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 30 章(1 / 2)

見到錦西的一瞬間, 牛露露以為自己看錯了, 此次她裝作馮江濤公司的員工陪她來梅地亞中心,自以為見了大世麵,卻不料方錦西竟然跟來了,身邊還跟著上次的那個男人,奇怪的是,方錦西竟然坐在幾人中間,而那個叫殷杭的男人跟她說話時, 態度恭敬, 根本不像是她的金主。

馮江濤順著她視線看過去, 皺眉道:“又是你那個老鄉?”

“她怎麼來了?”

“能來這肯定是為了招標,你知不知道她在哪家公司?”

牛露露點頭,她深知這次的梅地亞之行,馮江濤是勢在必得的,最近她聽馮江濤打電話,知道馮江濤的公司出了問題,能否翻身隻看這次是否中標了,牛露露當然希望金主能勝利,卻不料方錦西竟然來了。

“我去打聽一下。”

牛露露說著來到錦西身邊, 笑得意味深長:“你怎麼來了?”

“來玩玩。”

“不是我說你, 錦西啊你可是人不可貌相啊,我看你這架勢, 你已經混到了公司的高層?呦, 這是哪家公司啊, 竟然讓你做高層領導?”

牛露露想著,錦西肯定是靠陪/睡混上去的,說不定她的金主就是這家公司的老總,否則方錦西這樣一個沒學曆沒文化的女人憑什麼坐在梅地亞競標?還被幾個員工小心翼翼地伺候。

說完,還對錦西擠擠眼,狀似熟稔地說:“不是我說啊,他對你不錯嘛,能讓你進公司任職,改天帶出來見見?我們家老馮也喜歡結交朋友。”

錦西頭都沒抬,語氣略顯不耐:

“不用了。”

“怎麼不用啊?”牛露露說完,對錦西邊上的員工道:“對了,你們公司老總呢?今天沒有跟來?”

殷杭和薑來表情複雜,倆人對視一眼隨即笑得怪異,可他們似乎也被錦西傳染了,一句話不曾辯解,但笑不語,把牛露露笑得莫名其妙的。

被人用這種看傻逼的眼神盯著,牛露露莫名暴躁,當下皺眉道:

“對了,錦西,你們公司是做什麼的?怎麼想起來爭標王了?”

錦西沒做聲,牛露露又笑笑:“你彆誤會,我可不是探聽底價,我就是對你很好奇,隨口這麼一問,我們家老馮,你知道的,是做保健品的,他這次就是來玩玩,也沒當真,我們不是你的對手。”

錦西笑得很淡,半晌才掀起眼簾,似笑非笑:“露露。”

“嗯?”

“你牙上好像有韭菜。”

“……”牛露露乾笑:“錦西你開什麼玩笑?”

然而錦西就那樣盯著她的牙齒,動也不動,把牛露露看得再也掛不住,逃似的去了洗手間。

到了那她才知道自己上當了,心裡又氣又恨,恨不得把方錦西給撕了。

沒探聽到價格,馮江濤自然對她沒好臉色,牛露露乾笑幾聲,沒探到又有什麼關係?方錦西的公司並不是知名大企業,本來就沒有競爭力,再加上方錦西這人沒什麼本事,她要是能中到標,那她牛露露還能睡處男了!

招標會很快開始了,大廳內十分悶熱,到了正式開始的環節,所有人都盯著前方,急得一頭冷汗,他們都在等央台的員工公布標底。

錦西代理公司員工坐過來,跟錦西說明情況。

“我打聽到馮江濤還有國內兩家白酒公司的勢頭很猛,咱們公司的定價要不要再變變?”

錦西搖頭,這種定價方式看似尋常,實則很具考驗性,如果僅是怕自家公司不中標就一直往上加價,那麼加多少是個頭?加到四千萬?五千萬?六千萬?甚至幾個億?如此,標是中了,五色鹿也真的成了標王,可中標背後卻難免被人嘲笑,前世就有標王高出第二名一個多億,值得嗎?錦西在翻看過往案例時,隻難免唏噓,中標是為了企業未來發展服務的,切不可本末倒置,錦西的定價完全是考慮了五色鹿未來一年的利潤,覺得可以收回成本才放手一搏,如果收不回成本,那她要這個標有何用?陪玩?

不,她沒那麼傻!

“先穩住。”

工作人員見狀,不禁歎氣,他實在不明白,為什麼錦西這麼有把握,就好像這個定價一定能贏,可馮江濤等人也是勢在必得的,萬一他們出價更高該怎麼辦?其實錦西隻要再多出個幾百上千萬,就可以穩拿這一屆的標王,可她偏偏不願意改動數字。

與此同時,不遠處的路遲正盯著錦西,他不敢相信道:

“老大,你說錦西到底是哪個公司的?申城來的公司這次隻有那麼幾個,該不會是做白酒的吧?要麼是開商場的?都不像啊。”

秦宴搖頭,定然不是那些企業,隻是不知道他的猜測是否正確。

喜宴地產此次前來就是走個過場,這種廣告對地產公司來說,效果不大,喜宴地產一向喜歡開發高端樓盤和商業區,有特定的客戶群,並不是做廣告就能把銷量做上去的。

很快,央台公布了各企業的標底,標底一路上漲,很快從兩千萬漲到三千萬,所有人都捏了把汗,也著實沒想到,第一屆標王輕輕鬆鬆衝過了三千萬。

“這次標王肯定是和央台有長期合作的兩家之一。”

“你是說雁門酒和好太太口服液?”

“可不是!這兩家廣告曝光率高,對這次競標勢在必得。”

“就是個競標,沒什麼稀奇的,跟平常廣告有什麼不一樣?央台搞得興師動眾,就好像這標王有什麼了不起?說到底還不是自己花錢上去的?羊毛出在羊身上。”

“話雖這麼說,這是第一屆標王,沒有前例,誰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就看這兩家敢不敢賭了,幾千萬買個標王,我看不值!”

議論聲不時入耳,秦宴端坐著,手指不時在腿上敲著,看似在聽旁人講話,實則用餘光看向錦西。

今天的她似乎特地打扮過,修身的亮紅色西裝襯得她膚白勝雪,原本稍顯冷淡的五官也染了春色,從秦宴這個角度能看到錦西似乎眉頭緊皺,正努力思考著什麼,渾然不知周圍有多少雙眼睛正在打量她。

能來梅地亞的都不是凡人,錦西年輕漂亮,在一種中年老男人中,格外顯眼,而她明顯是公司的領頭人,眾人既有遐想又有好奇,想摸清這個年輕的女企業家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秦宴被那一道道視線弄得莫名煩躁,忍不住將領帶鬆開一些。

路遲見了,疑惑道:

“嫌熱?不會啊!最近降溫了,我這穿了西裝都嫌冷。”

“你?”秦宴頭都不回,說得一本正經:“不能跟你這種腎虛的比。”

路遲滯了下,氣得要跳起來,他腎虛?他腎虛?他怎麼就腎虛了?正常男人都冷得好嗎?就秦宴這樣的,穿著件騷裡騷氣的時裝版黑氣裝,單衣一件,竟然熱得直拽領帶,這搞不好是陽氣虛!

路遲腹誹兩聲,當下,舞台上的主持人忽然驚呼起來:

“雁門酒3102萬!”

全場嘩然,三千多萬!這是什麼概念,即便再厲害的企業,這也是一年利潤的幾分之一了,哪怕雁門酒的銷售額過億,可除去七七八八,這三千多萬也等於是一年的利潤了,問題的關鍵是,奪了標王就一定能讓銷售額提高?這三千多萬能不能回本還是個問題。

雁門酒看出三千一百多萬的高價,原以為標王已是囊中之物,卻不料,很快有一家企業壓過他們,雁門酒隻翻了個泡,甚至來不及喘息,人們的視線便落到了出價3200萬的企業身上。

太快了!每一次出價對企業來說是都十分慎重的大事,在這,卻隻讓眾人的目光停留了幾秒,雁門酒還來不及失落,就有人為他們報仇,這位出價3200萬的企業很快被人擠下去,好太太口服液的馮江濤亮出底價,好太太的競標價格是3288萬!

現場一片沸騰,好太太是央台老的合作夥伴,銷售量一直很好,可不知為何從去年開始,好太太的銷售額一路下滑,今年的銷售額僅有去年的一半,為了重回巔峰,好太太也是拚了,給出了目前全場最高價。

到底為止,眾人開始喧嘩,甚至有人站起來,好太太和雁門酒都出價了,這次的招標會也該結束了,標王毫無疑問就是和央台合作甚好的好太太口服液,不過這也在眾人的意料之中,好太太畢竟是保健品,保健品的利潤高是眾所周知的。

“現在隻剩來自申城的五色鹿公司還未公布競標價格。”

五色鹿?申城的?沒人聽過,就算有人聽過這個牌子,也並沒把這個小牌子放在心上,一個剛成立不久的品牌,如同那蹣跚學步的嬰兒,年紀大的人見了隻會說一句“還年輕”,下意識會有俯視感,在場的老板多是見過世麵的,立刻判定這家小公司根本不值一提,出價也絕不會超過馮江濤。

說起來,五色鹿和現場大部分企業一樣,不過是個陪襯罷了。

這一次的標王已經毫無懸念了,必定是好太太無疑了。

眾人甚至開始恭喜馮江濤,馮江濤鬆了口氣,眉眼間有了勝利的喜色,一旁的牛露露也急忙拉著他的胳膊恭喜,說了一切討巧話,馮江濤很高興,沒人能理解從巔峰回落的感覺,照此下去,好太太口服液撐不了好久,還好這次奪了標王,一旦廣告鋪向全國,好太太從城市深入農村,再趕上過年這個旺季,宣傳一下過年送禮就送好太太,還怕好太太不火?

馮江濤吐了口氣,頗有揚眉吐氣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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