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史權謀片噩夢(2 / 2)

或許是杜晏側窗打開的時間太長,前方的成瑜很快就發現他的動作。

成瑜勒住韁繩,讓身下馬匹同馬車齊頭並進:“你心中不悅?”

杜晏看他一眼:“這本就是輛囚車,你又何必多此一舉打造得這般舒適豪華?

成瑜坦言道:“此馬車確實是以生鐵打造的骨架,不過並非是囚車,我隻是擔心你離開罷了。”

“我現在落到這般境地,哪來的本事離開。”杜晏眉頭微皺。

“你在我心中,永遠是無所不能的,隻要你願意,便能翻手雲覆手雨,片刻便覆滅一個龐大的王朝。”成瑜有些意味不明地說到。

“前車之鑒尚且曆曆在目,對上你之時,我再不敢掉以輕心。”

杜晏算是明白,自己之前的那些行為,大概是給成瑜造成不小的心裡陰影,才讓他即使是占儘上風也是謹慎無比。

他倒不在意這馬車是不是牢籠,反正如今一切的主導乃是成瑜,杜晏完全是既來之則安之的心態。

參照曆史上亡國之君的下場,為安撫百姓,成瑜大概就是會把自己圈禁起來,他也不是心胸狹窄之人,不會做出什麼虐待廢王之事來。

馬車終於停了下來,封閉許久的車門打開。杜晏下馬車,又上輦車,同成瑜一路進了王宮之中。

片刻之後,兩人終於到達目的地。杜晏望著眼前宮殿,頗有些不明所以之感。

眼前宮殿按製式同位置判斷,當是國君居住之地,成瑜將自己帶到此處乃是何意。

成瑜似乎並未察覺杜晏心中所想,領著杜晏入內,頗有些獻寶的意味:“你覺得此處可還和你心意?”

杜晏四下一看,發現其中擺飾竟十分眼熟,皆是原國風情的裝飾。如今待在其中,竟是讓杜晏有一種未曾遠離原國的錯覺。

“此處乃是你的住處,你為何布置得如同原國王宮一般。”

成瑜解釋道:“我在原國待了十年之久,現下算來,遠甚在成國待的時間,現下向來,竟是原國風情的裝飾會讓我更加自在些。”

杜晏也不同他糾纏,直言道:“我應當住在何處?”

“此處便是,我帶你過去。”

杜晏沒動,眉頭微皺:“此處乃是君王所居之地,我之身份,同你住在一殿之內,太過荒謬。”

成瑜卻道:“成國才遷都此處不久,王宮並未完全完工。除去此處之外,並沒有其他可以安置的地方。”

杜晏問了一句:“那你的夫人妾室又住於何處。”

成瑜尚未立後,杜晏是知曉的。但他這般年紀的國君,即便未立後,後宮自當也是會有側夫人和侍妾。

既是有女眷,他說什麼王宮之內隻有此處可以住人,未免太過荒謬。

成瑜微微一愣,笑道:“不瞞你說,我同你情況一般無二,並未大婚也沒有側夫人。”

見杜晏麵露不悅之色,成瑜又解釋道:“我並不會要求你長居此處,隻是為你準備的住處尚未完工,就委屈你在此暫住一段時間可好?”

既然主人都不介意,杜晏也沒再糾纏,暫且在偏殿住下。隻是入夜之後,杜晏躺在床上,卻有些無法入睡。

自重逢之後,成瑜的態度就讓他覺得很是怪異。當初在原國都城的那一箭,杜晏自認為同成瑜之間算得上是恩斷義絕。

然而,在原國都城被俘虜之後,成瑜待他便好得不像是對待亡國之君。當時,杜晏雖說覺察出不對,但也說服自己成瑜心胸寬廣,並不會同手下敗將計較。

入了這翼城之後,成瑜的行為就愈發奇怪起來,把俘虜的亡國之君帶到自己寢殿安置下來算是怎麼回事。

即便是在情感之事再如何遲鈍,杜晏也是想起多年以前,成瑜還將他當成女兒身之時,曾經向自己表明心意。

此事在杜晏恢複男兒身之後,幾乎完全被拋之腦後,他一直以來都是以曆史權謀片的思路看待問題。

現下卸下身上重擔之後,杜晏覺得自己的思維應當是走入盲區,如果像原寧那般用言情片思路來看待成瑜所作所為,一切似乎都變得可以解釋了。

難道成瑜想要把自己當作禁一臠圈養起來,曆史之上,亡國公主成為君王後宮妃子之事,也是曾經有過的事情。

杜晏眉頭緊皺,覺得如成瑜當真是這般打算,那事情就有些荒謬了。

他無論如何,也無法接受自己被當成禁一臠待。如今無法強行脫離,那唯一的退路便隻有把夢境之主殺掉,強行導致夢境崩塌。

最壞的打算,便是在彌補夢境之主受到的損害之後,被小捌強行帶離此位麵,接受囚禁的處罰。

然而,杜晏在心中設想一番,卻又覺得真要他下手殺掉成瑜的話,似乎會有幾分於心不忍。

糾結的杜晏,輾轉一夜也未能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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