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感謝訂閱(2 / 2)

妾本難為 妖童素足 6324 字 3個月前

和生下他的女人的確有幾分相像。溫景蘇眸色暗沉了一下,末了,又有一絲嗤笑,親戚血緣如此之薄,稀釋如水,安瀾還真是能生了一副好樣貌。

簡直如刺了溫景蘇死穴一般

“夜色已深,侯爺怎麼來了。妾病在身,還請侯爺恕罪。”安瀾半撐半倚,小臉瑩白如玉,又著實病弱的蒼白,點點一唇也是粉色而非嫣紅。

血色儘失,大抵是安瀾這樣的。

“恕罪?”坐在椅子上的溫景蘇將手中茶盞放下,抬了眸光冷冷望著床上的安瀾,聲音清冷帶著身居上位的責問:“你去本侯的書房擅拿了東西,你想讓本侯怎麼恕你的罪?”

安瀾的眸光暗沉了一下,蒼白病弱的小臉,半倚著身子,頭發散落圓潤肩頭。

“侯......”一聲未道,安瀾又咳了一下,沒用袖子遮,那血絲就流在了嘴角,紅豔豔的驚人的很。

血的味道一下蔓延開來,安瀾用手指沾了沾,纖細指頭上赫然是紅色。這是安瀾第一次這樣正經的瞧著這紅色,燭光下紅豔豔的,像是命。

她是任著這血流的。她不到死的時候,但流著血,能讓她心裡暢快。

溫景蘇也看見了那血,眸色一暗。軍營裡怎樣的血肉模糊他都見過,錚錚露了白骨也是常見。但那都是七八尺的漢子。這是安瀾。

剛剛一副正經侯爺問妾的場景,都隨著這一咳而打破,隨即就是沉靜,進而是死寂。

“本侯不與你計較。”

沉默半餉,溫景蘇開了口。

不與計較的是哪件事,誰都沒有提,但誰都心照不宣。

安瀾的屋子,沒有明珠柔光。隻有燭火,搖搖曳曳靜靜燃著。因病,芸香換成了安寧香,又因藥,便又混著一股淡淡藥香。

溫景蘇著實是清俊的,雅致的。以及,年輕的。他到底不過是個青年,即使位高權重,在心裡某一處,幼時的影子從未褪去。雅致貴胄上流公子,不過因老侯爺的早早逝去而提前擔了擔子。

安瀾也是年輕的,年輕的樣貌,年輕的身子。饒是重生了一回,上一世她也沒活多久。

“你知道的,我想離開。”安瀾的淚,突然止不住了,一滴一滴往下落,像是斷了線的珠子。眼淚滴落,浸濕了褻衣、錦被,水漬暈染開來。

此話一落,像是一直儘力隱藏的秘密,薄薄的窗戶紙一下被捅、破了似的。

溫景蘇雅致的皮囊再也包裹不住的陰翳,混合著一種可怕氣質,同一屋子裡,隻讓人覺得呼吸苦難,汗毛倒立。溫景蘇陰沉了臉。

“想離開,真的想離開。想離開這透不過氣見不得光的永安侯府。”

“我想離開你。”安瀾抬了頭,直直望著遠處坐著的陰翳男人,一字一頓,她從未如此清晰的說出如此的話。想離開想離開,真的想離開。

她不愛這個男人。

完全是被強迫的。隻不過因著他娘的接濟,才牽扯上了這一絲孽緣孽債。小時候她怯懦被他捉弄,長大了又做了妾。幾年的身子還債,早已將當初的恩情還了。

溫景蘇的臉,隱在陰影中。周身可怕的氣勢,冰冷,冷血。他望著撐在床榻邊的小小臉上全是水漬的安瀾。起了身,慢慢踱至床邊。

安瀾望著一步一步靠近的溫景蘇,心一點一點提起來,繃緊。像是見到了什麼可怕的怪物,溫景蘇是一個沒人想惹的瘋子,安瀾從不懷疑這一點。但那又如何,話已經說了出來。撐在床邊的纖細瑩白的手,漸漸用力,粉色圓潤指甲隱隱泛白。

溫景蘇坐在了床邊,淡淡的熏香,清雅矜貴。一改常態,俊美的麵龐帶著幾分耐心:“你是我的人,離了永安侯府你能去哪?”聲音是溫柔的,眼神卻是冰冷的。

安瀾孱弱纖細的身子微微顫抖,臉上冰涼的淚。溫景蘇伸手撫上安瀾的麵龐,接住了一滴眼淚,眼淚很涼,溫景蘇的手指更涼。

你知道你咳血的病症在哪嗎?聽說你鬱結於心。

聽著,本侯不希望你鬱結於心。

你在乎什麼?溫家的人。

溫景蘇眸色深沉,望了一眼安瀾,冷冷道:“你若是再鬱結於心,本侯隨時能讓溫家的人進牢獄最深處呆到死。”

想讓她敞開心扉,用的,是以家人未威脅,牢獄至死。

安瀾的身體,顫抖的更厲害了。渾身透著寒意,瘦削單薄的身體險些支撐不住。臉上那冰涼的觸碰,就像魔鬼般。安瀾彆過臉,想逃離。

安瀾的動作,讓溫景蘇眸色更深,同時一抹極難得的懊惱,連他自己都不明白的懊惱。

“我把你的暗線撤了。”溫景蘇淡淡道。

安瀾眸光一閃,他要乾什麼。

“我們重新開始玩一個遊戲,我是永安侯,你是永安侯府的妾。以前的小乞丐遊戲,就讓它過去吧。”溫景蘇感覺到那纖瘦的身體完完全全透著寒,長臂一攬,將人攬至懷中,壓至床上,輕輕摟著。

“有什麼差彆?”

安瀾反問,剛剛哭過的眼睛,眼尾勾人惹人憐惜,卻帶著諷意與冷意,還有一碰即碎的脆弱。這個人,永遠不會放過她。

將頭埋在安瀾的頸間,鼻翼間是不同於他的冷香與媚,還有藥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