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傑這是有了危機感,當初組建公司的時候,趙欣連啟動資金都是拿彆人的錢,曹傑還是毅然決然從培訓機構跳槽出來跟著她,對此趙欣一直心存感激。
想到曹傑曾經說過淘汰的話,趙欣安慰他道:“好吧,我隻能儘量抽出時間,曹老師,你是我的老師,我們又一起共患難,我不會淘汰你的,你不用那麼擔心。”
曹傑聽到趙欣還記得自己曾經說過害怕被淘汰,又感動又覺得好笑,他反駁趙欣道:“什麼共患難啊,你說我出來之後沒多少錢,我都做好吃糠咽菜的心理準備了,可第一個月的工資比我在博藝當老師還高,趙欣,你太強了,再不做出一點成績,我都不好意思待在你身邊了。”
就像趙欣說果粒酸公司的執行總經理戴輝,因為他不夠強,所以總經理的日子不好過,曹傑在工作室雖然不像戴輝有人向他施壓,可道理都是一樣的,他沒有成績也會管不好公司上下。
趙欣是理解不了曹傑的,因為她跑得太快,同等級彆之內,她一直都是最強的人,不理解歸不理解,但她不會去否定彆人。
“我現在事情越來越多,新旭名為工作室,人數早比一般公司的人還多,其實早就該成立公司了,不過人數雖然多,能獨當一麵的人卻沒有幾個,所以我才讓李旭學著投資,投資劇組,投資導演,李旭可能是覺得投資導演更好吧。”
曹傑見趙欣不談自己的焦慮,明白她是在照顧自己的感受,他覺得很是暖心,趙欣很強,是各方麵的強,所以看著冷酷無情,可相處過後就會知道,趙欣是一個很分明的人,行就行,不行就直接說清楚,不會拖泥帶水,讓彆人空歡喜一場。
曹傑順著趙欣給的台階轉移話題道:“我會幫他把公司內務管理好的,我們新旭一定會越來越強大。”
職場焦慮的還不止曹傑,趙欣的導演師傅劉哲也麵臨職場焦慮,不過他不是因為沒有作品,而是沒有資金。
趙欣給劉哲打電話,還沒說來意,對方就問道:“李旭和你說了我的事吧,他是男孩子,應該早點撐起事,不能什麼都問你,聽說你現在非常忙呢。”
金融圈和影視圈很多人都想和趙欣合作,有些是看中她背後的資源,有些是看上她的錦鯉體質,還有些人隻是想認識她。
打聽了一圈,知道趙欣連周末都沒時間,大家才偃旗息鼓。
趙欣回答道:“總要給他一點時間成長嘛,師傅,你連演員都不會給彆人難堪,怎麼會得罪投資人啊?”
趙欣還記得劉哲教過她,不知道演員到底能考幾分,導演隻能設置及格線,及格就不會有再多要求,要不然要求太高人家做不到,怕雙方鬨得難堪,像他這樣的人,趙欣想不通他怎麼會得罪投資人,以至於到了沒人投資的地步。
劉哲苦笑地說道:“可能就是我太好說話了吧,不管什麼香的臭的人都想塞進劇組裡,沒幾句台詞的配角就算了,男女主演都想讓垃圾來當,這麼拍,劇還能看嗎,知道他們說什麼嗎,虧錢了也不是虧我的錢,說不知道我在堅持什麼。”
“要是大家總這麼搞,這個行業的名聲一定會臭大街的,趙欣,我隻要求及格分而已,真的很過分嗎,我現在很迷茫,是該堅持下去,還是該降低自己的底線。”
資本湧入市場,國家為了讓市場快速發展,不再把控標準,很多職業必然受到衝擊,像劉哲這樣的老導演,要麼降低標準融入市場潮流,要麼退出行業等市場形成良性循環再回來拍戲。
市場什麼時候能循環良好,每個國家用時都不一樣,國家的市場什麼時候能進入良性的環境,不是穿書的趙欣當然不知道。
趙欣歎了口氣,說道:“師傅,那你來我的影視工作室吧,我給你解決資金,劇組所有的一切都由你來決定。”
劉哲握著電話,眼淚一下就下來了,他知道趙欣可能會在這麼艱難的時候拉他一把,可真正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情緒爆發。
沒想到當初隻是好心幫趙欣一把,其實算來兩人並沒有師徒名分,平時聯係也不多,可真正對他伸手的隻有趙欣。
劉哲還沒感動兩分鐘,趙欣就給他潑冷水了,“師傅,劇組所有的事務,工作室可以不乾涉,但劇本和宣傳必須聽從工作室的意見。”
劉哲滿心的感動瞬間消失殆儘,就著這個話語權和趙欣展開激烈的討論,可惜他口才不如趙欣,也沒有趙欣強勢,爭取了半天,還是維持原判。
“我說不過你,隻要你不乾涉劇組的事務,其他的事,工作室愛怎麼乾涉就怎麼乾涉吧。”
見劉哲服軟了,趙欣好笑地提醒他道:“師傅,你都多大年紀了,你知道現在市場的流行趨勢是什麼嗎,你知道現在新穎的宣傳方式是什麼嗎。”
一個劇就像一個人,劇本是臉,拍攝出來的效果是身體,宣傳就是腳,臉都不好看,人家直接不會點進來,身體不好就預示著這部劇不好,腳是看劇能跑多遠,雖然三環缺一不可,但最重要的兩環,趙欣可不放心交給審美過時的劉哲。
又不是傻子的劉哲當然知道趙欣的言外之意,他無語地問道:“我拍出來的劇很難看嗎?”
趙欣笑著回答道:“不難看,但也不吸引人,而且正劇市場已經飽和了,你給李旭的劇本我看了,這種劇隻有你們這種老人家會感興趣,但現在電視機的遙控是在老人家手裡嗎?”
劉哲被懟得啞口無言,反問道:“那你想我拍什麼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