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感謝訂閱(1 / 2)

妾本難為 妖童素足 7921 字 9個月前

安瀾小時候, 著實不漂亮。

與現在柔弱惹人憐, 肌膚雪白, 那是完完全全的不同。

黑且瘦, 肋骨凸了出來,一雙眼睛倒是顯得黑黝黝亮晶晶的。穿著打滿補丁的最粗劣的麻布衣, 泥垢,還有著一股酸臭味。

頭發也亂,像雜草。

反正十二三歲的溫景蘇, 從未見過如此肮臟的人。

就像垃圾堆裡的人一樣。

那時的溫景蘇, 年級小小,卻早早繼承了爵位。小小年紀, 卻顯露了過人的天賦, 無論是國子監的學術書墨, 還是騎馬射箭。

皆出類拔萃。

但他沒有朋友

若是說想攀附永安侯府顯赫門第的,也自是有。

十二三歲的溫景蘇,還有些瘦弱。身形是纖弱的,孱弱的。膚白如雪, 眉眼清雋,如同水墨畫兒上走出來的仙童。

身加爵位,門第顯赫尊貴。

最是奢侈尊貴的衣料

淺藍色袍子, 愈發襯的小小少年, 清秀漂亮, 一股雌雄莫辨的漂亮。以及那由自身而發出的矜貴教養。

漂亮至極, 添上一絲文雅氣質。

但也冷漠

眼如碎星, 又有著不符年紀的冷漠,小小銀色發冠束住了柔軟的發絲,眼底裡是,對一切的漠視與冷漠。

想要攀附永安侯府富貴的人,無論是在國子監,還是在永安侯府。下場都可以用淒慘來形容。

無論是在國子監的學術考核成績突然消失,還是永安侯府的下人,突然被亂棍打死扔至亂葬崗。

溫景蘇永遠都是一副清冷矜貴的冷漠高高在上的樣子。

溫顏氏隱隱約約感覺到了景兒的孤僻,她覺得,同一樣年紀的孩子比較,景兒太過安靜了,他總是獨處,身旁連個玩伴,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凡是伺候景兒的,過不了多長時間,都會被景兒尋個理由亂棍打了出去。

景兒孤僻,但天賦優異。國子監的學術考核,無不是景兒拿了第一。騎馬射箭,亦是頭籌。

溫顏氏有心,讓景兒多和同齡的孩子相處,想讓景兒活潑些。景兒生母,陸晚裳的事,溫顏氏知道,對景兒是有影響的。也怕和景兒有隔閡,所以那些被景兒罰了的人,溫顏氏絕不過問。左右,不過是些不相乾的人。

但溫顏氏見景兒永遠是孤獨一人,也是心疼。

而就在這時

安瀾撞了進來

那個外地破落戶領著安瀾到永安侯府大門前的時候,溫顏氏感覺到了身旁景兒的一絲情緒波動。

溫顏氏便有心,把安瀾留了下來。

一個又黑又瘦的丫頭,是陸晚裳遠方親戚。按著輩分,安瀾還得喊陸晚裳一聲表姑母。

但,這也是唯一一個溫景蘇身旁,與他的娘,有關係的人。

那個因為自己失敗,而想要殺了自己孩子的女人。溫景蘇是這樣認為的。

安瀾成了溫景蘇的新樂趣。

安瀾留在永安侯府裡,也是沒有個確切名頭的。安瀾是陸晚裳的遠方親戚,可以說,若不是有陸晚裳念著一份薄得不能再薄的遠方親戚的情分,而時不時接濟安家。那安瀾的娘,能不能撐到懷上安瀾都難說。

可以說,因著陸晚裳,而有了安瀾。

溫顏氏顧著景兒的心思,也沒說讓安瀾待在永安侯府裡做個丫鬟。但若給個表小姐的名聲,又仿佛兒戲一般。永安侯府富貴尊榮,那表小姐哪裡是隨便可以做的。更何況隻是一個妾的遠的不能再遠的遠方親戚。

安瀾也就沒名沒分,待在了永安侯府。不是丫鬟,也不是主子。偌大的永安侯府,大的就像一個世界。安瀾就是永安侯府裡突然多出來的,最不起眼的角落裡的一根草。

對於安瀾來說,和以前比較,自己就是有了飯吃,有了房子住。爹和哥哥,也有了錢。

安瀾屈膝抱住自己,小小的身子,脊梁骨肋骨,根根明顯。縮在角落裡。她不想待在這裡。可是爹什麼時候能夠賺到錢。

然而,安瀾還在想這些事時,這個大宅子裡,有個惡魔。

一個漂亮、尊貴的惡魔。

乾淨、矜貴的惡魔。

溫景蘇嫌安瀾臟,便吩咐了人,將安瀾扔進了水裡。冰冷的湖水,一下淹沒了安瀾。

在溫景蘇眼裡,那個唯一和他娘有關係的人,十分讓他失望。又黑又臟,還臭。

隻是,在一次戲謔裡,那時是雪天。

他在練習射箭。

溫景蘇的練習場,是包了一座山。這整座山,都是他的。皚皚白雪,美的很。

尤其青鬆翠柏上蓋著雪。

重兵把守包圍了整座山。一隻沒鳥,不得進。

溫景蘇愈發俊美,眉如墨畫,白皙如玉。淡淡冷漠,矜貴雅致。舉頭投足,除了與神俱來的貴公子文雅,又多了一份王侯將相的俾睨。

整個練習場,無一人。皚皚白雪一片,極靜。

那些兵,都把守在練習場外邊。溫景蘇厭惡他們煞了這雪景。

而在溫景蘇箭的另一頭,也就是靶子處,站著的,則是一個肌膚雪白,極美麗的少女。

少女的肌膚,幾近透明,如空穀幽蘭。冰肌雪骨,似與這冰天雪地融為一體。

安瀾靜靜在溫景蘇箭尖所對的另一頭,頭頂,是一個顏色鮮紅誘人的蘋果。

柔柔弱弱的少女,於風雪中,站著。如春水般的眸子,是平靜,也是冷漠。若旁人看了,定會從這絲冷漠裡,尋得熟悉。和溫景蘇給人的感覺,一樣的熟悉。

那箭,隻要錯一寸,便是她的頭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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