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土世界片噩夢(2 / 2)

杜晏把冰袋放在了自己的額頭上,隨後又看著沈珩露出一個有些委屈的表情:“你為什麼要一副很嫌棄我的樣子?”

沈珩看到眼前少年像貓咪一樣的眼睛,更加手足無措,他連連搖頭說:“不,不是嫌棄你,我是沈……”

沈珩想說自己是沈珩,是那個輻射程度最深的感染者。他又擔心說出來之後,少年會立刻奪門而出。最終這話在他嘴邊滾了幾下,還是咽了回去。

“我是感染者,我怕你被輻射,才不敢碰你。”

杜晏笑了起來,說道:“我現在整個人都待在輻射區域裡,要輻射早就被輻射了,你顧及那麼多也沒什麼意義。”

沈珩聽到這裡,這在靠近杜晏的地方坐了下來。雖然保持著一定距離,但已經不像之前那樣退避三舍。

杜晏了他一眼,又問:“叔叔,你叫什麼名字呀?”

沈珩被這一句叔叔噎了一下,後來一想算上冷凍期的話,自己已經幾百歲了,而眼前的少年,頂多也就是十七八歲的模樣,對方沒喊他一句“老爺爺”已經很給麵子了。

“不想告訴我嗎?沒關係的,說個代號也行。”杜晏見沈珩半天沒有回答,很善解人意地補充一句。

沈珩見少年誤會,知道自己板著臉不說話的時候,看起來會有些凶,他露出了一絲僵硬的笑來,說道:“我叫沈珩,真名,不是代號。”

幾乎是破釜沉舟一般,沈珩報出了自己的名字,他並不想欺騙這個少年,於是隻得等著少年露出恐懼的表情,等著對方慌亂離開。

沒想到眼前的少年依舊是笑眯眯地回道:“沈珩呀,這名字還挺好聽的,我叫杜晏。”

沈珩有些驚訝,問道:“你聽到我的名字就這麼淡定,你不認識我?”

杜晏卻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說:“你是什麼名人嗎?我一定要認識你。”

沈珩張了張嘴,還是沒有把心中的話說出來。

他想著,就這一夜能和一個完全不害怕自己的少年待在一起,算是他漫長生命中一個小小的慰藉。

等到天亮了,他就會送杜晏離開離開,就這麼短短一夜,他的特殊體質是影響不了對方的。

帶著這麼一點小小的期望,沈珩吞下了解釋自己身份的話,就這麼靜靜地看著杜晏。

杜晏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轉移話題,說道:“我很難受,你講點故事給我聽,聽說你們感染者經常四處探險,我從來沒離開過一號家園,也沒見過其他城市。”

沈珩看著他。柔和下了表情,說道:“好。”

沈珩開始講自己的經曆,從他第一次獵殺變異生物開始。

他表達能力不算太好,講起故事來有些乾巴巴的,然而杜晏卻非常的捧場。望過來的眼睛裡閃像是閃爍的星光,帶著無限的驚歎和向往。

杜晏說:“其實我一直覺得,感染者的生活比純淨者有意思多了,我從出生起,就沒有離開過那個狹窄的地方,看到的永遠都是相同的景色,沒意思透了。”

沈珩以為杜晏說的狹窄的地方第一家園。大多數的純淨者,從出生到死亡都不會離開家園,即便是有抗輻射服的保護,他們也害怕意外情況的出現。

杜晏大概是被父母寵愛著,所以從來不被允許離開光幕的範圍。

沈珩向來不喜歡無限恐懼輻射,脆弱無比的純淨者。然而眼前失落的少年,卻讓他難得有些心軟。

沈珩的手指微微動了動,他想拍拍少年的頭,卻又知道自己不能碰觸他。

杜晏讓沈珩想到曾經的一次經曆,那次他在一個地下庇護所裡冷凍倉發現了一隻貓咪。

那個庇護所已經被破壞,冷凍艙裡的人都已經因為輻射而死去,而那隻貓咪縮在自己主人的身體之下,在解除冷凍之後,意外轉醒過來。

沈珩當時看著那隻雪白的貓咪柔軟又懵懂的模樣,終於忍不住上前輕輕的摸了一把。沒想到那隻貓咪,卻在數分鐘之後掙紮著死去。

沈珩知道那是因為貓咪的輻射程度本來就已經到了極限,自己那情不自禁的碰觸,隻是加快了貓咪死亡的速度而已。

然而,當時他依舊是懊惱萬分。

眼前的少年也是這樣,即使沈珩知道他的一次碰觸隻會輕微加深輻射度,他也不敢碰觸對方,就像當年的那隻貓咪一樣。

柔軟而脆弱的生命,不應該和他沈珩待在一起,杜晏應該回到光幕之內,被細心嗬護著過完一生。

作者有話要說:這是一隻孤狼,撿到隻小奶貓後不知所措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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