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第 152 章(1 / 2)

第152章

胡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清晨,支起身,懶腰伸到一半,看到桌旁仍在燃著的大紅喜燭,她的動作一頓,軟嫩的臉頰唰的一下紅了,雙手托著腮坐在那傻笑。

鳴霄無語的看她頭上直冒粉紅泡,抽著嘴角跟櫃櫃吐槽:“不知道的看她這德行,還以為昨晚大戰了幾百回合呢?”

櫃櫃趴在地上,跟一塊骨頭較勁,啃的都要瘋了。也不知道它宿主到底怎麼回事,人家充其量是變個形,她特麼連種族特性都能給弄出來。

高傲的櫃櫃一邊在心裡抗拒,一邊忍受不住這該死的甜美,扭著屁股啃的歡實,暴躁地提醒鳴霄:“新婚之夜把人家新郎扔到豬圈,這回看你怎麼圓。”

“嗬。”鳴霄不屑與傻狗一般見識,轉過頭等著看好戲。

胡菍在床上傻笑了好半天,才終於發現另一半床該有的人不知去了何處,她慌忙站起身在屋子裡四處尋摸。

屋子就那麼大,一眼便看完了,胡菍慌張的站起身,連外衣都顧不上穿,著單薄的中衣匆匆跑出屋,大聲喊:“狗剩子、狗剩子,你去哪了。”

少女的聲音軟而清澈,帶著些微哭音,她也確實快哭了,一雙大眼含著兩汪淚,前後左右來回不停的看,終於,在觸及到角落裡圍起來的豬圈時,頓了下來。

她那本該睡在身旁的俊俏郎君躺在豬圈裡,額頭滿是汗水,麵色蒼白又暈著兩團紅暈,病態儘顯。

胡菍匆忙跑進去把人背起來,連沾了一身的豬糞都沒心思管,跌跌撞撞走進屋把人放在床上,轉身跑出門,又把張大夫給請上了門。

一回生二回熟,張大夫直接拿了兩包藥跟她走,給人把了脈確認隻是發熱,便交給胡菍讓她去煎。

胡菍乖乖照做,一邊看火一邊在腦子裡胡思亂想,剛想問問鳴霄怎麼回事,張大夫掀開門簾走進來,在她身旁坐下,看她一副深思不屬的樣子,輕聲安慰道:

“菍兒,昨天的事莫要放在心上,你二人既已成親,便是夫妻,一生一世都要一起度過,你乖巧能乾,他日後總會曉得你的好。”

“......”胡菍記不清昨日發生了什麼,不想張大夫擔心,胡亂的點點頭,等到人走後,迫不及待在腦海中問:“品如,昨日發生了什麼?”

霄霸霸瞎話課堂再次開課:“你倆拜完堂喝完酒,要洞房的時候他死活不肯,非得去豬窩睡,你拗不過他隻好同意。”

“啊?”胡菍大驚失色,心裡萬分委屈:“就算他不想與我同住,直說便是,我可以在冬日住的土炕上睡呀。”

“這我就不知道了。”鳴霄攤手,看到小姑娘一副傷心難耐的樣子,歎口氣,心有不忍地勸道:“你彆傷心呀,不一定是他寧可住豬圈也不願意跟你一張床啊。”

“夫妻之間最重要的就是彼此信任,你仔細想想,他除了不愛搭理你、半天放不出一個屁、啥都不乾就知道咧個大嘴吃,沒事還朝你翻幾個看不見眼仁的大白眼,還有哪些方麵表現得像不喜歡你嗎?”

胡菍抽泣的聲音一頓,這一番槽點頗多的話,即便戀愛腦如她,也沒法腆著臉信。

鳴霄見她不說話,又叭叭地分析:“往好了想,為什麼一定是他不喜歡你才去豬圈?興許隻是單純的不舉呢。”

“......”胡菍:“哇...嗚嗚嗚...”

一直強忍眼淚的小姑娘,終於被魔鬼說哭了,哇一聲哭了出來。她總上山摘草藥,閒暇時跟著張大夫學過一點醫術,對“不舉”這個詞並不陌生。

她是個簡單的平凡女子,心上之人、柴米油鹽、一兒半女便是一生所求,要是狗剩子真的不舉,那......

“水。”

胡菍糾結的小聲抽泣,聽到裡屋的聲音,急忙擦把臉,從壺裡倒了碗水,挨到男人的唇邊。

狗剩子這一陣兒沒少被鳴霄虐,雖然心裡恨極,但也不敢作妖找死,任由胡菍扶著喝完水,又一頭栽倒過去。

胡菍站在床邊看著他蒼白的臉色,心中愛意和憐惜翻騰,猛一吸氣,緊緊握住手,堅定道:“天無絕人之路,我要試試,萬一狗剩子能被治好呢!”

“哦。”鳴霄敷衍地拍拍手,“那你加油哦~”反正治得好治不好,我都能讓他用不了。

...

那天以後,胡菍開始了積極的“壯陽”之路,她先是請張大夫幫忙驗看,張大夫沒看出什麼毛病,但不舉之症成因繁多,他也不能確保自己都能診出來,又不能隨便開藥,就提出食補的建議。

自此,狗剩子迎來了自己狗生的一段痛苦時光,今天一碗鹿血,明天一碗牛鞭,每日輔以韭菜汁,吃的他x火翻騰。

有幾次實在忍不住,念及無論願與不願,但與胡菍成親已是事實,乾脆自暴自棄想要就勢把人睡了。

鳴霄怎麼可能如這狗東西的願,白天胡菍稍把人哄好,她晚上就蹦出來,把床上準備入睡的狗剩子扔到豬圈,第二天早上還在胡菍麵前上眼藥,說狗剩子不願意看見她,自己主動去的。

胡菍委屈得不得了,隻能加倍對他好,偏偏她越好,鳴霄下手就越過分,狗剩子經曆著枕邊人白天黑夜兩副麵孔,好好一個人,幾乎被折磨成了神經病,心裡對胡菍的怨恨與日俱增。

終於,他反複思量過後下定決心離開村子。

實在是沒辦法,他留在這是為了養病,結果特麼的,病越養越重,再不走,怕不是得死在這破地方。

就在他暗中策劃離開的時候,常年不見生人的偏遠小村,飄來幾個人。

那幾人身穿白衣素袍,長相、氣質飄渺若仙,看得一群淳樸的村人愣在原地,手足無措。

其中一個頭束玉冠,年約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走上前,麵無表情道:“此地村長何在。”

他的聲音不大,卻像是在人耳邊言語一般,村長想到宗祠裡書籍上記載的軼事,麵色凜然一變,走上前,俯身恭敬道:“在下正是江崇村村長,見過各位仙長。”

中年男人看了他一眼,眼裡閃過一絲訝異,淡淡道:“你倒有些見識。”隨即又道:“吾等乃天定宗弟子,受天道指引,來此地招收弟子。明日午時,各家各戶年二十以下未曾成親的男女皆可到清泉河上遊等候,符合條件者便可隨我等而去,踏上修行之路。”

說完,不等村長提問,幾人再次飛上空中,飄然離去。

不過幾息時間,仙人招收弟子的消息傳了滿村,甚至有人還得知,不止江崇村,清泉河附近大大小小七、八個村子,全被通知到了。

胡菍是洗衣服的時候從牛嬸那聽來的,牛嬸邊說,邊遺憾的側過頭看她,心裡捶胸頓足。

當初就不該讓菍兒跟那個狗剩子成親,現在好了,不光阻礙胡菍大好的前程,一個大男人第三條腿都用不了,要你個狗東西何用!

她實在不甘心從小看到大的孩子就這麼錯過機緣,咬咬下唇,一拍巴掌:“菍兒,你明兒個也去看看,萬一選中了呢。”

胡菍拍拍衣服,笑著搖搖頭:“嬸兒,人家仙長說了,隻要未成婚的,我去湊什麼熱鬨啊。”

“可不能這麼說。”牛嬸高聲喊了一嗓子,發覺自己聲音太大,看看四周,湊到胡菍身邊,小聲說:“自家事自家了解,你這......連房都沒圓,算不得成親。聽嬸子的話,明日去看看,萬一被選中,你爹你娘在天有靈,都得笑出淚來。”

“不了嬸子,我就想守著喜歡的人過自己的小日子。”胡菍說到“喜歡”二字,想起那人至今對自己不鹹不淡的態度,心裡有些發酸,片刻後又抿唇苦笑一下,喪氣地低下頭:“我還是不去了。”

說話間,遠遠的一片陰雲壓來,天色忽然暗下,一陣轟隆隆的悶響自遠方傳來,胡菍看了眼說變就變的天氣,鬆了口氣,“嬸子,要下雨了,咱們快回吧。”

她找借口轉移話題,牛嬸如何看不出,恨鐵不成鋼的瞪她一眼,端起盆無奈地回了家。

就在兩人聊天的時候,原本在屋中休息的狗剩子,倏地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