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身上的肉已經被剜走了一大部分,隻餘下森森白骨。
看著君池的那雙眼睛空洞又嚇人,就好像已經死了一樣。
太後華服加身,高高在上地站在那裡,說:“君池,把你手上的匕首刺進他的身體,這樣,他就解脫了。”
他不敢,麵前的是一條命。
一條跟他母親一樣,隻要他稍不注意,就會如同落在泥土中的花一樣消逝掉。
那女人握著他的手,一點一點將匕首往前送。
尖銳的匕首刺開皮肉,鮮血飛濺在他的臉上,模糊了他的眼睛。
他看到那個人嘴角上揚,露出了一個詭異的微笑。
這樣的事情不斷循環,他在那裡待了很久,看那些人怎麼折磨人,甚至有時還需要他親自上陣。
君池逐漸麻木,成了一具沒有靈魂的軀體。
越是這樣,他越是渴望長大,之後,殺了她。
殺了那個女人。
那個殺了她母親,還要毀掉他的女人。
君小池,難道就是這樣來的?
雲泛泛蹲下身體,把君小池攬進懷裡,手輕輕地拍著他的背,哄道:“小池乖,輕輕在這裡,不要怕。”
君小池的身體終於不再顫抖了。
過了一會兒,他才抬起頭,眼睛紅紅的,鼻尖也是紅紅的,如同雨後殘荷一般。
他眼睛失去了焦距,之後才勉強看清她的模樣。
嗯,是他的輕輕。
是不怕死都要陪著他的輕輕。
有她在,他不怕的。
君小池這一出現就是好幾天,也因此罷朝了好幾天。
雖說他平時表現得似乎都挺好的,可是他死活就是不肯離開她半步,幾乎是她在哪兒,他就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