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誌文維持遞出的姿勢，戴太太十分客氣地笑著道：“賀經理收下吧，沒什麼的，我娘家的一點特產。”
賀曉遠不是第一天上班，能不知道是什麼麼？
他根本不接，徑直起身，也客氣道：“心意我收了，東西我就不拿了。”
戴太太忙起身，戴誌文也愣了下：“賀經理？”
賀曉遠說了句“謝謝今天請的飯，很好吃，改天我請”，忙不迭地拎著公文包閃人了。
戴誌文還拎著袋子追了出來：“賀經理！”
手裡的袋子說什麼都要塞到賀曉遠手裡。
賀曉遠不是客套，是真的不要，推拒：“收回去吧，快收回去吧。”
找借口道：“我們公司明令禁止不能收合作方的禮物的，戴總你這樣太讓我為難了。”
“你一定要給我，我回頭工作就要保不住了。”
戴誌文這才沒再硬塞，拎著禮盒的樣子倍顯尷尬。
賀曉遠寬慰：“放心吧，合作的事是我的工作，我從裡麵拿提成的，我一定會儘力的。”
戴誌文這才像吃了保心丸似的心定了，一個勁兒地說改天再一起吃飯，到家裡吃，他掌勺。
賀曉遠不推辭這個，應道：“好，改天登門，就這樣。”
深怕等會兒戴太太再追出來硬塞，飛快地轉身溜了。
陸琛剛好才到餐廳門口，一停好車，副駕門就開了，賀曉遠急匆匆地上車，一上車就道：“走走走，快快快。”
陸琛沉穩發車，問：“怎麼了？”
賀曉遠拉上安全帶：“合作方要送我禮，嚇死我了。”
陸琛開著車，聞言笑了笑：“一點禮，沒什麼不能收的。”
國人做事向來講求個禮到位了心就安了，項目組的活兒基本都是對外的，吃吃飯、拿拿禮不是什麼大事，隻要不是拿錢辦事或者從中調取自己的利益好處就行。
賀曉遠拍了拍心口，聽陸琛這麼說，便正色道：“誰知道他們拎的那個禮袋裡是特產還是錢。”
陸琛什麼都懂，回道：“就算是錢，一兩萬撐死了。”
這話說的。
賀曉遠驚愕扭頭看主駕：“你不會覺得我可以收吧？”
陸琛開著車：“理論上，當然是不能也不應該收的。”
賀曉遠：“實際操作上？”
陸琛：“真的隻是合作方送點錢，你收了，這都不算什麼。”
就像他剛剛說的，一個幾百萬的投資，能送多少？天宇老板開了個普普通通的戶外課，又能有多少錢送。
陸琛教賀曉遠道：“真正的‘送錢’，是利益互換。”
“我幫你搞定投資，薅公司羊毛，越多越好，你幫我暗中做一份占股合同，讓我也分一杯羹。”
賀曉遠一頓。
陸琛幽幽：“這種事，到處都是，哪裡都有。”
賀曉遠意識到陸琛說的才是真正的“送錢”，他想了想，眨眨眼，問：“項目組也有嗎？”
常總薛總他們也會嗎。
陸琛：“他們倒沒這個膽子。”
賀曉遠點點頭，覺得也是，畢竟總裁辦垂直管理，很容易露餡，他也相信常總他們都不是這種人。
賀曉遠又想了想，彆人他管不了，他自己這邊：“我好好的工作，”那麼努力才走到今天，“我可不想為了點禮就搞黃。”
陸琛笑了笑，伸手到副駕，在男生發頂揉了下。
又說：“需要錢跟我說。”
賀曉遠才不缺錢，他現在住著宴瀾灣開著豪車，水電煤網油費完全不用操心，吃飯不是公司食堂就是陸琛下廚，根本沒什麼需要用錢的地方。
他現在缺的，隻有一樣：項目，好項目。
賀曉遠：慢慢來吧。
……
宴瀾灣，次臥，賀曉遠洗完澡，坐在床頭用微信和戴誌文聊工作：【我這邊申報用的企劃書的內容越全越好、越詳細越好。】
賀曉遠：【你後續打算在哪裡開分館，需要招多少人這種，都要有個規劃。】
賀曉遠：【課程也要報給我。】
賀曉遠：【還有會員申請上哪節課一直是在群裡接龍的是嗎？我想了下，做個專門的APP會更方便更專業。】
陸琛不知何時洗完澡上了床。
起先隻是挨過來摟著賀曉遠，賀曉遠沒多分神、專注力還在手機上，最多在陸琛懷裡找了個舒服的姿勢。
然而等賀曉遠捧著手機和那頭的戴誌文聊著聊著，有親吻落到了臉上、下頜，再順著脖子一路往下，延伸到胸口。
等賀曉遠察覺，低頭，看見的便是陸琛的一頭黑發，陸琛輕輕一嘬，賀曉遠倒抽一口氣，手機都差點拿不穩。
“等一會兒。”
賀曉遠這邊還沒聊完。
陸琛：“你聊你的。”
繼續親他想親的地方，兩處粉色的草莓看起來迷人又可愛，忍不住多嘬了幾口。
賀曉遠哪兒還有心思跟人聊工作，手機當即放回床頭，笑道：“癢。”
陸琛抬頭吻了吻男生的嘴唇，低聲誘哄道：“我幫你，用咬的？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