬高自己,就讓她們那樣去做好了。”

“左不過,人是什麼樣子,就是什麼樣子,不會因為幾句話,就抬高了身份。”

韓國公夫人無奈道:“你這孩子啊,還是看不清楚人心險惡啊,胡珺兒的母親擺出這幅樣子,擺明了就是也有爭取太子妃之位的意思啊。”

胡珺兒也想當太子妃,李瓊玉愣住了。

她倒是從來沒有想過這一層。

自常瑾瑜病入膏肓的時候,李瓊玉就心生了入主東宮的念頭。

她李瓊玉是應天府第一才女、第一貴女,是除了公主之外應天府裡最尊貴的閨閣少女,她自然會是新的太子妃的不二人選。

唯一能讓徐琳琅感到危機感的,是徐琳琅。

至於像徐錦芙、馮城璧和胡珺兒她們幾個,李瓊玉從來都沒有放在眼裡。

如今,徐琳琅那裡倒是沒有什麼動作,可是徐錦芙和胡珺兒的心思倒是不少啊。

李瓊玉心裡暗笑了徐錦芙和胡珺兒的不自量力。

李瓊玉和聲安撫韓國公夫人:“母親,你也犯不著為這個動氣,像徐錦芙和胡珺兒這樣的人,我還從來都沒有將她們放在眼裡過。”

“眼下,若說是要提防著什麼人,那便是要提防著徐琳琅和藍琪瑤有什麼動作。”

韓國公夫人皺了皺眉頭。

徐琳琅縱然才貌雙絕,可是自小在鄉下長大,那是一開始就矮了李瓊玉一截的。

藍琪瑤雖然也很是出眾,但是藍琪瑤的父親藍玉的官職卻不高,就更是比不上李瓊玉了。

韓國公夫人性子高傲,從來都沒有將徐琳琅和藍琪瑤放入眼中過。

可是李瓊玉確是深深知道徐琳琅和藍琪瑤的厲害,藍琪瑤和徐琳琅出現之後,李瓊玉屢屢嘗到了一種叫做挫敗感的感覺。

儘管宮中沒有流露出一絲關於要選太子妃的風聲,但是各家都已經開始重視起來了。

太子妃常瑾瑜歿了,就在這一半年之內,重新選太子妃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眼下,有意角逐太子妃名位的人家,姑娘行事也比往日裡更加嚴謹,家裡的老爺當差的時候更是小心謹慎,生怕出了什麼亂子,影響了自己姑娘的將來。

各家紛紛都巴結起了宮中常在禦前走動的公公宮女,企圖能夠及時得到些有用的消息。

皇上皇後對太子妃的人選之事少有開口,知道情況的人也就少之又少。隻有少數兩三個宮女知道。

禦前的人嘴巴緊,若是用銀錢打動她們,想要從她們嘴裡問出點兒話,真是和登天一樣難。

不過好在李善長前些年曾幫助了一個處在困境的小宮女,也算是結了一個善緣。後來那小宮女大難不死,後來竟然有幸能夠在皇後娘娘身旁伺候。

韓國公府從來也沒有以恩人的身份讓那小宮女做過什麼,不過這一次的事情,非比尋常,李善長到底還是找到了這個小宮女頭上。

小宮女猶豫再三,終於打定主意要報一次恩,畢竟以前李善長也從來未要求她做過什麼事情,她不能駁斥恩人唯一的要求。

小宮女隱晦的告訴了李善長皇上和皇後娘娘都屬意徐琳琅為太子妃。

李瓊玉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震驚不小。

在李瓊玉看來,雖然徐琳琅的才學、容貌都還過的去,可是到底是在鄉下長大的,比不得她自小在國公府裡被精心教養,一個在鄉下長大的人,怎麼能夠做太子妃呢。

李瓊玉的眉頭緊鎖,不行,她不能敗給徐琳琅,她才是應天府第一貴女、應天府第一才女,她不能敗給任何人,更不要說是敗給一個鄉下丫頭了。

現在的太子妃之位、以後的皇後之位,隻能是她李瓊玉的。

可是現在皇上皇後娘娘已經屬意徐琳琅為太子妃,如何才能夠扭轉皇上和皇後的心意呢。

枯坐了一個晚上,第二日,李瓊玉就叫了徐錦芙出來小坐。

喝茶的時候,李瓊玉有意無意的向徐錦芙透露了皇上和皇後很是喜歡徐琳琅的訊息。

徐錦芙不屑一顧地說道:“就算皇上和皇後娘娘喜歡她,也不可能讓她做太子妃的,她不過是隻從鄉下飛來的小麻雀,怎麼會登上枝頭做鳳凰。”

李瓊玉悠悠地啄了一口杯中的雨前龍井:“這話可不是這樣說的,她雖然是在鄉下長大,可是她也是金尊玉貴的魏國公府嫡大小姐,這身份可不低。”

徐錦芙瞪大了眼睛。

李瓊玉接著往下說:“錦芙你想想看,自從她來了應天府之後,出了不少風頭,這又是在棠梨書院考頭名、又是在宮宴上跳舞的,在皇上皇後娘娘心中,她已經不是那個窮酸的丫頭了。”

徐錦芙的麵色變得凝重了起來。

李瓊玉一向沉穩的臉上出現了少有的關切與熱絡:“妹妹,我知道自徐琳琅來到魏國公府,總是欺壓於你,我也是看不下去的。”

“你我自小一同長大,雖不是姐妹,卻勝似姐妹,我不想眼睜睜的看著你處處被她壓著。”

“她若是隻壓著你一時也就罷了,可是她若是做了太子妃,將來成了皇後,她豈不是要壓著你一輩子了,我實在是不忍心。”

徐錦芙的表情越來越凝重,她更加深刻的意識到了如果徐琳琅做了太子妃、做了皇後之後,她的人生將會有多麼的慘淡。

到時候,徐琳琅這一輩子都會死死的壓著她,徐琳琅一輩子都要高高在上的俯視她。

徐錦芙心裡升起了一股寒意,迅速的席卷了全身。

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徐琳琅一步一步青雲直上,她不能任由徐琳琅一步一步超過她去。

如果徐琳琅沒有來,那麼,這太子妃的位置,有極大的可能就是她的。

前些日子,太子不是還主動和她攀談過嗎。

李瓊玉伸出手來,握住了徐錦芙的手,語重心長道:“錦芙,你也該早些做起打算了。”

徐錦芙帶著感激的目光投向了李瓊玉:“瓊玉你放心,我不會讓她得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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