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陸琛：“你不會一直在辦公室吧？你也沒吃嗎。”
陸琛：“等你。”
賀曉遠手伸到背後錘了錘腰：“下次彆等我了，你先回去吧。”
陸琛怪心疼的，手抬起撫了撫男生後腦，又湊近要親。
賀曉遠躲了下，提醒：“公司呢。”
一起開車回家，陸琛握著方向盤，賀曉遠閉目養神地靠著副駕座椅的靠背：累，忙了一天，真的累。
陸琛這時閒聊的口吻：“聽說實體產品部在鬨離職？”
賀曉遠閉著眼睛：“嗯。”
陸琛道了句：“三粒老鼠屎就可以壞了一鍋粥，但一鍋粥裡如果有老鼠屎，絕對不會隻有三粒屎。”
賀曉遠聽懂了。
換以前在項目組的時候，他得叫停陸琛，讓陸琛彆接著說了，他可以自己來。
但現在，賀曉遠不但接受這種信息上的交流獲取，也想讓自己在特助的位子上快速成長起來。
他和陸琛討論道：“我也估計那個部門貪的不止兩個三個。”
能查到那裡，最終抓了三個，已經很說明問題。
“估計整個部門上上下下都有拿回扣拿好處的風氣。”
要不然也不會人人自危、風聲鶴唳。
陸琛幽幽：“部門整改是必須的。”
賀曉遠睜開眼睛，跟著道：“不過大麵積離職對公司不好，也會影響整個上下遊的運行和供應商的合作。”
語氣認真：“我會想辦法做好的。”
陸琛當然相信賀曉遠。
“不著急，慢慢來。”他鼓勵道。
賀曉遠這時扭頭，探究的表情眼神，好奇：“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做？”
陸琛也回了下頭，目光對了下：“你真想知道？”
賀曉遠：“你還是彆告訴我了，我自己來。”
陸琛提醒了下：“要果斷，要會借勢。”
賀曉遠心裡琢磨：果斷……借勢……
晚上洗漱站在鏡子前，賀曉遠還在思考：借勢……
躺到床上，靠進陸琛懷裡，賀曉遠：那個部門……
沒兩天，引起公司注意的實體產品部發生了一件更令部門內風聲鶴唳的消息：繼部門總監被抓之後，副總監據說也被請去配合調查了，不但被調查，還被公司直接開了。
整個部門人心惶惶，OA上離職單下載的次數直線上升。
打辭職報告的具體人數傳到賀曉遠這邊的時候，賀曉遠給人事部傳達的意思就是整個部門全部裁掉，全部。
這時候主動離職的人越多越好，隻要申請離職的通通放走，一個不留。留下的日後要麼裁掉，要麼換去其他合適的部門。
與此同時，人事部聯合公司外的獵頭，儘可能快的招聘合適的人員填補崗位空缺。
這一招可謂釜底抽薪，實體產品部不但整改重組，還徹徹底底大換血。
這消息對普通公司職員來說隻是個茶餘飯後的瓜，對管理層，尤其是高管層，卻又是一種繼貪腐案之後的震懾。
很多人現在都覺得賀曉遠的權利，或者說陸琛給伴侶的權利非常大。
一上來又是送人進監又是整個部門大換血的，哪個高管會這麼新官上任？
高管們不免又揣測，這次的大換血是否也是陸琛的意思。
而賀曉遠，如果說上次的送人進監是一次震懾，那這次的部門大換血，則是真正讓高管層對他有了一點具體層麵的認識——年輕是年輕，卻夠狠。
楊贇私下和陸琛聊到這次，還問這裁掉整個部門大換血的主意是不是他背後給賀曉遠想的。
陸琛反問：“他在項目組做項目的時候，會拿不定想法問你？”
還真從來沒有。
楊贇沉吟：要真是賀曉遠自己想的，是真的夠狠也夠絕。
楊贇嘖道：“以前沒看出來小遠有這種手腕啊。”
這不比喬思行在特助這個位子上的時候狠多了。
楊贇感慨：“夠狠。”
也佩服陸琛：“你倒也由著他。”
陸琛往大班椅支二郎腿一靠，胳膊搭在兩邊扶手，沉著的樣子，目光越過辦公室投向玻璃牆外，看著最近的工位上的那道令他無比喜愛的身影，眼中含笑——
是，沒錯，他就由著。
他的小男孩正在成長，需要權利，也需要放手去乾。
而這一次，連陸琛都覺得，小遠真的做的非常不錯，已經開始有了一個上位者管理者該有的判斷和果決。
陸琛樂見其成。
外麵辦公區，同事把文件遞給賀曉遠，賀曉遠翻著文件快速瀏覽了下，很快便在文件末尾的簽名處流暢沉著又大馬金刀地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這一年，賀曉遠剛剛24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