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第 150 章(1 / 2)

第150章

“嗬...嗬...”

男子表情猙獰的捂著脖子,掙紮著想要起身,但因為身上傷勢太重,像案板上被拍了腦袋的活魚似的,上身掙動了兩下又脫力地倒回床上,隻能一個勁兒打滾嘶吼。

“你,你怎麼了?”小姑娘哪見過這種情形,嚇得手足無措,站在旁邊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一串剔透的眼淚順著眼角啪啪落下。

櫃櫃見她全然不似作偽的神情,斟酌著試探地問:“你還記得剛才發生什麼了嗎?”

“啊?”小姑娘吸吸鼻子,帶著哭腔委委屈屈地說:“不就是我給這位公子端粥,他不喝還把碗扔到了地上嗎?”

“......”櫃櫃嘴角抽了一下,這特麼是你的記憶嗎?明明是你腦補瞎編的!

小姑娘好像聽出了它沉默下的無語,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傻敷敷的解釋:“我從小腦子就不太好,經常會莫名奇妙失去一段記憶,不過好在時間都不長,不影響什麼。”

這就說的通了,櫃櫃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它幾乎可以肯定剛才那一瞬間出現的就是自己的宿主,隻不過,對於女孩的失憶是不是宿主造成的,它不能斷定。

上個世界離開時,它和宿主忽然斷開連接,再次醒來就落入了女孩的身體中,按照時間來講,少女的異樣不可能跟宿主有關,但萬一這其中出了什麼問題,導致它和宿主的時間流速不一樣呢?

想到這,櫃櫃苦惱的歎口氣,無論如何先把宿主喚醒才是當務之急。

在它思考的功夫,少女不忍看著男人在床上痛苦掙紮,挪著小碎步想要過去查看他的狀況,剛剛挨到床邊,男人狠戾似毒針般的視線刺了過來,少女當即被嚇的手腳發麻,怔在原地不敢動作。

櫃櫃看她那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無奈歎氣,出聲提醒:“你不記得了,剛才你給他喂粥,這狗......這位公子不知好歹非要推拒,你以為他不想喝本來都把手拿開了,結果他不知道哪根筋犯抽,呼嚕呼嚕一股腦全灌進嘴裡,現在這德行估計是被燙到喉嚨了。”

“啊?真的呀。”少女捂住嘴,一臉驚訝,“那可是剛燒開的粥,這位公子這麼看來......好像也不是很聰明的亞子。”

“嗯,的確。”櫃櫃深沉地點點頭。

它確實沒有撒謊呀,隻不過省略了部分不重要的肢體動作和主語罷了。

它的語氣太過堅定,少女不疑有他,心裡對男人摔碗的埋怨全部轉為憐惜,匆匆忙忙跑出屋,到村尾央了村裡唯一的張大夫來看診。

江崇村是一個偏僻小村,村中人口不多,但因為環境好,物產富饒,村中人自給自足,日子過的也不錯。

少女原是一個棄嬰,被村裡的胡獵戶在山中撿到,胡獵戶心善,加上他和妻子成親多年沒有子嗣,便把少女帶回家中,取名胡菍,當成親生女養大。

前兩年獵戶在山中遇險身亡,其妻本就身體不好,再加上夫妻感情極深,傷心過度也隨之而去,留下少女一人過活。

村中本就人少,少女幾乎是在大家眼皮子底下長大的,本就親近,又因為她年少雙親離世,村中長輩更加憐惜,凡事她有所求,概無不應。

張大夫同樣如此,現在已經入夜,本來正打算上床休息的張大夫一聽胡菍上門求醫,趕緊起身拿著藥箱跟她走了。

一路上聽胡菍簡單敘述了跟男人相遇的過程,張大夫皺緊眉沒有多說,匆匆去到她家給人把了脈、開好藥,吩咐胡菍去他家讓妻子抓好煎了,這才倒出空審視眼前的男人。

男人被發現時已然受了一身傷,喉嚨又被燙,疼痛相加,再加上身上還發著高燒,此時已經暈厥過去,他原本的一身外衣被胡菍褪去,身上裹著胡獵戶的外衣躺在竹床上,身上的清貴之感褪去幾分,顯得狼狽又可憐。

但張大夫並沒有因此便掉以輕心,他細細打量著男人,越看越覺得心驚。

他年輕時也曾遊遍各地,見識過不少達官貴人,光看這裡衣的麵料就不是尋常人家穿得起的。而且麵前青年龍章鳳姿,皮膚比尋常女子都要細膩的多,一看就是養尊處優長大,如今募然出現在這麼個小村子,必有內情,搞不好還是個大麻煩。

“張叔公,藥煎好啦,怎麼喂啊。”思考間,胡菍已經端著藥回來了,她走進屋一邊詢問,一邊擔憂地看著床上的人。

張大夫看她那副樣子,心裡咯噔一下,給男人灌了藥,才帶著少女走出屋,蹙眉與她商量:“菍兒,這人畢竟是個男子,你二人孤男寡女共處一屋,於名聲有礙,等到明日醒了,便把他送到我家養傷吧。”

胡菍抬起頭看著張大夫,癟癟嘴,攪著衣角囁嚅道:“再、再說吧,叔公你也說他傷的重了,總不好隨意挪動。”

而且好不容易有個人陪著她,雖然這人看起來脾氣不好,但是她還是舍不得。

張叔公見她這副樣子,長歎一口氣,擔憂地摸摸胡菍的頭,“等明日他醒了再說吧。”

菍兒年幼懵懂,雙親又早逝,還是他們這些老的多看顧些吧。

等到送走張大夫,夜已經深了,胡菍洗漱後打著嗬欠坐到桌邊,男人正高燒,身邊缺不得人,她不打算睡了,準備守在一旁以備不時之需。

夜晚風涼,一陣清風吹入,油燈裡燭光微微顫動,少女支著下頜,腦袋因為困倦一點一點的。

嘭!

“艸!”少女清醒過來,揉著摔到桌子上通紅的下巴,麵色猙獰。

吱呀。

她猛地站起身,因為動作太快,老舊的木椅發出聲響,胡菍邁著同之前截然不同的六親不認步走到床邊,揪著男人的領子一把扔到床下,脫下鞋自己舒舒服服地躺了上去。

男子燒的渾渾噩噩,半睡半醒,被她這一動作弄得身上更疼了,艱難睜開眼,扯著疼痛難忍的喉嚨,嘶啞道:“你......”

“你你你,叫你爹呢?”少女翻個白眼,不耐地轉了個身,“老實睡覺,彆作妖,再逼逼一句,我直接燒一鍋開水全給你灌進去。”

“!!!”男人悲憤交加,氣急攻心,再一次暈了過去。

“......”心裡爽快中還帶點畏懼的櫃櫃,在同霸霸相認,和打擾霸霸睡覺可能會承擔的重大後果中猶豫不決,最後眼一閉,心一橫,顫抖著問:“宿主,是你嗎?”

“嗯。”不情不願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櫃櫃高興的當場來了個托馬斯回旋,隨即有些委屈地問:“這是怎麼回事啊,我還以為你跟我解綁了呢。”

“哎,說來話長啊。”鳴霄翻個身,在涼爽的竹床上把自己攤成了一張薄餅,“我應該是在你之前到這個身體裡的,說不出話,也控製不了身體,像是被什麼東西禁錮著,也使不出法力。”

“直到你來,我才感覺到禁錮有一絲鬆懈,抓著這個空隙,我吸收了一些靈氣,這才短暫的壓住原主,出現一小會兒。”

櫃櫃:“那灌粥的也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