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博弈(2 / 2)

鳳靈 touchinghk 4450 字 4個月前

而秦大小姐,更是皇後千方百計苦心積慮,定給太子的正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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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方麵,皇帝對皇後和陳家趕儘殺絕的態度儘顯,開國縣公陳繼堯刑部下獄不過數日,皇帝便接連數次催促刑部尚書,言談間頗有苛責刑部查案不利的怨怪之意。

到得此時,群臣哪裡不知皇帝是何意圖,便連一貫與陳家不合十年的清流一黨,也有了兔死狐悲鳥儘弓藏之感。

裴郡之扛了數日,終於還是在皇帝的日日緊逼中鬆了口。

當夜,一杯毒酒送進了刑部的大獄,重創之後虛弱得連手都難抬的陳繼堯,卻“親手”飲下毒酒“畏罪自儘”。

陳家上下數百口人,五歲以上男丁儘數流放,女子皆入教坊司,就連皇後的梓棺都被皇帝不鹹不淡地塞進了嬪妃的地宮中。

禮部由太子主理,禮部尚書楊晉早知殿下對皇後喪儀十分看重,初初聽到皇帝對喪儀的要求時,被震驚得啞口無言。

楊尚書不知如何反應,隻能側過身偷瞄身後站著的太子。

太子牙關緊咬,緩緩將臉抬起,對上皇帝挑釁般的目光,又沉沉地將頭低了下去。

他兩次喪母,一次連屍骨都未曾見過,隻簷下一盆曇花聊藉相思;另外一次,卻是父皇苦心積慮,隻恨不能將母親挫骨揚灰。

父子兩人在朝堂上的爭鬥,已漸漸到了白熱化的地步。

皇帝步步緊逼,太子隱忍不發,明麵上像是接連在數次交鋒中敗下陣來。

首當其衝便是太子妃裴安素的裴家,太子北征時數次發聲,替太子在朝中立威爭餉,在皇帝看來,不折不扣是太子的妻族。

前後不過數日,中書省與往常一般擬詔,卻數次被皇帝當麵斥責。“匿情求名”、“誣罔天下”、“好為大言”,一連數頂風馬牛不相及的帽子扣下來,逼得擬詔的侍郎瑟瑟發抖,夾在中書令與皇帝之間不知如何應對。

裴郡之一貫奸滑,一不做二不休乾脆稱了病。

太傅死後,為與大司馬相抗,皇帝曾對裴郡之多有扶持,清流一黨在朝中勢大,若真的全力扶持太子,未必不能成氣候。

可是皇帝眼中太子最大的靠山裴郡之,卻連反擊都不曾,拱手將朝中局麵讓給了皇帝。

身為嶽家,也不過如此。

皇帝不戰而勝,對皇權的自信驟然爆棚,便於裴郡之稱病不來上朝的時候,著手對付太子良娣的秦家。

秦家與裴家不同,豪紳之家,繡品繡莊獨秀天下,卻已多年未曾有人在朝中做官。

皇帝對秦家動手,手段十分簡單粗暴,公然繞過戶部,向各省派遣稅監征稅,範圍涵蓋繡莊、采礦、商販等等。

皇帝久居內宮朝堂無勢,身邊可信賴的大多都是太監,儘數將身邊的大監遣了出去。

可宮中太監眼界淺窄又十分貪財,首批前往晉中的大監,拿著皇帝的雞毛當令箭。

稅監聚斂財富中飽私囊,凡織機一架便加征稅銀兩錢,凡繡布一匹便加稅銀兩錢,這般獅子大開口,一時之間民怨沸騰,三晉人人自危。

秦家日子難熬,但是好歹底蘊還在,家中由秦老淑人帶頭削減用度,勒緊褲腰帶,任憑皇帝予取予求,聽話乖巧至極。

一切都有條不紊地進行著,仿若暴風雨前的寧靜。

而與皇帝在朝中不斷動作的同時,五城兵馬司和北衙六軍中,卻出現了太子的人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