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曉遠跟著轉頭看過去。
捷徑?
賀曉遠秒懂,這是提醒自己這個大老板就在他身邊。
賀曉遠明知故問:“這個‘捷徑’怎麼走?”
陸琛不緊不慢:“晚上一起……”
被賀曉遠飛快的夾了一筷子菜塞進嘴裡。
賀曉遠損道:“大老板,你省省吧,我是絕對不會向你這個強權低頭的。”
陸琛把嘴裡的菜吃掉,含笑,還不放棄,勸道:“好好的機會。”
賀曉遠拿膝蓋在桌下碰陸琛,不吃這套:“你少來,我才不要。”
陸琛:“偶爾一次也不要?”
賀曉遠吃菜:“不要。”
陸琛:“那晚上一起洗澡。”
賀曉遠:……
他都不要了,怎麼又給聊回來了?
賀曉遠轉頭看著陸琛,無辜地眨眨眼。
陸琛哼笑,伸手攬男生的肩膀:“要,不要,都隨你。你不要,澡也還是要一起洗的。”
賀曉遠立馬瞪陸琛,陸琛攬肩的手抬起,在男生腦後疼愛地撫了撫。
當晚,兩人在浴室一起待了兩個多小時,出來的時候賀曉遠跟被熱水泡化了似的,一點力氣都沒了。
第二天清早,賀曉遠還有點軟綿綿的,喝了幾口咖啡,才覺得恢複了點精神。
就在這個時候,賀曉遠接到戴誌文的電話,聽到一個當頭喝棒般的壞消息。
戴誌文的太太不同意和思普這邊合作了,戴太太找到了新的投資。
賀曉遠:“……”
賀曉遠提醒戴誌文:“我們是有排他合同的。”
一開始就簽了。
戴誌文為難道:“我知道,可我老婆她說,她說……”
說讓思普告他們去。
賀曉遠自然不會眼看著合作不成扭頭就去告合作方。
法律方麵的合同是用來保底和約束的,不是用來讓兩方對抗的。
賀曉遠覺得眼下的情況多少有些棘手,他一麵思考近來和戴誌文那邊的溝通有什麼問題,一麵穩住戴誌文,提議可以把戴太太叫出來,他們當麵聊一聊。
戴誌文歎氣道:“我老婆很堅決,可能是我們兩邊接觸的時間不短,但投資款一直沒有拿到,她有點著急生氣,也覺得我沒用,現在讓我不要管了,她來弄。”
賀曉遠耐心道:“必要的流程是需要走的。”
何況時間並沒有很久,他也已經在申請投資款了。
戴誌文:“我知道。”
滿口歉意和為難,“我老婆這人就這樣,我有時候也拿她沒辦法。”
掛了電話,賀曉遠思考起眼下:戴誌文說的有可能是真的,也有可能是假的,如果是真的,天宇違約是必然的,如果是假的,或許是想激自己這邊,讓投資款早點下來?
無論如何,賀曉遠不會輕易放棄,肯定是要繼續再爭取。
他好好的case,不是說不做就不做的。
戴誌文那邊……
賀曉遠想了想,回到電腦前,手摸上鍵盤和鼠標,OA上私戳了法務部。
當天下午,賀曉遠在茶樓見到了戴誌文和戴太太。
賀曉遠不清楚內情到底是什麼,但他眼看著戴誌文和戴太太一個扮起了白臉一個扮起了黑臉。
戴太太的意思,覺得和思普這邊戰線拉得太久了,又是溝通又是吃飯又是微信語音的,還出差跑外地跑了好幾天。
就這樣,說好的投資一直沒有到位。
戴誌文好脾氣地從中打圓場。
賀曉遠毫不露怯,他勸了幾句,提醒戴太太兩邊從接觸到現在,也僅僅隻有三周,一個月都沒有,一個月不到就想要上千萬投資,這非常不現實。
戴太太沒理這話,驕傲的語氣:“那我們找其他人合作好了,肯定有人願意給這麼多的。”
賀曉遠沒說什麼,把包裡的律師函拿了出來,推過去。
然後道:“是這樣,二位可能不清楚,思普的資金池是非常充裕的。”
“我們不僅可以合作、投錢占股投資,我們還可以自己做。”
“尤其戶外課程這種項目連一點基本的技術壁壘都沒有。”
戴誌文和戴太太齊齊頓住。
賀曉遠點到為止,留下一句“你們可以再考慮看看”,起身離開。
離開轉身的時候,賀曉遠的神色算不上冷淡,但也是十分沉著的。
他早不是從前那個培訓時聽到不懂的名詞,立刻低頭搜手機的初出茅驢的應屆生了。
他也不會因為前腳和戴誌文聊得高興投機,後腳合作差點談崩,而有任何情緒上的起伏。
他明白工作就是工作。
更明白工作有時候就是要有策算、動腦子,再摒棄個人情緒。
天宇想“跳單”?
門兒都沒有。
你有過河梯,我有張良計。
上車,發動,不久,戴誌文的電話撥了過來。
賀曉遠掃了眼車機屏幕,直接按掉了,沒有接。
他想最近忙天宇這個項目,都沒有準點回過家,今天索性早點下班。
他給陸琛打電話,一接通,電話那頭:“寶寶?”
總裁辦,正是下午茶時間,辦公室的眾人都沒在工作,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喝咖啡的喝咖啡,聊天的聊天。
突然,陸琛辦公室的門打開了。
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陸琛邊係著西服外套的鈕扣,邊大跨步的從辦公室走了出來,徑直往外。
大家都愣住了,瞬間安靜,納悶地追著陸琛的背影看過去。
離CEO辦公室大門最近的喬思行反應最快,幾乎立刻道:“陸總!下午有會!”
陸琛:“你去吧。”
留下三個字,身影早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