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第 61 章(1 / 2)

第61章

即使早就見過這個妹妹不同以往的一麵,魏珍還是沒想到,她竟然如此囂張。

難不成她真以為,有了那兩千塊錢就可以肆無忌憚了嗎?

想到鳴霄將會為自己的愚蠢付出的代價,魏珍覺得似乎挨得打都不算回事了。

她垂下眼簾,斂下其中的嘲諷,拽拽身旁氣的冒火的魏父,輕聲勸道:“爸,算了,妹妹恐怕還在生氣,都怪我,要不是...”

“跟你有什麼關係。”魏父蹙著眉打斷她,“就她這個身體,就算正式上崗也得因為個人原因影響工作,還不如給你,也省得到時候因為工作態度不認真,丟我的臉。”

鳴霄津津有味地看著無恥父女檔放屁,櫃櫃先忍不住,嚴肅道:“宿主,我必須鄭重警告,你這種強迫我看腦殘的行為,已經能算入精神虐待的範疇。”

它綁定過那麼多宿主,很多都是一開始蟄伏,後來翻身,所以櫃櫃自認為也是個“一日看遍天下渣”的見多識廣統,對渣渣短暫性地蹦噠接受度良好,但自從綁定了現在的宿主,它明顯感覺自己對傻逼的容忍度與日俱降。

尤其像眼前這倆自說自話,腦子有坑的,要不是它沒有實體,真想學它家宿主,一腳把他們踹上天,和太陽肩並肩。

“行叭。”感覺到櫃櫃的不耐,鳴霄無奈嘖了一聲,挎著揣錢的小包,揮揮衣袖轉身離開。

過了好一會兒,等到魏珍把魏父哄的開開心心,得意洋洋地轉頭,看向鳴霄剛才所在處時。

“......”

一陣寒風毫無阻礙的吹過,魏珍和魏父同時沉默了。

雖然知道不可能,但是父女倆還是不約而同的仿佛聽見,鳴霄看傻逼般的嘲笑聲。

不過不管他們怎麼想,已經走遠的鳴霄都不知道,也不在意,她開心的拿著錢去國營飯店大吃一頓,然後轉身又去了百貨大樓。

換戶口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她這邊還好,魏珍那邊是需要生產隊蓋章的,隻不過魏父這些年利用職務便利,也沒少幫隊裡,所以打電話過去,隊長沒猶豫直接口頭同意,再加上他這邊又有熟人,這才能這麼快辦好。

不過既然兩人調換,那之前進城的批

條也同樣作廢,所以鳴霄現在必須在住院期到之前離開,否則就要淪落街頭,運氣不好碰到X衛兵,還得被抓。

希望魏珍那邊速度更快一點吧,鳴霄邊在人群裡擠著搶購布料邊想。

還有四天時間,她總得把這位姐姐想對她做的事,都一一還給對方,才能放心的去廣闊天地,開始她的新造......

新作為啊!

魏珍果然如同鳴霄想的那般急切,中午回家吃完飯,下午就拿著戶口本,到服裝廠去登記改名。

走到服裝廠門口,她看著來往進出的人,深吸一口氣,問清路後,昂首挺胸走到人事管理處。

看到坐在辦公桌前的人,魏珍露出一個標準的微笑,走到對方麵前,柔聲道:“同誌你好,我是上次招工考試通過,來登記改名的。”

“姓名、住址。”桌前的人頭都沒抬,聲音冷淡。

這時候辦事的人都是這個態度,魏珍不以為意,笑著說:“魏銘簫,東風路7號樓,三單元302。”

那人拿出本子仔仔細細翻了一遍,皺著眉頭:“沒有,你是不是記錯了。”

當然不可能,魏珍確信絕對沒錯,又讓他再查一遍,那位乾事此時已經不耐煩了,他壓著火又查了一遍,然後啪的一下摔在魏珍麵前。

“你們怎麼回事,這個魏銘簫的工作崗位昨天就轉給彆人了,你看看,上麵名字已經劃掉,換成了劉和平,我說怎麼找不到呢。”

魏珍的腦子像被錘子敲擊一般,嗡的一下,她麵色發白,慌忙拿過冊子。正如人事處的同誌所說,在宣傳乾事那一頁,魏銘簫三個字上麵用鋼筆畫著幾條橫杠,代表名額取消,旁邊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叫劉和平的人。

她怔愣在原地,忽然想起上輩子在飯桌上,魏父曾得意洋洋地說起,公司另一位劉副經理家的兒子有多不爭氣,那個人好像就叫劉和平。

魏珍不蠢,聯想到鳴霄提出調換戶口時的乾脆利落,哪裡還能想不明白,她和魏父都上當了。

她仿佛又一次看到鳴霄譏諷、嘲弄的笑容,魏珍的眼裡泛起了陣陣冷意。

她本來還在猶豫,現在...

魏銘簫,這是你自找的!

“阿嚏!”

鳴霄躺在病房的床上,打了個噴嚏,她吸吸鼻子繼續跟櫃

櫃聊天:“也不知道魏珍發沒發現名額被我賣了。”

“我覺得你不應該擔心這個,你應該擔心,如果上輩子真是魏珍向馬奮強泄露了你的行蹤,這輩子,馬奮強還會不會聽她的話來找你。”

“為什麼不會?”鳴霄一臉疑問,“我現在身嬌體弱,孤苦無依,不好下手嗎?”

“......”櫃櫃隻能送給宿主禮貌性的一笑,“嗬嗬。”

但願昨天才被打成豬頭的馬奮強也這麼想吧。

╮(╯▽╰)╭

接下來的兩天,鳴霄都過得很平靜,每天除了睡覺、下館子,就是欺負老太太,無聊到爆炸。

這種無聊在兩位老太太因為受不了折磨,偷摸出院回家後到達了頂峰。

好在魏珍雖遲但到,在距離鳴霄出院還有一天的時候,魏珍終於來了醫院。

她眼眶通紅,神情憔悴,看向鳴霄時,笑容勉強中帶著幾分欲言又止。

鳴霄挑眉看她演戲,不發一語,魏珍等了好半天看她沒有半點反應,隻好心裡暗罵,麵上故作柔弱地說:“銘簫,我今天來有一件事要跟你說。”

鳴霄這才配合地點點頭:“什麼事?”

魏珍擠出兩滴鱷魚的眼淚,抽泣道:“你先答應我,無論如何都不要著急好嗎?”

“哦。”鳴霄應了一聲,然後笑容一斂,冷漠道:“不好,你愛說說不說滾。”

魏珍:“......”

她險些咬碎一口黃牙,不過想到自己的計劃,還是忍了。

魏珍裝作沒聽到,繼續哭訴:“媽她這兩天因為一直惦記你,怕你在外麵過得不好,心思不屬,燒水的時候沒拿住水壺,從小腿到腳全被燙壞了,現在正在家附近的醫院住院。”

她越說越泣不成聲,捂著臉小心翼翼地用餘光瞄鳴霄的神情,見對方不為所動,魏珍眉頭蹙起,眼珠子一轉小聲問道:“銘簫,你還在生媽的氣嗎?她這兩天其實也特彆後悔,一直念叨著你。”

“念叨著我為什麼把城鎮戶口,給二叔鑽苞米地生的女兒吧?”

魏珍哭聲一頓,恨得心裡閃過一百八十種弄死鳴霄的念頭,抬起頭時,卻還得裝出一副善解人意的好姐姐樣:“我知道你怪我,但是媽總是你的親媽,生你養你這麼多年,你真的不去看看她嗎?”

她說完就安靜下來,不是不想再打打親情牌,可她怕自己再說下去,這個小王八蛋妹妹能把她懟死在地底。

魏珍心情忐忑地看著鳴霄沉思,生怕她渾起來連親媽都不顧。

好在鳴霄隻思考片刻,就一臉彆扭的應下,像一個心軟又不想低頭的孩子。

魏珍心中大喜,選擇性地忽略掉那些不合理處,立馬提出現在帶鳴霄去醫院。

一個人連續躺了兩天太過寂寞,鳴霄這次沒有再作妖,痛快地穿好衣服,跟魏珍走出醫院。

沒走多久她就發現,兩人越走越偏,所行之處都是窄小.逼仄的小巷,也許是怕被發現端倪,魏珍一直不停地說話,似乎想要轉移她的注意力。

鳴霄冷眼看著魏珍蹦噠,直到走到一處三麵是牆的死路,透過破損低矮的磚牆,能隱約看到後麵的人頭。

魏珍停下來轉過頭,麵上不複剛才的討好笑意,整個人小人得誌般的扯扯嘴角,用惡心的聲音語重心長道:“妹妹,其實我剛才是騙你的,我從馬奮強那聽說你們之間有些誤會,想著幫你們說和說和,又怕你意氣用事,這才想出這麼個辦法把你帶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