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麻!!!”
“媽媽,你的口紅真的沒有魔法嗎?那為什麼你每次擦完口紅都這麼漂亮呢?”小芝麻弱弱地問。
“團子!!!”
“媽媽就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不擦口紅一樣漂亮。”團子為妹妹找補。
倆人一唱一和,讓錦西覺得自己的智商有點不夠用,孩子才上幼兒園,她就鬥不過他們,被甜言蜜語攻陷,未免太沒有成就感了。
然而口紅被摳了是真的,幾十支口紅全部沒法用,犯了這麼嚴重的錯誤不可能就這樣過去,浪費可不是個好習慣,錦西讓他們站到牆角反思一下自己的行為,小芝麻和團子都不情願地走過去,芝麻嫌無聊,還來了個倒立被錦西喝止了。
離開時秦宴的嘴邊帶著淡淡笑意,以前聽說孩子們是天使和魔鬼的集合體,他還不信的,如今卻明白,孩子鬨騰的時候不可怕,可怕的是他們安靜的時候,一言不發的時候總會有大事發生。
而就在孩子們搬進來的時候,他們還不會拍錦西馬屁,如今卻知道以拍馬屁自保了,都是小機靈鬼。
“還氣呢?”秦宴從背後環住錦西,在她脖子上親了親。
錦西氣得不輕,幾十支口紅就這樣毀了,要是一支兩支就罷了,這麼多都毀了,讓她用什麼?
“我下屬出差,我讓他買。”
錦西又氣又笑,“就你會和稀泥。”
“真冤枉,我這不是既舍不得孩子挨打,又舍不得你生氣?”
錦西失笑,隻能心痛地把桌子處理乾淨。
“既然已經壞了就讓孩子們玩個夠。”說完,秦宴把發展的孩子們招呼來,芝麻團子覷著錦西的臉色,見她不生氣,馬上撒歡地拿起口紅,在玻璃窗上作畫很快就把塗鴉畫滿每一個角落,秦宴做了好人,引得孩子們一致擁戴。
一大一小坐在玻璃窗前作畫,錦西看了難免感慨,像秦宴這樣的大佬,向來是令人聞風喪膽的,書中形容他從不對人手下留情,想要讓他破例開恩簡直是不可能的事,他對人向來疏淡很少和人親近,他沒有家庭身上毫無煙火氣,雖然有了養女卻也不像個正常的父親,這樣的人天生就是孤獨的,原著裡曾寫過他一個人坐在車裡抽煙,抽完一根又一根,車子在樓下停了兩個小時卻不上樓,到死都孤身一人。
而如今,書裡那個習慣孤獨的大佬卻坐在地板上和孩子們玩得不亦樂乎,任由芝麻在他臉上作畫,儼然就是個寵溺孩子的父親。
錦西回神,從包裡抽出一份鑒定報告,上次她把秦宴和孩子們的頭發送去港城檢測,港城那邊已經給出結論,看著上麵的結論,錦西有說不出的感覺,雖然她一直猜測秦宴是孩子們的生父,可如今真的證實了卻讓她陷入迷茫,原身的記憶裡沒有和秦宴相關的記憶,按照秦宴的反應,他也不認識原身,倆人到底怎麼生下了孩子實在讓人捉摸不透,難不成這種屬於原著裡沒有明確透露的消息,在現實中雖然有了結果卻不一定會有清晰的過程?所以最後的結果很可能是他們認同這個結局,卻都想不出二人是怎麼有了那一夜?
錦西無法確定,知道孩子的生父是秦宴而不是彆人後,她內心的忐忑少了些許,至少不是亂七八糟的人,至少不會給她帶來彆的麻煩,至少秦宴的基因是好的,芝麻團子作為秦宴的後代至少會有其父的風範,而不至於混得太差。
那麼,要不要讓秦宴知道這件事?
錦西想了很久,最終決定隱瞞下來,左右秦宴如今和孩子的相處也不錯,知不知道又有什麼區彆?而知道孩子是他親生的以後,如果將來二人鬨不和分手,秦家人要跟她搶孩子,她真的沒法跟原身交代,再說原身再有孩子以後沒有聯係孩子的父親,可見是不想有更多的聯係,她尊重原身的選擇。
錦西不知道的是,秦宴就在次日接到了港城那邊打來的電話,對方和秦晉很熟,打了招呼便說了一件事,原來不久前他的醫所收到一個親子鑒定的委托,對方送來三份樣本,一個男人和一對雙胞胎子女的,為求準確,對方要求同時鑒定雙胞胎子女和該男子的親子關係。
作為親子鑒定機構的醫生,楊醫生看慣了各種案例,早已對這類事見怪不怪,出於醫生的職業操守他原不該把這事透露出去,可聽同事說起這事他難免留心,畢竟秦宴送來的也是自己的樣本以及一對龍鳳胎兄妹的。
巧合未免太多了些,且來人都來自於申城,寄回的地址甚至同在一個區域,所以楊醫生懷疑倆人堅定的是同樣的樣本,因此打電話詢問秦宴。
秦宴握著話筒的手指緊緊繃著,許久,他沉聲問:“結果是什麼?”
“孩子跟樣本父親存在血緣關係。”
秦宴頓了片刻,“你是說哪份?”
“你們兩份的鑒定結果一樣,其他數據更是基本相同,你哥是法醫比我更了解,這世界上沒有這樣的巧合。”
掛了電話秦宴的視線落在兒童房內的孩子們身上,正在玩積木的孩子為了爭奪一塊積木你爭我搶,很快他們向著秦宴跑來,衝到秦宴身邊要他評理。
“哥哥太壞了,總是搶我東西。”
“誰規定那是你的?”
“女士優先不懂嗎?你這個男孩子不行嘛。”
“你是女士嗎?你這麼不講理……”
倆人你一句我一句,秦宴早已習慣了這樣的吵鬨聲,自動把孩子的聲音屏蔽,隻注視著他們的臉蛋,孩子的臉蛋光滑細嫩,哪怕是不加任何修飾也好看的要緊,細看之下,齊劉海的芝麻臉型像錦西,可五官神/韻卻有他的感覺,團子的臉型像他,卻神似錦西,這倆個孩子吸取了他們的優點,比他們長得更出色,聰明機靈的勁兒也時不時讓他自豪,而那時他還不確定這份血緣牽絆,如今知道後開始明白,命中注定的那些東西,是你的終歸是你的,老天終是待他不薄,不僅僅是因為這倆個孩子,而是因為孩子的母親正好是她。
秦宴把孩子們摟到懷裡,嘰嘰喳喳的孩子立刻不再說話,秦宴雖不是個嚴格的人,卻足以讓人仰視,孩子們都明白他才是一家之主。
芝麻嘟著嘴:“秦叔叔你抱得好緊啊,芝麻都喘不過氣了。”
“叔叔為什麼忽然抱我們呢?”團子疑惑。
秦宴笑笑,聲音低沉卻溫和:
“噓!不要動,讓我抱一會,把以前錯過的都補上。”
時間還長,慢慢來吧,秦宴想著。
次日一早,錦西正要化妝,卻見秦宴接過她手裡的化妝品。
錦西略顯訝異:“你乾嘛?”
“幫你。”秦宴作為鋼鐵直男,這輩子都沒拿過女人的化妝品,粉底粉撲怎麼用他完全不知道,唇膏要怎麼擦他也沒親自試驗過,眼下有些茫然地盯著手裡的東西。“你得給我一點提示。”
錦西裝作平常,“怎麼想起來幫我化妝?”
“試試,古有丈夫幫妻子畫眉,今有秦總幫方總化妝。”
錦西笑笑,指揮他把粉底往自己臉上擦,秦宴笨手笨腳地塗完,琢磨道:“怎麼我看你沒一點變化?”
錦西失笑,她皮膚還算白,底子也不錯,加上這年頭沒有電子產品早睡早起,簡直就是巔峰狀態,不擦粉底也ok的,但她心理作用總覺得擦了臉色均勻些,畫口紅也更搭配。
“嘴巴張開。”秦宴拿著殘存的口紅膏問,“我喜歡你用紅色,讓我想吃一口。”
說完他用刷子刷在錦西嘴唇上,似乎覺得刷子不好用,乾脆用手指點上去。
“好了!”秦宴把錦西推向鏡子,錦西抬頭就見臉上的粉底一坨一坨的,壓根沒擦開,口紅也深淺不一,但她依舊微笑地讚揚:“大佬就是大佬,連化妝都畫的真好。”
秦宴勾唇,對她的回答頗為滿意。“既然如此,以後都由我替你化妝。”
錦西徹底僵化。
其實吧,不畫也可以的。
雖說是浪漫的一件事,但……
她塗睫毛膏時會不自覺睜大眼睛張開嘴,她並不願意把這滑稽的一麵呈獻給伴侶,哪怕對方說自己不在意,可如果夫妻真的肆無忌憚地在對方麵前做任何自在的事,好比拉屎之類的,哪怕對方可以容忍,卻離愛情的消逝不遠了,作為親人我們可以接受彼此最真實的模樣,可最為伴侶卻應該有足夠的留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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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一年的秋天,《天使奇緣》在京州和申城無線電視台同時播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