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月華臉一紅,“你媽媽叫我阿姨,你應該叫我奶奶。”
“奶奶?”小芝麻很認真地思索很久,又看向楊月華,搖頭道:“不是奶奶,是阿姨,沒有這麼漂亮的奶奶啊!”
如果說楊月華原本隻是對錦西稍顯滿意,那麼聽了芝麻這話,她已經把錦西一家當成自己人了,小芝麻這嘴兒太甜了,甜到人心裡去了,就連楊月華這種見過世麵的女人都被她誇得臉色微紅,楊月華給孩子抓糖,塞這個塞那個,簡直是要把家裡好吃的都拿出來了。
閨女會來事,錦西也高興,她咳了咳道:“其實我這次來是有事相求。”
“什麼事?”祁靜笑嘻嘻說:“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是這樣,我想找個帶孩子的阿姨,可我沒有認識的,陌生人我不放心,就想讓你和阿姨給我留意一下。”
楊月華點頭,五色鹿發展得勢頭很猛,錦西一個女人,既要顧事業又要照顧孩子,肯定很吃力。
“做女人真的不容易,阿姨很能理解你,照顧了事業,對孩子有虧欠,照顧了孩子,又沒不能賺錢給孩子提供優渥的生活,這個社會對女人總是苛刻的。”
錦西深有感觸,倆人一時感慨上了。
祁靜被她們逗笑了:“行了,我的大老板們!你們已經夠成功了,你們要是都活不下去,不如去外麵看看其他女人,還讓不讓人活了?”
楊月華笑說:“我這倒是有認識的,她人不錯,做事也周全,會做家務會照顧人,還有分寸,就是怕照顧不來倆個孩子。”
“我也擔心這一點,找倆個阿姨又怕有事端。”
“我也不喜歡家裡有太多人,這樣吧,我明天讓她去你那報道,你看看她行不行。”
“好,是什麼樣的人?”
“人哪裡都好,她也是個可憐的,前兩年兒子在工地乾活時摔死了,兒子死後她才知道那孩子欠了幾萬的賭債,這幾年她一直給兒子還債,但你放心,她不會給你帶來麻煩。”
錦西點頭:“可以。”
臨走前,楊月華把錦西拎來的禮品都塞給她,強行要她帶回去給孩子吃,又附送她很多營養品說是要給孩子補身體,以至於錦西來一趟不僅一分錢沒花,還倒賺了不少東西。
次日,楊阿姨到崗,錦西問她一些基本常識,楊阿姨在有錢人家做過,對養孩子有自己的想法,做事很利索,也很會帶孩子,很多觀點都很超前,錦西倒是很滿意。
“工資是400一個月。”
楊阿姨明顯驚訝,“不是說好了350的嗎?怎麼多給了?”
錦西笑笑:“我們家不是倆個孩子嗎?帶倆個孩子不是件容易的事,給你你就收下吧!這是你應得的。”
楊阿姨受寵若驚,連說會好好照顧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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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天氣涼爽,林巧珍因為太久沒見到芝麻團子,特地從小南村趕來看孩子。
芝麻團很久沒見外婆,激動地摟著外婆的脖子,大喊大叫說想外婆了。
“我的乖乖!我的芝麻我的小團子!這麼久沒見,你們都長這麼大了?”林巧珍不敢相信,之前明明是瘦巴巴的小蘿卜頭,怎麼在申城住了大半年,就長得這麼高了?
林巧珍一時難以接受孩子的變化,直說孩子長得快,說申城的水土養人。
她和楊阿姨聊過,覺得這楊阿姨人還算本分,做事又利索,光是做個花卷就能做出三十多種動物圖案來,把孩子高興瘋了,人雖然好,可聽錦西說一個月工資400時,還是心疼了很久。
“這比公司領導錢還多呢,能醃多少缸白菜啊?”
錦西失笑:“帶倆個孩子總是不容易的,希望她對孩子好點就行。”
“也是,小芝麻機靈,你問她什麼她都會回答,哪怕阿姨虐待孩子,孩子也會訴苦。”
林巧珍難得來一次,誰知一來就玩大的,次日錦西接到通知,說是林巧珍被人帶去派出所了,她連忙去小區附近的派出所找她。
等錦西慌忙到那時,卻見秦宴的母親廖海蓉也在。
這倆位母親相談甚歡,從饑荒吃樹皮聊到革命時期吃大食堂,聊得很哈皮。
錦西這哭笑不得:“媽,阿姨,你們怎麼被帶來派出所了?”
見了錦西,林巧珍瞥了一旁賊眉鼠眼的小青年,嗤笑道:
“那小年輕想偷海蓉的包,被我瞧見了,我……”
錦西哭笑不得,據說當時就連警察同誌都震驚了,因為林巧珍掄起路旁的鐵鍬,追著那小青年跑了十裡地,最後把小青年跑得要哭了,跪求她放過他,才被帶來的派出所。
“……媽,你跑那麼快乾什麼?”
“是他太慢了,所以說毛/主/席說的是對的,現在年輕人不勞動不行啊,連當小偷都當不好。”
林巧珍都五十了,還能跑那麼快?錦西想象無能。
推門聲傳來,秦宴和助理一起走進了派出所,他一進門,氣場強得讓整個派出所瞬間鴉雀無聲,所有人都盯著他,以為是哪個高層領導來視察的,直到秦宴走向廖海蓉才鬆了口氣。
秦宴聽完事情經過,看向林巧珍:“謝謝您。”
林巧珍看他眼熟,聽錦西講完事情經過,才知道世上竟有這麼巧的事,而廖海蓉比任何人都驚訝,上次她來申城,一直以為芝麻團是錦西和秦宴的孩子,雖然後來知道真相,卻總覺得不甘心,不敢相信芝麻團竟然不是秦家的孩子。
廖海蓉心情複雜,走到錦西家門口時還在想這件事。
林巧珍卻絲毫不知內情,還熱情地邀請道:“海蓉啊,來我們家坐坐吧!”
廖海蓉和林巧珍一見如故,聊得很投緣,便答應下來。
錦西的這套房子和樓上的戶型一樣,可裝修風格卻完全不同,秦宴把房子裝修得很男性化,家裡的東西冰冷得毫無生活氣息,而錦西這間房子卻不同,雖然裝修普通,卻布置得很溫馨,哪怕家裡有倆個孩子,也不讓人覺得邋遢。
當下秦宴隨錦西去了房裡,廖海蓉盯著倆人的背影,莫名覺得這倆人相處時的感覺很奇怪。
她忍不住問林巧珍:“巧珍啊,錦西的男人沒來?”
林巧珍一頓,笑笑:
“不怕你笑話,我都不知道這倆孩子是誰的?我女兒其實不是那種會亂玩的人,可她就是死咬著不說,我也想把孩子的父親找到,這樣我女兒就不用這麼辛苦了。”
廖海蓉心咯噔一跳,“連你也不知道?”
“是啊,不過看倆孩子這模樣,孩子的父親一定長得不差。”
廖海蓉心裡生出十分瘋狂的想法,要是這孩子的父親是秦宴那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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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宴進入錦西臥室時,錦西正打算看五色鹿的營銷文件。
“坐吧!”
這屋連坐的地方都沒有,秦宴隻能坐在床邊,誰知他正要坐,便瞥見床上有東西。
一個白色蕾絲內衣,正靜靜地躺在那,跟秦宴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