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怔了好一會兒,貓兒神使鬼差的點了點頭:“……嗯。”
足足兩分鐘過去,等被穆螢按倒在地毯上之後,他才恍然驚覺,自己剛剛到底都說了些什麼。
本能的想要掙紮,接著老虎就被她按住了肩膀:“彆動。”
“你、你到底要做什麼?”從未有過的羞恥感蔓延上來,就連被人嘲笑耍弄的時候,貓兒都不會這麼難過。可能是情緒過於激動的緣故,他原本就尖細的嗓音,現在隱隱約約有些破碎。
最後,歌不成歌,調不成調。
像在靈地是對待那些毛茸茸的小動物一樣,耐心的把貓兒身上頭上沾染的花屑與草屑摘下來,對上他透明的棕色的豎瞳,穆螢哭笑不得:“當然是幫你整理一下。”
指了指地上的那堆小樹棍和玫瑰上麵刺,她道:“你都不覺得紮的慌麼?”
原來是這樣,他以為……
白天初見時候滿身的戾氣不再,現在的貓兒才真的像一隻貓兒,他連爪子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擺了。
“等我一下。”示意他坐下後,穆螢來到了衣帽間。關上房門,她回了靈地一趟。
因為已經很晚了,所以穆螢並沒有驚動任何生靈。再出來的時候,她手中突然多了一截骸骨。
骸骨很大,足足有穆螢那麼高。從接觸到空氣開始,它就不停的散發著瑩瑩的白光,遠遠望去,宛若玉石。
走出去後,見貓兒耳朵一抖,然後警覺的望過來,眼中閃過一絲絲笑意,接著穆螢道:“你身上確實是有四神獸之一白虎的血脈不錯,但本質上,還是一隻貓妖。”
他的血脈,實在是太過於稀薄了。
然而白虎生性霸道,僅僅是這一點血脈,便也能折磨的貓兒苦不堪言。同時也造成了他變不成貓,也變不成人的局麵。
聽到這話,以為自己又一次被判了死刑的貓兒瞬間攥緊了爪子。
知道他這是誤會了,穆螢趕忙將那根骸骨遞給他:“你嘗試著去煉化它,最多不超過一個月,隨意變換形態應該是沒問題。”
這可是真真正正的白虎的腿骨。
……希望白虎在天有靈,不會生氣自己把他的骸骨私自送人的事。
“這東西……真的有用嗎?”可憐的貓兒,因為沒見過什麼世麵的緣故,他根本就猜不到四神獸之一,白虎的骨頭有朝一日會落到自己手上。
“有用的,你試試吧。”怕他再胡思亂想,穆螢已經不打算去泡澡了。
怕他將這東西拿出去後引來殺身之禍,躺到床上,她道:“但是你不能把它帶出去,隻能每天晚上來我這裡修煉。”
“你果然還是覬覦……”貓兒下意識的張了張嘴。
“我沒有!”瞬間猜到了他要說什麼,穆螢及時打斷。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將床頭的燈關掉後,房間裡頓時就陷入了黑暗。
朦朧之間,絕佳是夜視能力讓老虎看到了她比月色更勝的肌膚。
“我先睡了,晚安,小貓兒。”
“我不是小貓!”握著骸骨的手收緊,見穆螢已經閉上了眼睛,好半晌,貓兒放低聲音,喃喃道自語。
“我是老虎……”
再抬頭,不知道她是不是睡下了,猶豫了好久,貓兒終究是閉上了嘴巴。
另一邊。
去宿舍找老虎,結果壓根沒找到人的狄飛:“?”
難道說,隊友長大了,現在終於有屬於自己的夜生活了?
這麼想著,第二天一早,整個小隊就全知道老虎夜不歸宿的事了。等他再回來的時候,迎接他的,就是幾人複雜的眼神。
“……”默了默,老虎一個字都往外說,更沒提穆螢的名字。
由於昨晚的消耗很大,所以在看到桌子上的包子時,他想也不想就伸出爪子抓起來吃了。
清咳一聲,作為隊長的洛齊趕忙打斷剩餘兩個隊員的思緒:“十一隊的人兩個小時前發了求救信號,局裡發布了二級任務,我接了,你們誰去,誰不去?”
以前的時候這句話基本上就是個擺設,因為誰都知道,二隊的人一向是集體行動的。
本來眾人以為這次也不會例外,就在洛齊準備直接讓他們去收拾裝備的時候,隻見貓兒猶豫了一下,然後破天荒的舉起了爪子:“我不去了。”
迎著三人或探究或驚訝的眼神,貓兒垂下眼眸:“我、我晚上還要去她那裡報到。”
去!她!那!裡!報!到!
短短幾個字,信息量卻格外巨大。饒是洛齊,也不由得呆了呆,實在是沒忍住,旁邊的狄飛問了一句:“你說的這個她……是男人還是女人啊?”
臉上的胡須抖了抖,半晌後,貓兒搖頭:“……我不能說。”
“!”有情況!
幾乎是瞬間,三人腦海裡飛快的劃過了這三個大字。