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遠此刻情緒有些失控,關鍵時刻又被杜晏阻止,聲音不自覺就大了起來:“又怎麼了?你們不敢下去,我自己下去把梁飛給找回來也不行?”
肖琅也上前一步拉住了徐遠的手說:“你冷靜一點,現在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貿然下去的話說不定找不到梁飛,把你也給折裡麵了。”
杜晏鬆開手,開口說:“我不是不讓你下去,我的意思是我下去找梁飛比較合適。“
肖琅神情嚴肅,看了杜晏一眼:“這事說實在的和你沒太大關係。梁飛是我的室友,我把他帶過來玩的,當然得我負責找回來。”
杜晏見狀,知道眼前這事不把身份說出來是沒辦法順利進行下去的。
他直接坦白說:“我提議我下去找梁飛是有原因的。你們就沒有覺得這事情從頭到尾就透露著不正常嗎?從梁飛突然消失,到他把手機丟到井底,再到他突然出在祠堂的內廳裡,以及眼前這一攤子事。沒有一件是可以用常理解釋的。”
杜晏又看了眼周恬:“包括你看到的那雙紅色繡花鞋,我看到了。”
周恬一驚,臉色有些發白,問到:“你的意思是說,這個村裡真的鬨鬼啊?”
杜晏點點頭說:“你要這麼理解也是可以的。”
他從一旁撿了塊木牌,對大家眼前晃了晃,解釋到:“剛才我說過,這些木牌上畫的是符,不過還有一些東西,我沒有仔細跟你們說。這符文的具體內容是鎮壓厲鬼,讓他永世不得超生。”
大家都互相看了一眼,雖然心裡還是有些懷疑,還是開口問:“你是說,梁飛這些舉動是鬼上身了?”
杜晏點頭:“沒錯,所以現在這種情況隻有我下去才能解決,你們任何一人下去也都隻是送人頭而已。”
杜晏的話說得刻薄,但是大家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肖琅深深看了杜晏一眼,問:“你到底是什麼人?”
如同在夢境中的那樣,杜晏把自己背包裡的東西掏出來解釋清楚自己的身份,又把保命符和寫著梁飛生辰八字的符紙小人拿出來,說明眼下的情況。
說完之後,雖然大家臉上還有些惴惴不安,卻基本上都已經被杜晏說服。
杜晏見眾人沒有表示什麼異議,便決定要下井去。
肖琅卻是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說:“就算你是天師,也不能一個人下去,我陪你一起下去。”
杜晏看他一眼,問:“我都把情況說得這麼明白了,下麵或許有厲鬼之類的,你就一點都不怕?”
肖琅說:“我怕,這種未知的事物,隻要是人肯定都會怕的。不過相比起你的安全來說,恐懼這種情緒還是可以控製的。”
在杜晏的計劃中,本來就是希望肖琅一起下去,既然對方主動提出來,也不需要他再找什麼借口。
杜晏點點頭說:“也好,你下去的話,我們兩個之間也有個照應。“
於是杜晏便交待留在井口上的幾個人保管好各自身上的保命符,然後先出村子去等,他們找到梁飛之後會用手機聯係。
徐遠有些遲疑,想待在此處等人。
杜晏卻是冷冷淡淡的笑了一聲,說:“我下到下麵去找梁飛,可是沒有多餘的功夫護著你們。要知道這古村裡的厲鬼可不止井底這一隻,光靠保命符,也不一定能護住你們安然無恙。”
周恬被他嚇得臉色慘白,說:“我,我們還是到村口去,電話保持聯係就是了。”
看到幾個人沿著小道離開,杜晏和肖琅才沿著井壁上的階梯下到井底。
梁飛雖然被厲鬼上身,但畢竟還是個大活人,怎麼樣也不可能憑空消失。那唯一的解釋便是這井底有些蹊蹺。
杜晏和肖琅以手機作為光源,摸索一圈後,在井壁上發現了一道暗門。
暗門推開之後,在門後露出一道幽深的通道來。救人要緊,兩人也沒有多做猶豫,直接就走進暗門之中。
通道很窄,隻能供兩人並肩而行,其間陰森幽暗,像是墓道一般。
杜晏走了幾步,就停了下來,他用手機向著通道的石壁上照去。
在青灰色的石壁之上,刻滿了密密麻麻的花紋,肖琅也轉頭看了看,越看越是眼熟。
“這是,和上麵那塊石頭上的花紋差不多?”
杜晏點頭:“沒錯,這些全都是鎮壓厲鬼的符文,看井底的密道是有高人指點修建的。專門用來壓住衝天戾氣,也不知道是怎樣的厲鬼,才需要用這麼大的陣仗。”
肖琅卻是突然福至心靈,問:“是不是跟村口的那個牌坊有關?”
杜晏看他一眼,說:“你倒是挺有天賦的,被壓在這下麵的,大概就是那雙繡花鞋的主人。”
肖琅在眼下這種情況,即使是被杜晏誇獎,他也高興不起來:“其實我看到那個牌坊就覺得有些怪怪的。”
兩人繼續一路前行,時不時交談兩句,走著走著,眼前突然開闊許多,通道變高變寬,然而在數米之外卻突然出現了一道門。
肖琅停了下來:“這門是怎麼回事……”
杜晏借著手機光亮看了那門,突然笑了笑:“你不覺得,這門的樣式和顏色,很是眼熟嗎?”
肖琅經他一提醒,一看之下,就覺得幾乎要冒出一身白毛汗來:“這是,祠堂的大門?”
作者有話要說:嗯,要涼的不是梁飛,是肖琅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